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守心之喋血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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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守心复礼

    古人似乎很喜欢月下饮酒,彼此约上三五知己围炉小酌,更独有一番情调...

    “师傅,夜深人静,只有你我二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了吧,你打算如何对付申立驹?”吴世燔问道

    “申立驹自做聪明,他以为他设计的圈套无懈可击,并可以将龙戈之死嫁祸于我身上,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居心还是会被识破...”李光地说道

    “师傅,您怀疑龙戈之死是申立驹所为?”吴世燔问道

    “朝廷已暗中派一品左都御史余大人亲赴云南调查此事。余大人在现场虽未发现杀人凶器、书信往来等证据。但在马车内发现了三只活体信鸽...余大人放飞信鸽,发现信鸽并未在昆明停留,而是继续飞往西南方向的版纳地区。从案发现场上看,未出现过打斗痕迹,只留下清晰的足迹,可见刺客武功极高、出手狠毒利落。从刀口上看,龙戈的头颅并非长刀利剑所刺,而是被及其锐利的短弯刀割下,与先前割下岳乐都统头颅的刀法如出一辙,所以我一度怀疑是莎尼阿桑她们几人所为...”

    “李光地怎么知道是莎尼阿桑杀的岳乐都统?况朝廷左都御史下来调查云南他又是如何知晓?他这个人太深不可测了...”吴世燔心想

    “他绝对是心狠手辣、嫉恶如仇的人。所以我一再提醒你对他不可全抛一片心...他或许一开始就知道是莎尼阿桑她们刺杀的岳乐都统,没去申请当即逮捕,正是他高明的政治手腕。当初他能留你全尸、准你放走郭襄怡或许还有其他目的,只是我也没想透...”我回复道

    李光地停了停接着说道:“但是莎尼从时间点上对不上,她这段时间一直和你在一起,龙戈武功高强,没有十足的把握,静冉方丈和采鹄圣姑是不会同意她冒昧行动的...那么,杀害龙戈的肯定是云南地区的其他刺客,而信鸽径直飞向版纳地区,证明这几只信鸽是申立驹从版纳带来留给京城龙戈传信用的。”

    “申立驹不在版纳,他是不会接到龙戈给他的飞鸽传书...”吴世燔想了想接着说道:“我大概明白了,你是不是猜想龙戈反叛的书信实际上是落到了孙老爷子手中,是他从版纳把这封信带到其女婿申立驹那的,而后与申立驹研究欲将龙戈这个无用之人斩草除根,为防止事情泄露后版纳龙戈族人们寻其复仇,举家悄无声息的迁至大理...”

    “这只是一方面...孙老爷子就算是举家迁徙也应该去昆明投奔女婿申立驹,他上个月突然来大理,是申立驹令其在大理做汤泉的敛财龙头...再者,但凡练武之人,长期扎马步是其基本功,他们的下盘稳定、足迹较普通人更为清晰...今天我在孙老爷子家中菜地,依稀见到一串笔直清晰的足迹,这串足迹与刺杀龙戈现场的较为相似,所以我怀疑刺客来过孙老爷子家中...如果刺客是来取杀人赏金的,他不会只来这一回,过段时间他还会再来找孙老爷子索要。所以我们这段时间不宜打草惊蛇...”李光地说道

    “师傅,您并未去过龙戈死亡现场,你为何对现场情况了如指掌?”

    “实不相瞒,朝中礼部尚书张英大人在殿前用身家性命担保我绝无反意,云南的凡事种种皆是他人栽赃陷害。这次左都御史余大人亲赴云南处理此案,张大人亦暗中命其子廷玉一道前往。张廷玉与你年纪相仿,年轻有为、机敏严谨,他已将朝中并龙戈死亡现场情况书信传递于我。”

    “朝中有此忠臣相助,定会为师傅洗白冤情。若申立驹欲在版纳谋反,那么有没有可能刺客杀掉龙戈拿到钱后,继续助其行刺我等?这样的话,刺客在暗处,我等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吴世燔问道

    “正因为申立驹此刻在版纳筹备谋反事宜,所以我俩现在是安全的...你想,申立驹是想把所有反叛事宜都推到我头上,若此时我死了,朝廷一定会怀疑到有人想替龙戈报仇才暗杀的我。而他和其他版纳部落首领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所以,我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就是让其自食苦果...虽说刺客杀人是为了利益,但我想能杀死龙戈这样的顶级高手刺客,绝非毫无道义的宵小鼠辈。”李光地说道

