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毒气形成的白雾依旧笼罩着整个哥谭，朦胧中看不真切城市的内里。

    这时，远处的天空上飘来一朵黑漆漆的乌云，彻底遮盖住落日的余晖，向着这里飘来。

    “滴答”

    “滴答”

    片刻间，一阵淅沥沥的小雨愈来愈大，冲刷着整座城市，冲洗着这里的罪恶。

    几道雨水正好落在蝙蝠侠的脸上，冰凉凉的触感，让他睫毛微动。

    当半张脸颊彻底湿润，他霍然睁开眼睛，密布的血丝中，依旧是一双血色瞳孔。

    一个翻身，他便从地上爬起，向着四周打量。

    除了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小丑，附近只剩下汤姆站立原地，眉头紧锁，像是思考着什么。

    下一刻，蝙蝠侠犹如饥饿中见到食物，两眼冒着绿光，瞬间朝汤姆扑去，嘴里发出难以形容地嘶吼。

    “啊……呕……”

    就在他张开大嘴，临近汤姆脖子不到半米的距离。

    汤姆突然抬起手掌，抵住对方的额头，让其不得行进寸步。

    蝙蝠侠想要向上咬去，可那只大手仿佛磁铁一般，牢牢吸在他的额头。

    “咔咔……撒嗤……”

    他的嘴里依旧发出着无法形容地吼叫，像是表达着不满。

    “呵，我还能让你啃着？”汤姆一乐，对着毫无意识的布鲁斯道。

    不过也正是对方这一扑，彻底打乱了汤姆的思路，他再次用精神力观察起两道丝线。

    果然，连接小丑的那条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蝙蝠侠这里，深扎在对方脑后。

    汤姆眉头一挑，他先是想了想，紧接着便开始动用心灵宝石，打算把布利斯唤醒。

    一道淡黄色的光芒闪过。

    上一刻还在疯狂挣扎的蝙蝠侠，顿时犹如被人定身一般，一动不动。

    他眼底的血色渐渐褪去，一丝清明渐渐出现。

    “我……这是怎么了？”

    清醒过来的布鲁斯第一眼就看向汤姆，满是迷茫地疑惑道。

    汤姆松开对方的额头，并未回答，反而仔细打量着那根绿线，问布鲁斯：“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很饿……但又不真切，好像……好像……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该找些吃的。”布鲁斯回答道。

    汤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就在这时，布鲁斯忽然看到一旁地上的小丑，之前的记忆顿时汹涌而来。

    那场绚丽的爆炸，那具从天而降的尸体。

    一天时间，亲近之人接连死去。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自己。

    “啊——！”

    他痛苦的抱住脑袋，那里像是化作一片战场。

    所有的美好回忆都被一点点碾碎，曾经战胜过的恐惧再次席卷而来。

    本就缺陷的心灵彻底变得破碎不堪，仿佛每个地方都在漏风。

    此时乌云中落下的仿佛变成了冬雨，如一把把刀子，冰寒刺骨中，狠狠扎进他的脊梁。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铁人一般的布鲁斯终于没能忍住，于哽咽中再次流下两滴血泪。

    他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忽然，一道耳熟的声音响起，拨云见雾中，让他看到一点亮光。

    “你想救他们吗？”

    汤姆平静的声音传来，让现场一片寂静。

    布鲁斯猛然间抬起头颅，用着吃人的眼光死死盯着汤姆。

    “怎么救？！”

    “那就要看他们在你心里的分量，当然这不是无偿的。”汤姆再次说道。

    事实上，两人算不得有多熟悉，顶多算是认识。

    而汤姆自然不是吃饱了撑的，他居然又察觉到该死的多元宇宙波动。

    所以杀不杀小丑都没关系？还是……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注定要变成狂笑之蝠？

    他心里边吐槽，嘴上边继续道：“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所有的事情都有代价，你应该明白自己能付出什么。”

    然而布鲁斯却缓缓站起身，铿锵有力地坚定道：“不管需要什么，只要我所拥有，你都可以拿去！”

    汤姆先是打量了布鲁斯一眼，紧接着无趣的摇摇头，他忽然觉得收拢这种家伙作手下，自己一定会想不开。

    “除了荣耀，我要韦恩家族的一切。”汤姆依旧用着平淡的语气，甚至像是在谈一场稀松平常的街边买卖。

    出乎意料，布鲁斯犹豫都没犹豫便点头答应：“好。”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后，汤姆这才转身，头也不回的开口道：“你去把阿福的尸体整理好，一会抬到这边。”

    说罢，他便向着之前的废墟而去，准备先把瑞秋的残骸找出来。

    小戴娜始终看着眼前的一切，之前要不是要照顾戴娜，她可能早已参与其中。

    可现在看来，并不需要自己帮助。

    她一边扶着戴娜，一边飞至汤姆身边，小声问道：“都解决了？”

    “嗯。”

    “那个家伙怎么办？”她指指开始拾掇起尸块的蝙蝠侠。

    “不用担心，他暂时站在我们这边。”汤姆想要伸手再次拍拍对方的脑袋，可脑海里忽然闪过另外两人的大嘴，急忙止住。

    “好了，你先在这里照顾好戴娜，事情还没彻底结束，让我帮这个家伙解决麻烦，你不是想成为富婆吗？这里正好就有一个机会。”

    随后，汤姆将两人的交易告诉戴娜。

    “什么？整个韦恩家族的财富？”小戴娜惊呼出声，瞪大着美眸，一脸不可置信。

    她知道汤姆神异，知道对方赚钱容易，甚至有着起死回生的能力，可这钱赚的也太轻松了吧？

    要知道韦恩家族随便的一件装饰品可能才够她们母女俩买套房子。

    小戴娜满眼财迷的望着汤姆：“我……我……我能拿几成？”

    “哦，没你的。”

    “……”

    一瞬间，汤姆甚至感觉周围温度直线下降，一双仿佛要杀人的目光狠狠盯着自己。

    同时腰间上突然多了一道“钳子”，三百六十度又三百六十度地掐着自己的皮肉。

    “嘶——！”

    他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即便身体已经强化过不少，依旧感觉到一阵发自心底的惊异。

    这就是传说中一统江湖的龙爪手？

    “你是在炫耀吧？是吗？是吧？是吧！”小戴娜恨恨地咬牙道。

    “松手！”

    “不松！”

    “我可是金主爸爸！”

    “不！你不是！他才是！”小戴娜一指远处的布鲁斯。

    “那你去找他要啊，呵呵。”汤姆慢慢适应了疼痛，嘲笑道。

    小戴娜顿时想起对方的异术，只得无奈的松开手来，甚至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与刚才判若两人。

    汤姆看都不看一眼，扭头就走，同时心中冷笑：

    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