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你坐好了，我给你调一下座舱。”何根看见赵芝把药吞下去。帮她调整好座椅角度，让她半躺着休息，关好乘务舱，弄好后开始发动汽车，慢慢汇入机场回市里的车流。

    车子驶进研究院停车场，何根透过深色玻璃，看到赵芝没睡醒，他也不叫醒她，保持车内座舱温度和通风，自己就在车上玩手机，看看新闻。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赵芝和何根去研究院食堂，饭堂阿姨帮热饭，酒后胃口不是很好，但她还是吃了一些，然后让何根送回家休息。

    第二天早上，赵芝还是像往常一样比闹钟早醒了5分钟。此时她拿起龙未的眼镜戴在脸上，终于感觉不到晃荡了，整个视界一片清晰。

    何根已经在车上等她，此刻太阳光透过树枝斜着照在车上。

    赵芝收拾好资料，来到车边，透过车身玻璃，何根的背影又有些晃动。

    上了车后，赵芝透过眼镜看着眼前的何根发动汽车，放下手刹，她总看到何根每个动作都在跟着一个和他背影一模一样的影子操作。

    取下眼镜，那个影子又消失了。戴上眼镜看着窗外行动的东西又没有影子。

    赵芝戴着眼镜再看一下何根，一个定焦镜头在何根后脑勺快速闪过后，此时又看到何根跟着一个影子操作。赵芝把每个动作左右眼对比，动作时差在1秒内。

    难道自己还没酒醒？赵芝内心嘀咕着，或许是智能眼镜的成像有问题吧，所以看到有影子。

    她把眼镜拿下来，仔细看这个眼镜的构造，和普通市面上的智能眼镜没什么区别，甚至左右两边的眼镜腿比普通智能眼镜还细，自己带着它经过机场安检，NN市和上海的机场安检都没什么问题。

    到研究院的食堂吃过早餐，赵芝看着盛菜的阿姨，那种影子又来了，饭堂阿姨的影子好像也是跟着阿姨一样的动作，影像延迟有点明显。

    赵芝心想，这个智能眼镜怎么左右镜片的调焦不同，难道龙未真的是双眼近视度数不一样？还是自己酒后眼部血管没恢复？

    自己的眼睛双眼的近视度数一样的，前个月院里组织体检的时候，赵芝还看着体检表跟医生开玩笑说过，她的双眼近视度数一样，就是散光比较严重而已，不合适的眼镜戴上去会头晕眼花。

    刚进办公室的赵芝，走进她的工作室，打开随身包包，把参加科学联盟聚会的参会证和礼物放到桌边，懒得挂起来，她对这些东西不感冒，感觉自己就是被人拿去笑话的。

    放好东西，赵芝把何根叫进办公室，让他戴上龙未的眼镜，然后自己走到门口，向着何根走过来。

    “你有看到我的影子模糊吗？”赵芝问。

    何根奇怪的看着她：“没有啊，眼镜很清晰的。”

    “你注意看好我的手部动作。”赵芝说完突然把手晃起来。

    “看到手部动作有影子吗？比较明显的影子跟随。”赵芝问。

    “没看到有什么异常。”何根说。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我喝酒后，眼睛受到影响，没恢复正常吗？”赵芝喃喃自语。

    何根把眼镜摘下来，递给赵芝。“感觉视力不舒服，我带你去广西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看看眼科吧，反正就在南湖边，很近，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应该不用，我先用下眼药水，看看一两天，不能恢复再说。”赵芝说。

    一天过后，还是老样子，赵芝有些慌了。她给龙未打电话，发微讪，都没有得到回复。

    几年前，那段让人崩溃的日子，不堪回首，也是那段记忆，让赵芝心中不知是爱是恨，她都不知道自己和龙未的关系是什么关系。恋人嘛？不像，朋友吗？又多亲近一点。

    自从龙未的“微讪”社交软件成功融资上市，更难碰到他，而且，他也不买房不买车，就租住在南湖公园边的城中村，不过也是一月不回去几次的那种。

    继微讪社交软件，龙未又搞了个“比特互动”网站，机车互通。手机和车载互通版的网站。自那以后，就基本不见他人影，龙未就只存在她的“微讪”里。

    自从上次去参加科学联盟大会前去了一下他的租房，只拿到他的一个眼镜，到现在，已经一周没有他的信息了。

    带着些许疑惑，赵芝在何根的陪同下，到广西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眼科，检查了自己的眼睛。

    赵芝做完仪器检查，在医院的等候区发呆，或许在担心龙未的情况。检查单结果出来的时候，何根先拿着单子，去眼科医院办公室问情况。

    “赵小姐眼睛一切正常，左右眼从检查来看，没有其他生理上的问题。”医生对何根说。

    “谢谢医生。”何根接过医生递回来检查单。

    “不过，根据病人的描述，她应该去检查一下精神科。只有对某人某事执着，才会产生她这样的幻觉。比如，有的孩子，一戴上帽子，就觉得自己是孙悟空。也有的失恋者，摸到恋人的物品，也会‘看到’恋人，这都属于精神科，精神过度的一种表现。”

    何根正准备出去告诉赵芝，没想到她刚好走进来，听到医生的解释和建议，赵芝也没说什么。

    谢过医生来到医院走廊，何根小声问：“赵博，顺便检查一下精神科吗？”

    赵芝没有出声，两人就这样走到停车场，开车返回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