    “李光地大抵是想发展自己的势力,他当年没追加莎尼阿桑、静冉方丈的罪责正是为了日后为己所用。他若先人一步收降刺杀龙戈的刺客,久后自会有更多的江湖侠士对其鼎力相助...”我提醒说道

    “所谓盗亦有道,刺客往往是最重情义。当年我与莎尼阿桑素不相识,她刺杀岳乐都统,不过是心中的正义驱使她为民除害!申立驹小人之心,他怕刺客杀了龙戈后再反过来杀了他,所以他自己藏匿到版纳,让刺客来其岳父处领取赏金...师傅,您看可否这样?若我们不追加刺客的罪责,同时将申立驹的所作所为讲给他,这位顶级刺客或许会为我们所用...”吴世燔说道

    “这自然再好不过了。难点在于刺客凭什么会相信我们?朝廷又怎会同意将其放掉?张廷玉在信中建议我,为表清白务必要活捉刺客。他观死者刀口,猜测刺客应为苗人。苗人武功还远在莎尼阿桑者,会不会与其同出师门?李光地说道

    “苗人中武功最高的当属静冉方丈,我想静冉方丈一定了解情况...师傅,您现在不方便回到昆明,明日我可以穿上之前白族男子的服饰悄悄潜入进去...”吴世燔说道

    “只好再劳烦静冉方丈一次了,路上千万小心,到后把张廷玉的这封书信带给方丈过目。我想,静冉方丈看后定会知晓刺客为何人...”李光地说道

    果不其然,昆明城内到处都在传播是李光地杀死了龙戈土司,海哈吉已将李光地所住馆驿团团围住,坐等其归家逮捕...吴世燔佯装无事,身着一身白族服饰,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来到灵佛寺...

    “阿弥陀佛...吴施主,老衲知你此行目的。老衲已看破红尘,不再过问凡尘之事,施主还是请回吧...”方丈说道

    “静冉方丈,您既然能救我复活,又助李光地指点迷津,您索性好人做到底...今罪大恶极的龙戈土司虽死于非命,但海哈吉等奸臣却将一切罪责都扣在了李光地头上,他难逃其咎...这是清廷官员张廷玉看罢龙戈死亡现场后写给李光地的书信,刺客武功极高,只有您出面才能将其捉住。”吴世燔将书信递给静冉方丈,又向方丈描述了他在孙老爷子家中看到的那一串笔直的脚印。

    “阿弥陀佛...吴施主,书信老衲不必看了,老衲知晓刺客为谁,不过老衲不会出面,恕难从命...”方丈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方丈不看书信就已经知道刺客是谁,但他为什么不愿意帮助我们呢?难道是方丈指使的刺客刺杀龙戈?这完全不符合情理啊?”吴世燔在脑海中问我

    “嗯...我猜想这个刺客应该是名正义之士,他跟方丈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方丈是不想让他负罪伏法...你这么跟方丈说,就说只想让这名刺客帮我们提供一些线索,让刺客明白申立驹的真实用心,不愿他被申立驹陷害。事成之后,绝对不会把其交给朝廷,任其远走高飞...”我说道

    吴世燔将我告诉他的话讲给了静冉方丈...

    “阿弥陀佛...吴施主,切莫再纠缠了,老衲真的无法出面...这样吧,你把这个带给他,他看到后或许会浪子回头的...”静冉方丈说罢,把供桌下的一把雕工精致、闪闪发光的金刚杵递给吴世燔

    吴世燔怕时长生变,骑快马,三日后便回到大理...

    “你出走这一周,刺客总共来了两回。每次都是夜深人静,一名身着夜行衣的中年男子快步闯入孙老爷子院内...我躲在百米外的隐蔽角落倾听,约一刻钟后,在一阵激烈争吵后,刺客穿过院内菜地,翻墙而逃...”李光地说道

    “还好刺客没有发现你。师傅,你为朝廷官员,不便出面。按时间推算的话,刺客今夜还会来...静冉方丈让我带着这把金刚杵藏匿在院外角落等着他,相信刺客看到我,绝对不会加害...”吴世燔说道

    夜半三更,百姓们皆已熄灯入寝...只伴有远处池塘内呱呱的蛙声与深巷里淡淡的犬吠...吴世燔只身一人,着黑色夜行衣,藏匿在孙老爷子宅院外侧墙角处...

