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拓流光
繁体版

40

    黑夜降临,思雪早早地就躺到床榻上歇息了,一闭上眼睛,她心里想的都是若时,她实在不知若时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该去何处找他,她很懊恼悔恨,恨自己竟是这样无用,帮不上他一点儿忙,只会抱怨流泪。

    思雪独自在这院落里待着,整日心心念念的都是若时,每天都虔诚祈愿,希望上天能够庇佑他,保佑他早点回来,在思雪心中,他是绝对不会一去不归的,她抱有万分希冀,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外面已经大亮,见太阳光把屋里也照得亮堂堂的,思雪心情大好,起身穿衣,收拾妥当,出了屋子,外面明媚灿烂,她站在院中,又开始祈愿。

    “花妖,你在做什么?”

    思雪闭着眼睛,虔诚祈愿,忽而旁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她猛然睁开双眼,便见到蛱蝶妖在面前站着,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思雪慌忙向身后退了一步,诧异地道:“蛱蝶妖?你,你怎么在这儿?你要做什么?”

    “什么蛱蝶妖?我有名字的,我叫明珰,你叫什么?”

    明珰平和地道。

    “你管我叫什么,别绕弯子,你来这儿做什么?我家公子是不是在你那里?”

    明珰笑了笑,温和地道:“你家公子?是谁?是若时吗?”

    “是,他在哪里?”

    思雪急切地道。

    “花妖,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让我怎么回答你?”

    “我叫思雪,我家公子在何处?”

    明珰笑着道:“在我后面啊,一会儿就到了,思雪,我们可是在一起待了一个多月呢,我们的感情,现在好得可是没话说。”

    思雪淡淡道:“你什么意思?”

    明珰上前,双手紧紧捏住思雪的肩膀,平淡地道:“别想在他那里得到什么,他对你根本不在意。”

    思雪看着明珰,眼神坚定,用力拿开她的手,淡淡道:“明珰,你喜欢公子,我又何尝不是,可是公子要喜欢谁,你我都无权干涉,请你自重。”

    思雪说完,从明珰身前绕过,慢慢往前院走去。

    “好丫头!胆子变肥了,会和我叫嚣了?”

    明珰笑了笑,朝着思雪冷冷地道。

    思雪听到明珰这话,只觉得后背发凉,她不敢回头,洋装镇定地往前走着,她方才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气明珰说得,她是榆木疙瘩,对于喜欢二字,只知个大概,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滋味,方才乱说一通,让她现下脸颊发红,羞愧难当。

    思雪躲在门洞旁边,沉下心,梳理好自己的思绪,自语道:“蛱蝶妖喜欢公子?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莫非?她就是公子的情劫?情劫好可怕。”

    思雪打了一个冷颤,回头看了看,见明珰没有追上来,又笑着自语道:“明珰说公子就快回来了,真的还是假的?他们怎么不一块儿回来呢?”

    思雪将信将疑地来到前院,走到院门前,打开大门,往远处张望着,外面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影。

    思雪离开后,明珰在后院转悠了一遭,站在东厢房前,自语道:“姐姐的事重要,不能再逗留了,我得赶快去蛱蝶谷。”

    明珰说着,朝院内看了一眼,便跃身走了。

    思雪站在院门外,等呀等,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远远地瞧见若时的身影,他正缓慢地往院落这儿走着,看着很疲惫,身上像是受伤了,前面的衣裳上现有血迹,思雪见他是这样的状况,赶忙往他那里跑去接应。

    思雪跑到若时身旁,扶着他的胳膊,急切地道:“公子,你去哪里了?怎么受得伤?那只蛱蝶妖来过,和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若时停下脚步,淡淡道:“我和那蛱蝶妖打斗,答应她不用剑,没敌得过她,被她打伤了,无碍,回去歇养几天就好了。”他看向思雪,又平和地道:“你没事罢?昨日她赢了我,说来这儿看看就走,我就给她指路,让她先过来了。”

