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见了沐北寒。

    将君墨离的情况说与清夜听后，沐北寒道：“我担心国师会因为九弟而去做鲁莽的事，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个顾虑，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您。”

    清夜颔首：“我知晓了。”

    沐北寒一离开，昧火便从柱子后走了出来，看向清夜：“清夜大人，需要我去盯着那小白脸吗？”

    “不用。”清夜却道：“让那个叫南宫烨的人去。”

    昧火一怔：“南宫烨？”

    南宫烨和小白脸互不对盘，让南宫烨去盯着小白脸，不会打起来吗？

    昧火不理解清夜大人为何这么安排，它也没问，只将清夜大人的话转述给南宫烨，又觉得对方会拒绝，于是私心加了句：“凭我对臭丫头的了解，她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在她回来前，要是有人不理智地做了什么事，恐怕她……”

    昧火观察南宫烨的表情，将剩下的话咽回去，带着一张“你懂得”的脸离开。

    南宫烨阴沉着脸，眉宇间拢着明显的戾气。

    半晌后，他将手里的狗尾巴草扔在地上，鞋底狠狠碾烂后，去找君墨离。

    南宫烨找到君墨离的时候，君墨离正准备离开。

    看到他，君墨离瞥了一眼就准备从他身侧走过。

    “你要去做什么。”南宫烨抓住君墨离的手臂侧过身来，“沐九歌一不在你就发了疯似的，她要是死了呢，你是准备殉情还是把所有人都杀了给她陪葬？”

    话音刚落，君墨离戾气陡升，他反手抓住南宫烨的手臂：“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否则我就杀了你。”

    “呵。”南宫烨讥笑，“怎么，听不得沐九歌死啊？她又不是你，神使大人，她终究是个凡人，凡人就有生老病死，即便你再极力避免，她也会有死的一天！”

    “但你呢？”南宫烨突然发力，抓住君墨离的衣领将他撞向殿门，“你活了多久？你死过吗？”

    南宫烨的句句逼问让君墨离无法反驳。

    他没有死过，哪怕将灵相剥离给清夜，他也没有死，死亡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漫长的沉睡，醒来了，他就恢复了。

    凡人渴望长生，而长生的人却渴望终有一死。

    漫长的岁月很枯燥，他遇见过的人逐一死去，相识的人一个个消失，到最后被留下的始终只有他一个人。

    他受够了漫长的岁月里只有一个人，所以当慕清月出现在神坛，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在她邀请自己下人间的时候，他只迟疑了一瞬就和她一起离开。

    他以为慕清月会和别人不一样，她是修炼者，寿命比普通人长，活上几百年没有问题，神坛里也有许多神物可以用来延长寿命。

    他觉得慕清月能陪伴他许久……

    君墨离重重闭上眼，再睁眼时，他将南宫烨推开。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你若闲着没事干可以来帮忙，但如果你想阻止我，我会打断你的腿让你躺着回圣武大地。”君墨离道：“你自己做抉择吧。”

    说完，君墨离拿上东西先离开。

    片刻后，南宫烨才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