    “汝为何人,在此鬼鬼祟祟盯着什么?不说实话,我一刀宰了你!”小心翼翼的吴世燔本是用秸秆将身体遮挡,全然不知身后何时出现一人,已用明晃晃的弯刀架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壮士,你先放下刀。我叫克守心,有要事与你商榷,在此专程等候...”吴世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说话声音微弱沙哑...

    “克守心?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快说,是谁派你来监视我的!”万源依旧用刀架着吴世燔说道

    “壮士,静冉方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吴世燔微微抬起右手,示意万源接一下他手中用布帛包裹的金刚杵

    “你说灵佛寺的静冉方丈?你跟我来...”万源闻听此言,收起弯刀。拉起吴世燔,拖到了300米外的一处废弃茅草房...

    万源在微弱的月光下见那金刚杵:长约一尺五寸,通体为镀金双股。两端为菱形锥体状,中间为圆形光滑钵盂体。四周支棱出九条张口龙头,形态栩栩如生。通体的镂空梵文,一眼望去即神圣不可侵犯...

    万源双手捧着金刚杵,刚还凶神恶煞的面庞瞬间转怒为悲...低颤的说道:“父亲,都是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吴世燔完全被眼前的万源惊呆了,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见到此物后,竟然会强忍着眼角湿润的泪水...

    “父亲,您虽然遁入佛门,不肯与我相认,但我浪迹江湖这20年来已知晓您即是我的亲生父亲...10岁时方大人将我送入寺内跟您学艺,孩儿每次顽劣犯错,严父都用此杵责罚我...”

    “壮士,你说什么?你说你就是静冉方丈浪迹天涯的儿子?”吴世燔简要的将此行目的,与听到的关于静冉方丈及他的事迹讲给了万源

    “15岁时我血气方刚,因见不惯满清官员腐坏作风,动手杀了数名巡查官员。逃匿后,幸得云南王吴将军从中调节,灵佛寺才免遭罹难。小兄弟,父亲将此金刚杵给你时,都交待些什么?”

    “方丈只说他不想再过问尘世,说你看到这个金刚杵后会明白该如何做,会浪子回头的...”吴世燔说道

    “父亲,20年了,您还是不愿见我吗?这20年里孩儿从未滥杀无辜,杀的都是鱼肉百姓的贪官,做的都是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的善事啊?”万源看着这柄金刚杵激动的说道

    “壮士,你行侠仗义、光明磊落,世燔敬佩不已!你做的这些事方丈是否知晓,你为何不主动去与其相见?”吴世燔说道

    “父亲深感年轻时杀人过多,无时无刻不在未死者超度亡魂。出家为僧后,我每杀一人,他都会心有灵犀,都会在自己胸前烙上铜钱大的一块戒疤。而后斋戒掉所有食物,在佛前长跪72小时,为死者诵经超度...今我一次性杀了龙戈土司等12人,父亲不知又承受了多少痛苦...佛家讲究慈悲为怀,无论善恶。我这双沾满鲜血的双手是无颜踏入灵佛寺这方净土...你看这金刚杵手柄上已深深刻上了81道痕迹,表示我已经害了81条性命...”万源沮丧的说道

    见万源也是性情中人,吴世燔遂将自己如何死而复生,海哈吉、申立驹等人又是如何残害李光地的相关事宜讲给了万源...

    “万源所言真假不明,单凭他几句动人说辞,你怎可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若他是奸佞之人,与海哈吉、申立驹联手,尔等岂不是性命难保?”我提醒吴世燔说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他本质上为正义之士,只不过还蒙在鼓里。我把我的身世告诉他,相信他定会改邪归正,相助我等...”吴世燔回复道

    “什么?你就是我云南后主吴世燔?原谅在下失敬...我杀的这81人皆属贪官奸商、地主无赖。只可惜了龙戈那10名随从,一同做了冤死鬼。我来找孙老爷子索要申立驹下落,他只道全然不知。又找他索要余下的金条,他却倚老卖老,分文不给。今日若非见到你,我正准备一刀宰了他,抄了他全家...”万源说道

