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武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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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自挂东南枝

    “我废了你!”

    陈力被这样一激,浑身气血翻涌,上去就要动手。

    另外四个却一把将其摁住:

    “力兄别激动!小心中了奸计!”

    “对呀,他这明显是在故意激怒你,只要你一动手,他就有理由反击,到时候就算家主知道了,也得顾及他父母的贡献,不敢太过为难。”

    “那你们说怎么办?”

    陈力气得想给四人每人一嘴巴子,但考虑到自己的高大形象,还是强忍了下来,“总不能让他骑在脖子上拉屎吧?”

    “力哥你想,这小子看上去这么有恃无恐,说不定藏了什么强力底牌,要是我们贸然出手的话...”

    “没错。不如先放他一马,回去将此事告知那位?”

    左右两人一人一句,硬生生把陈力的暴脾气压了下去,让其翻涌的气血降温,暂时恢复了理智。

    的确,这货很不对!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丝毫不虚,甚至有点自负的陈橙,他深吸一口气,不住地皱眉沉思。

    首先,语气不对。

    之前他没痴时可不敢这样跟自己说话,更不会开口闭口“为兄”之类的...莫不是投靠了哪位大能?还是说经历了某种机缘?

    其次,气质不对。

    那个做事扭捏,阴恻恻的家伙可不会当面怼人,要报复也是事后。

    难不成被夺了舍?

    不管是哪种原因,今日再纠缠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他陈力只是意气,又不是缺心眼,哪有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冲上去送人头的?

    斟酌过后,陈力一甩袖,转身便走!

    走前还撂下句狠话:“今日状态欠佳!如若不拒,改日再战!”

    只是这看似硬气的一句话却只留下一道残影。

    一溜烟的功夫,五人的背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远处,好像是怕陈橙追赶,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感觉都快抡起来了。

    没等反应,就只剩下一股罡风,留陈橙独自凌乱。

    啊?

    怎么就走了?我都还没开始装杯呢!

    你们搁这搁这呢?倒是一巴掌拍死我啊!

    见几人气势汹汹地来,又毫无停留的跑,陈橙只觉得满头黑线。

    像这种不着调的搞法,就算是相声表演也不敢吧。

    不过,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噗哈哈哈!笑死本尊了!还真有人半夜三更过来找骂?”

    小白球被逗得一颤一颤的,“你说这几人傻吧,还知道情况不对,赶紧跑路。你要说这几人聪明吧,他们打都没打就被吓跑。”

    笑,笑个锤子?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本来这小玩意就不惹人注意,刚才一心求死没理会一旁看热闹的白球,现在越想越气。

    你说咋运气这么差?

    想活活不了,想死还死不成。

    幽怨地瞥它一眼,陈橙也不废话,随手抄起一张小凳,解下绑在腰间的束腰就爬上了桌。

    放好小凳,利索地将束腰扔过房梁,陈橙现场表演最朴实无华的自挂东南枝。

    就不信死不掉!

    刚把脖子套进去,就听白球喃喃道:“哎,在这待了几千年,好不容易遇到个能察觉我的家伙,不想长生,却一心求死,也不知到底是脑子不好还是缺根弦...”

    缺弦就缺弦吧。

    反正在这活着也没意思,兴许死了能再回到之前的世界。

    就算回不去,也不想理会这边的破事!

    于是乎,小凳一踢,强烈的窒息感涌上脑门。

    “死吧,死了也好,毕竟成为大陆最强者需要时间,打破位面又会经历很多烦心事,还不如一死了之。毕竟连这个位面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去别的位面也只会徒增烦恼。”

    等等!

    还可以去别的位面?

    那是不是还有回到蓝星的可能?

    “等...咳咳!救救...!”

    似乎是听到什么重磅消息,陈橙双腿开始不住乱蹬!

    可眼前的血红让他浑身无力,视力逐渐模糊,甚至连控制排便的能力都快失去了。

    “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见他已经半只脚踏进坟墓,白球不由得皮一下道,“别担心,你死后会有人来替你收尸,虽然咱才刚认识不久,也不是很熟,不过我还是会想你的。”

    想你妹啊!

    救命!老子又不想死了!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就在他青筋暴起,拼命伸手抓自己脖子上的腰带之际,一声略带慌乱的惊叫响起。

    “陈橙!”

    紧接着走马灯浮现。

    迷离之际,一双柔软却力道不小的手抱住了他双腿,在陷入昏迷前,仿佛听到如山间清泉般的声音,若即若离:

    “你怎会如此傻?为何想不开…”

    等再次睁开眼,自己已经又叒一次躺在了床上。

    白球安静地悬浮在头顶,脖子传来阵阵疼痛,强烈的晕眩感还没完全散去,天旋地转间一袭白色身影正忙前忙后,收拾着这差不多已然整洁的屋子。

    “海螺姑娘?”

    “这是...又没死成?”

    怪异地盯着眼前的世界,陈橙自说自话,不知是庆幸还是感慨。

    “你醒了!”

    听到陈橙的声音,收拾屋子的女人立刻放下手中动作,迈着短促又轻盈的步伐来到榻前,“还好没事,要是再晚来一步,可就无法向你死去的爹娘交代了。”

    “素素咳咳..?你怎么在这?”

    从干涸的嗓子里挤出这么一句话,他还有些发懵。

    这位名叫素素的女孩在原主记忆里不算不陌生。

    之前其母遭遇危险,陈橙的父母正好路过搭救,就此结下友谊。

    再加上两家同属三大家族旁支,经常一起出行,干脆就此结拜,一来一往间便熟络了。

    自从陈橙的父母失去消息,他患上痴症,其他人都是避之如同瘟疫,就只有李素还隔三差五地过来帮忙。

    这一年多见他过得凄惨,送过好几次物资给他,也没有因他痴傻而嘲笑。

    只是平时李素都是白天来,今夜怎会突然到访?

    “你还说!”

    束好裙摆,李素毫不客气地坐在床头。

    长裙将她姣好的身姿完美地勾勒出来,明明二十多的年龄,但因长相可人,皮肤白皙,在烛光的照应下反倒像个十六七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