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猎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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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神明

    不知不觉,荆明跟着神秘男子穿过了长长的回廊,来到了尽头。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道精美华丽的西洋风格雕花木门。

    “那位大人就在里面。”神秘男子停下了脚步,对荆明说道。

    “我直接进去么?”荆明看着眼前的门,犹豫了一会儿。因为那门后世界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陌生气息,这不同于身处戴拉莫斯这异乡所感受到的陌生,而是超越了种族、甚至生物界限的陌生。

    神秘男子点了点头。“这样一来,我们兄弟会与那位大人的交易就算完成了,您想知道的一切答案,都在这道门后面。接下来的路,就请您独自走下去吧。”

    “唔……好吧。”荆明咽了咽口水,歇斯底里地想要敲门,突然“吱”地一声,门自动开了一条缝。

    对方知道我已经到了,这是让我自己进去?

    荆明鼓起了勇气,慢慢推开了门,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里面同外边一样,散发着发光的谜雾,但不是荆明想象中的异界,而是一间宽敞而奢华的房间。

    房间地上铺着软木地板,踩上去既踏实又舒服。四面墙壁立着楠木的精雕家具,上边的天使、云鸟、藤曼等纹饰栩栩如生,富有情趣。门厅高挑,极显气派,也许是燃烧着香料,整片空间弥漫着檀片一样的高雅气味。

    房间的中心,是一张大圆木桌,桌的两边各摆立着一套软垫大沙发。其中的一套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他有着一头乌亮整齐的黑发,大约六七岁模样,身上穿着着一套白色吊带正装。他正用自己细瘦的小手摆弄着桌子上的茶具,举止斯文,一副贵人家小少爷的形象。

    “欢迎欢迎,”那小男孩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拿着茶壶向白瓷茶杯里倒出一道飘香的细液,“荆明……或者……J?”

    “你就是……雾境之主?!”荆明惊道。

    “雾境之主这个称谓过于正式,不太适合你我所在的这个场合,”小男孩伸出手,礼貌地示意荆明用茶,“我可以应允你称呼我为‘西蒙‘。至于要不要加上‘大人’,也随你的意。”

    竟然对自己这么客气?!

    “那我还是不加了,直接称呼您西蒙好了。”荆明不客气地拿起茶杯,答道。虽然是神明,但是毕竟是一番乳臭未干的样子,他实在无法尊称一个小屁孩为“大人”。

    小男孩的样子有些虚幻,透过他的身形,荆明能够隐约看到他身后家具的轮廓幻影。

    “我的本体在离你们很遥远的地方。现在在这里的是我投射进戴拉莫斯一部分的力量,或者算是分身吧。虽然很弱,不过进行一些基本的活动还是勉强可以的。”

    “基本活动?”荆明坏笑道,“把一堆人掳进到这个叫雾境的地方,然后让他们当人列计算机的零件?如果这也只能算是你基本的活动而已?”

    “这不是挺好的么?”小男孩用丝餐巾擦了擦嘴角,不失优雅地说道,“这群人每晚都会进入我的雾境,然后在各个地方闲逛,不是觅食就是交合,就跟一群没有理性的野兽似的。卷轴兄弟会的那群家伙,好歹给了他们一份正事做,这工作既不复杂又不费力,还能创造一些价值,总比他们把我这儿搞得乌烟瘴气要好得多吧?”

    “他们到你这儿来,觅食和……交合?”荆明有些难以启齿。

    “不同智慧程度的生物来到这雾境里,会有不同的行为。普通戴拉莫斯人因为文明水平很低,所以进入雾境更多的是进行底层的生物本能行为。”

    “呵呵,”荆明将茶一饮而尽,把茶杯敲到桌子上,说道,“那你们把我掳到这里来,也是为了替你们工作么?”

    “你似乎有些误会,”小男孩答道,“并不是我把你召唤到戴拉莫斯的。”

    “哦?但卷轴兄弟会的那个男人可不是这么说的,是你资助的他们进行未来的计算工作,也是你指示了后续的一切。”

    “原来你已经看了那结果了。”

    荆明从怀里拿出了那份书信卷轴,放在了桌子上。

    “这不正是你让兄弟会交给我的么?这里面提到的预言,跟约顿大叔和卡伦娜他们说的一样。他们正是因为坚信这个预言,才用了那个召唤阵,把我从别的世界召唤到这个戴拉莫斯来。”

    “你先冷静下来消消气,”小男孩倾了倾身子,陪笑着说道,“我和卷轴兄弟会确实订立了交易,我为他们提供计算未来的人力,而他们向我分享得到的计算成果。但这答案并不是我所左右的,而是我那伟大的父所定下的既定结果。至于召唤,那是当时机和条件成熟之后,所引发的一个既定现象而已,就像雷电云积累道一定程度后,就必然下雨罢了。”

    “父?终焉之父?这信里提到的那个神祇?”

    “是的没错。正如这信里所说的那样,一切命运皆是按照父的意志进行和演绎。”

    “那你所谓召唤的现象,又怎么解释?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要为卷轴兄弟会花那么大气力,动用戴拉莫斯几代人的人力来计算这个预言的结果?”

    小男孩也把杯子放了下来,两眼注视着荆明。“这说来就话长了。得慢慢地说,从我们那伟大的父所诞生出的我们这些兄弟姐妹说起——

    “你应该听卷轴兄弟会的人提起过,父、或者他们所称的终焉之父,是位于宇宙中心的至高神圣体。他就像一个太阳一样,向外辐射着带有神圣、灵性、智慧的光芒,当然这所谓的‘光芒‘是一种隐喻,你就把它理解为某种无比强大、无比隐秘、无比光明的力量就好。“

    “父或者自我结合、或者与虚空黑暗结合,诞生出了诸多的子嗣,那便是我、以及我的诸多兄弟姐妹。我提一下你比较熟悉的几位吧:比如别名‘中庭‘、‘初始之龙’、‘诸地之母’、‘地灵之始’的提亚马特,还有她的两个女儿,别名‘蓝色之女’的你们的大地女神盖亚,以及有着‘魅之女神’称号的戴拉莫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