    “这一切皆是申立驹一人所为,他这么躲着你,就是想在必要时将你供出去。现在杀了其岳父即会断了破案线索,还会让仇人抓住把柄。”吴世燔说道

    “申立驹这个小人,气煞我也!我只当他是吴周旧臣,城破后万不得已才投降的清军,今我协助他刺杀龙戈也算是为民除害。没想到确是他与龙戈共同害死的养父方大人!再让我见到他,我定将其碎尸万段!”万源气的咬牙切齿说道

    “兄长,你可知采鹄圣姑即是你的生母?申立驹已逃至版纳煽动造反,采鹄圣姑与莎尼阿桑正藏在版纳伺机将其捉捕...”

    “浪迹江湖这20年,我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了。只是母亲完全忘记了她入魔后的8年记忆,见面时我不知该如何跟她提起...我现在就去版纳协助她们逮捕申立驹。”

    “兄长,且慢,不急这一时。龙戈的首级现在何处?带上龙戈首级我们去找李光地大人,他肯定会有万全计策的...”吴世燔说道

    “龙戈的首级还在我这里,但李光地其人如何?见面后,他会不会逮捕我,并申立驹一同斩首?”万源说道

    “这你就放心吧,李大人最重义气,况还有方丈与圣姑从中周旋。只要你能协助我们,事成之后,定会替你找到脱身之法...”吴世燔简要将李光地对自己的恩情讲给万源

    万源带着吴世燔找到城南后山最大的一棵榕树,在树下挖出一紫檀木木匣,木匣内盛着龙戈首级...而后吴世燔又带万源来到李光地住处

    “壮士,里边请。光地在此恭候多时了!”李光地站在门口,双手拘礼道

    万源并没有立即还礼,而是先上下打量一下李光地及其周围环境,安全无误后,说道:“李大人,在下深夜到访,多有打扰,我们里屋说话!”

    万源进入里屋,见一人长者模样,身着布衣布鞋,头顶一大斗笠,正低头拨弄着手中念珠,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

    “父亲,您老人家为何深夜到此,孩儿不孝,孩儿对不住您...”万源突然双膝跪地,泪流满面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快快请起,老衲已遁入佛门,佛家无父子,唯有众生平等...”方丈说道

    “父亲,孩儿罪该万死,今不求您宽恕。您就用此金刚杵将孩儿杖毙吧...”万源哭泣着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我佛慈悲。龙戈土司虽为恶人,但也是一条人命。他纵有千错万错,悔不该由你害了他一行人性命...”方丈无奈说道

    “父亲,孩儿一时鬼迷心窍,只想着若杀掉龙戈土司即可获得一笔钱财,又可为百姓除此恶贼,故而痛下杀手...悔不知反中了申立驹小人奸计,不仅害了李光地大人,还害了孩儿自己...”万源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老衲已皈依佛门多年,本不该再过问这凡尘之事...今你只有与李大人联手,方可转危为安。你一切听从李大人安排吧...”

    “兄长,莎尼曾说过,龙兴老土司再世时曾救过您母亲采鹄圣姑的命,两家上代人的交情颇为深厚。”

    “龙戈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宽厚仁慈的父兄就是被他残忍杀害的!李大人,您有何吩咐尽管说吧,万源定当赴汤蹈火。”

    听到此语,正闭目诵经的方丈眼角滚落一道泪珠...

    “万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今申立驹已去版纳煽动少数民族部落首领们造反,采鹄圣姑与莎尼阿桑正在版纳伺机将其逮捕。我恐她二人寡不敌众,因此想让你部下的十几位刺客前去协助...我刚与静冉方丈商量过了,待抓住申立驹,定会为你安排脱身之法...”李光地说道

    “如此行动,海哈吉是否会派人来缉拿我等?”万源问道

    “海哈吉不会轻举妄动,况且他不知道你现居大理...今朝廷左都御史余大人已到昆明暗中监视海哈吉,否则我将昆明富商们的物资无偿分给百姓们,海哈吉肯定会令行禁止的。因此,你留在我身边是最安全的。你重新改一个名字,跟这位克守心小兄弟一起,牢牢盯住孙老爷子,最好找到他与申立驹、奸商汤泉之间勾结证据...”李光地说道

