第十六章
“那么我现在以我们伟大的神明希瓦娜的名义,夺取你身上的骑士之血。”主教说着,蹲在了赛克斯的身边,将手中的纯白之羽缓缓举起,准备刺入赛克斯的身体。
可忽然,他所以为的那“尸体”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在他还没来得及惊讶之于赛克斯就起身抓住了主教的双手,场面一下子就变得混乱起来。人群惊呼着,教徒们则都向前冲了过去,但鲁道夫还是成功从主教手中夺得了纯白之羽和法杖,一并将它们扔向了阿尔蒂西亚。
人群一下子混杂在了一起,阿尔蒂西亚冲上去用自己被束缚住的手一触碰到法杖之后就跟魔法建立了联系。顿时,她感到自己心中的火焰冉冉升起,一股力量从她的脚底开始蔓延到她的每个器官,每个毛孔。
“火焰!”
就是那么轻轻念了一声咒语,他们三个人手上的绳索瞬间化为了灰烬,他们挣脱了束缚。
“纯白之羽快!”阿尔蒂西亚朝加百列喊道。
加百列则开始径直地奔向纯白之于,可就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一只手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就从他的眼皮底下抢走了纯白之羽。
“该死。”
“加百列,你快点啊。”随即,阿尔蒂西亚就看见纯白之羽被阿列克谢给拿走。
拿到神器后的阿列克谢迅速从混乱的人群中消失,但还是被阿尔蒂西亚给追上。
另一边的赛克斯又重新拿起了剑开始跟充上来的教徒厮杀起来。
“赛克斯!”艾尔则呼喊着赛克斯的名字,尽管场面混乱,但他还是发现了对方的踪影。
阿尔蒂西亚和加百列紧随在阿列克谢的身后。见场面已经完全时空,好多人就开始作鸟兽散,他们开始哄抢起营地了食物和物资,准备各奔东西。
拿到纯白之羽的阿列克谢则没跑出多远就被加百列和阿尔蒂西亚给追上,他们二人一前一后。
“你竟然是个女巫。”阿列克谢说道。
“是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子,还有我得病的事情?”
“那些你以后会知道,但眼下,你得把纯白之羽送给我们。”
“哼哼哼,”阿列克谢冷笑了一声,“如果不呢?”
“那你信不信,我当场把你烧成灰。”
阿列克谢没有作答,他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儿,他是相信对方真的有能力把自己烧成灰的。
“我知道你得了怪化病,我也知道那病该怎么救治,但纯白之羽绝不是。”
“那我该如何相信你?”
“去哈林。”
“去哈林干什么?”
“那里有位叫做拖多布花的医生,他可以救你的命。”
“当真?”
眼下阿列克谢不相信也得相信,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袍子正开始冒烟,对方这是要强迫他那么做。
“你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烧成灰,然后直接从地上捡起纯白之羽,这很简单,但现在你可以主动给我们,然后你就可以活命,这是个公平的交易。”
眼见已经退无可退,阿列克谢只能将纯白之羽交给他们,但他却选择给加百列。
“收下吧,都一样。”阿尔蒂西亚对加百列说道。
可就在加百列拿下纯白之羽的那一刻,忽然一道亮光从自己的眼前闪过,而接下来则发生了惊骇的一幕,加百列的手直接被什么东西给斩掉了。阿列克谢和阿尔蒂西亚也都被眼前的惊悚画面给吓住,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失去一只手的加百列则惨叫着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到地面。
“你们这些等着被吞食的老鼠,你们这些罪该万死的异端。”
一个扭曲的声音从他们的侧面传来,是主教。但此刻他的眼珠和全身上下的血管都暴起,皮肤则呈现出异样的青色。
“加百列!”阿尔蒂西亚想要冲上前去,但又有几道光刃从主教手中的匕首发了出来,阿尔蒂西亚则用法杖挡了下来。
主教已经完全处于癫狂状态。那把匕首不断将光刃发射向阿列克谢和阿尔蒂西亚的方向,与此同时身体的行动也变得诡异,他时而抽搐地趴在地上,时而又扭曲着身体站起身,他原本作为人类的一面似乎正在慢慢退去。
“想想办法,这样躲下去迟早会被他给打中!”阿列克谢躲在一颗树后面说道。
阿尔蒂西亚看着倒在地上抽搐并且不断流血的加百列,心中万分着急。
“我没事,你赶紧跑。”加百列忍着剧痛说道。
“不,怎么可能就这么逃跑?”