    思雪担忧地看着若时,温和地道:“公子我没事,像她这样的坏妖,公子就不该和她客气,他们这样的妖,是最不讲理的了,公子放心,她现在已经走了,您能回来就好,您可不知这些时日我有多担心,走罢,我扶您回去。”

    若时平和地道:“我自己来,让你受惊了,抱歉。”若时拿开思雪的手,慢慢往前走着,一面道:“那只蛱蝶妖,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叫明珰,还问我叫什么,她还说她喜欢你什么的,我没听她说完,就去前院了,她在后院待了一会儿,就离开走了。”

    思雪平和地道,跟在若时身旁,随他慢慢往院门那儿走着。

    “那件事我知道,她放我走的时候,已经和我说过了,她是说笑的,你别当真。”

    若时淡淡道。

    “是吗?我觉得也是,她要是喜欢你,干嘛要打伤你?这不是背道而驰吗?”

    思雪笑着道。

    “她就是夺取你们花妖元神的元凶,你想怎么办?”

    “公子你说怎么办?”

    “我看,再从长计议罢。”

    “好,都听公子的。”

    思雪看着若时,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愈发难过,闭口不言,沉默地陪在他身旁,和他一起往院落那儿走着,若时面色不好,受伤的那处钻心地疼着,看他痛苦,思雪心里很惭愧,恨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内疚地看着他,默默为他祝愿,希望他受的苦痛能减少一点儿。

    她跟着他一步做两步地走着,走了半柱香时间,才走到院里,若时沉声不语,独自往后院走去,思雪在他身后站住脚,对着院门一扫袖子,院门就自己合了起来,她转身追上若时,平和地道:“公子,你不在的这些天,我又学会了好多术法。”

    “这都是你应该会的,切莫骄躁。”

    若时淡淡道。

    “我知道的公子,这才刚开始,我要学得东西还多着呢,我会虚心的。”

    思雪平和地道。

    若时点点头,慢慢往后院走着,思雪跟在他身后,随他也一起慢慢走着,不多会儿,两人走到了后院,若时站住脚,从身上拿出东厢房的钥匙,交给思雪,平淡地道:“把东厢打开。”

    思雪拿着若时给的钥匙,走到东厢房门口,将门锁打开,推开东厢屋门,又走到若时身旁,将钥匙还给了他。

    若时收好钥匙,看着思雪,平淡地道:“思雪,这几日我要闭门不出,在屋里歇养,你只忙你自己的就行了。”

    “公子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在这之前,我先去弄点热水,给你送过去,行吗?”

    思雪平和地道。

    “不用,没事,你去罢,我自己可以。”

    若时说完,慢慢往东厢走去。

    “好罢,公子,我知道了。”

    思雪温和地道。

    看着他慢慢走进屋内,把屋门合起,进到屋里养伤,思雪这才放心走开。

    思雪给院里的草木浇完水,走到北房门外,拿出早前若时给她的北房钥匙,开门进了屋里,北房里面搁置着的都是书,屋里有两三个书柜,书柜上面放满了书册,屋内临窗的地方,放有一张桌案,桌案上搁有笔墨纸砚,思雪走到最里头的那个书柜前,取了一本供孩童开蒙用的书,坐在桌案前,艰难地学了起来。

    若时没回来的那些日子,思雪闲暇之时,都会来这里看书自学,起先,那些字都晦涩难懂,思雪学得是头疼不已,她只能跟着注音,一点一点地认识每一个文字,慢慢地,人们所用的一些文字,思雪也大略能看懂了几个,但是因为学识有限,那些较难的文字,她也只能先暂且搁置住了。

    “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让国,有虞陶唐。陶唐?”思雪不知其意,略微停顿了片刻,终是想不出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继续往后念了下去,她是觉得,至少这些文字她都认得了,至于其中意思,待他日问过公子便是,因为她对人间之事,一概不知,若是一味地想着解读其意,她也只是平白浪费时间,这样的话,那她就别想早日把这些文字认完了。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思雪读着人间的书册,虽难懂其意,但时日久了,看得时间长了,其中意味,倒也略微领悟了一二,心境大开,思绪也比以前更开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