    “万源一切遵从李大人安排,还望李大人帮我改个名字。我与克守心扮做一对亲兄弟,潜伏在孙老爷子家附近,定能截获证据...”万源说道

    “克守心只是光地随口给改的名字,取克制本我,守住真心之意...阁下名为万源,取意万物本溯善源。若为阁下改名字,谅光地才疏学浅,不敢妄言...”李光地说罢,扭头望向一旁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静冉方丈

    “阿弥陀佛...万施主,天理人欲,相为消长,克得人欲,乃能复礼...你所犯罪恶种种,皆因私欲过重所致。依老衲看,克己复礼,用仁爱之心对天下众生,化名克复礼如何?”方丈说道

    听罢方丈所言,万源顿时热泪盈眶,跪地叩谢道:“罪孽之人克复礼谢方丈赐名,日后我定当改邪归正、洗心革面...”

    不出所料,翌日深夜,孙老爷子果然派出两人,分别将大理的情况传信给申、汤二人...

    埋伏在狭长小路的万源、吴世燔顺利将信使截获。吴世燔仔细一看,这二位信使不是别人,正是数日前,李光地聚集的大理众商人之一...

    “果然不出师傅所料,大理的商人们两面三刀。表面上齐心协助我等,但暗地里还是有不少拥护申、汤二人的...”吴世燔说道

    “我现在就将这两位奸商吊起来一刀一刀活剐了,就不信他们不说实情...”万源怒道

    二人见万源拔出弯刀在嘴唇上抿了抿,遂吓得赶紧跪地求饶...“我二人一时鬼迷心窍,被孙老爷子威逼利诱,求好汉们饶恕性命...”

    “饶你们可以,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跟李大人问话。尔等敢有一句假话,老子一刀结果了你!”万源说道

    二人这才知道是李光地暗中派人监视他们,事到如今,也只好认栽...

    万源将此二人口中塞上棉布,捆绑结实押至李光地处...递上了从他二人身上截获的书信。

    李光地看罢书信说道:“复礼、守心二位兄弟,不可无礼,快将二位商人松绑!二位商人,我有话问你们...孙老爷子是何时与汤泉勾结上的?他两家婚期定于何时?尔等近期可曾见过申立驹?”

    二人看着一旁手提弯刀、凶神恶煞的万源,哪敢有半句假话,战战兢兢的说道:“回李大人话,上次我二人不是故意对大人隐瞒,只因申立驹扣押了我们在大理的房产土地,实在是身不由己...孙老爷子是上月与汤泉联系上的,他低价收购了我们手中的商品,并不许我们去昆明自由贸易。孙老爷子继续和缅甸走私盐商合作,并与汤泉接头,往昆明运输大量走私私盐...他两家定于下月初八婚期,借着婚礼之名两家还可大赚一笔,洗洁黑钱...小人们最近没见过申立驹,只有申立驹写给我们的、不服从他安排就治我们倾家荡产的书信...”

    “书信现在何处?除此之外,你二人都为申立驹做过何事?他与汤泉还勾结过何事?”李光地问道

    二人中略胖的那位说道:“回李大人话,小人们只是帮申立驹传信,至于他是如何与汤泉勾结操作,小人们一概不知。申立驹共给我们写过5封书信,皆藏在小人自家地窖内,现在即可带大人取来...小人们但求自保,只将从大理商人们手中收上来的商品送至孙老爷子处,获得些许银钱糊口。其余的小人一概不知,大人恕罪...”

    万源去商人家中取回书信,李光地顺藤摸瓜,罗列出孙老爷子、申立驹与汤泉之间相互勾结的一系列犯罪证据...

    “师傅,孙老丈给汤泉与申立驹的书信都说些什么?可找到他们杀人、走私的证据?”吴世燔问道

    “汤泉的信还是与先前一样,只提到了下月婚礼的相关事宜,只字不提走私、分赃款的事。与申立驹的信倒是提到了刺客万源,告诉申立驹要在版纳多集结军队,一旦见到万源及我们的人立即杀之...”

    “如此我与万源师兄需立即行动,以免来日方长。”二人随即将孙老爷子父女软禁起来,孙老爷子知事已败露,再想派探马去送信为时已晚...

    万源是如何与采鹄圣姑母子相认?申立驹又是如何煽动版纳族人们的?众人去版纳能否将申立驹逮捕?请看下集:血浓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