“他说的没错,受了那么重的伤,只能撇下他。”阿列克谢说道。
“是吗?”阿尔蒂西亚反问道,“可我只觉得历史的车轮正有条不紊地行驶在它原本的道路上。”
“什么意思?”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我们能做的就只是去面对它而已,”阿尔蒂西亚继续说道,“发现有多名教徒正从我们的侧面过来,那些人就交给你了。”
“那你要做什么?”
阿尔蒂西亚并没有理会阿列克谢,而是走到加百列面前蹲坐了下去,她从加百列的那支断掉的右手上取下了纯白之戒然后又将其戴在了加百列的左手上。随后捡起纯白之于放到了加百列的胸口上。
“拿好啦。”
“阿尔蒂西亚,”加百列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的加百列正处于昏迷的边缘。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忽然感到几分亲切,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他受尽了他人的冷漠,可到了自己濒死的时候忽然有那么个人出现在了自己世界里,将自己一次又一次从死亡中拉回,而这一次,那女孩又再一次挺身而出,这让他无比动容,尽管伤口流血不止,身体疼的一直抽搐,但他还是秉持着要为命运奋力抗争的态度,眼神在绝境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你需要我做什么?”加百列又问道。
“戒指会缓解你的疼痛和流血的,你需要做的就是死死地握住纯白之羽,我想你应该能做得到。”
“你们到底在磨蹭什么?”
另一边苦苦奋战的阿列克谢朝他们吼叫道。他是天生的魔法师,剑术也非常了得,但此刻他碍于自己的病情和没有趁手的法器的缘故只能用肉搏的方式去应对敌人。他们人数众多,几乎是倾巢而出。
“你明白了吗?”
“嗯。”加百列缓缓地点了点头。
主教的身体此时变形到完全失去了人的样子,他全身都布满了鳞片,舌头像蛇一样呈分叉壮,并且不断往外突出。一条尾巴从他的袍子外伸出,脚则变形的像个巨型的蜥蜴,同样变形的还有手部。
“真是个丑陋的怪物。”阿列克谢看了看主教现在的模样后说道。
完全变形后主教身体不再颤颤巍巍,他完全趴在了地面上,一手拿着那把能发出光刃的匕首,就像条鳄鱼一样奔向加百列和阿尔蒂西亚所在的方向。
“来吧你个丑八怪。”
阿尔蒂西亚将法杖对准主教后就施展了魔法,但她造成的攻击只是烧毁了主教的衣服,却未能灼烧到对方的身体,正当她疑惑之际又一发光刃朝自己发射了过来,她猛地扭过去,那光刃从她的面部划过去,在她脸上留下一道划伤的同时将她的几根头发削去。
“可恶。”
还没等她调整姿态主教就径直像她冲撞了过去,阿尔蒂西亚没有办法只能往一边躲闪过去。
“神器!神器!神器!”主教的声音变得扭曲且撕裂。
他趴在地上扭动自己的头部想要搜寻加百列的身影,可刚刚就躺在这里的加百列却不见了踪影,他生气似地眨了眨眼睛,而后又转向阿尔蒂西亚。而就在刚刚主教愣神的几秒种,阿尔蒂西亚就调整了姿态,她闭着眼睛跪在地上,手握着法杖,而后猛地睁开眼睛。瞬间一股力量从她的体内迸发出来,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异变。树木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一些藤条和树枝朝主教飞过去,然后将她重重地按在了地上。
一边的阿列克谢也将那些教徒收拾的差不多,正气喘吁吁的蹲坐着调整自己。他休息的时候看到加百列正在稍远的一棵树下包扎着自己的伤口。此时的他看着没有像刚开始那样痛苦,反而多了几分冷静。
“后面。”加百列提醒阿列克谢留意偷袭的教徒,阿列克谢则是没有回头就用剑刺死了那名偷袭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