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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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药门奇葩

    二腾子的饭量,一个人可以顶我四个,他太特么的能戳食了!

    这一晚上,我们仨在这里凑合挤了一宿。

    屋里的这张床,还是两张不同样式的床拼起来。

    再就屋里俩大缸,一个盛水,一个盛吃的。

    二腾子,就一个老人机,他的生活,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在园子里扛木头搬石头练劲儿。

    他这种病,有点自闭加不语症,他最多发出的都是“嘿嘿嘿”的傻笑,再就是一些单音节,这还是和他熟悉的人,比如老白,像我他对我就是笑笑,这就很给我脸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醒来,我是恋上一张床的那种人,换了自己的床,换了陌生的地方,直接睡不着觉,这不,接近明天快亮了才迷糊了一会儿。

    而二腾子还呼呼打着鼾声,睡的正香!

    我就在园子里,借着黎明,转了一圈,然后蹲在桃树下,洗脸刷牙,完了,点着棚子里的泥垛垛柴禾灶,填柴烧水做饭……

    这种泥巴垛的土炉子,烧出来的饭菜,自带一股农家小时候的味道,满满的回忆,我看着旺旺的炉火,有点想我老妈了,可惜她去天上了。

    一锅水煮鸡蛋,很快煮好了,我稍微一晾,趁着烫手,给鸡蛋剥皮……

    剥皮要趁热,手一磕一捏,蛋壳缝隙进去空气,挤出来的就是囫囵的蛋蛋!

    再不用凉水一镇一激,同样剥法,出来的都是完整的鸡子儿。

    可不能等它自然凉透了,那样很容易粘连,剥坏了,全成了麻子坑,浪费还死难看!

    我调了一点酱油汁,浇上,捧着锅饼开干!

    我刚吃了半个鸡蛋,二腾子就闻着香味,一轱辘过来了!

    果然,神经病和脑子有问题的,对吃的东西,超级想念,无限喜欢!

    我们“咯嘣咯嘣”的啃饼,老白也趴不住了,也光着膀子,穿着大裤头,加入了吃客大联盟!

    等都吃好了,老白开车拉着我们上路……

    在车上一颠簸,我竟然睡到地方了!

    随着老白“咯吱”刹车,我也一下惊醒。

    这里像是个种养植场,还有个大棚。

    我跟着下来,一股农家肥,栏的味道,很冲鼻子!

    果然,里面有猪栏,数头大黑猪,大白猪,正在哼唧唧的,抖着耳朵,甩着小尾巴,探头探脑,向我们拱耸着鼻子……

    两只阿黄的大笨狗,靠墙晒着太阳,也不叫也不咬,只是看着我们。

    我知道这种狗,叫往里迷,不往外迷,就是你进来空手、拿着东西怎么都行,你出去,尤其是拿着东西往外走,它不咬你才怪了!

    我们继续向里,到了大棚门口,那股臭味更浓了!

    那味,就像夏天,肉臭了,发了一般,可以弥漫十几米高,整个楼都闻到味的尸臭味儿!

    我看着旁边堆着盖布的粪便,我明白了,他这是发酵堆肥复合味儿!

    大棚里出来一个女的,她穿着工装,戴着套袖,口罩。

    老白冲她一笑,“哈哈,赛赛你好,我来看你了……”

    那个只露出两只凤眼叫赛赛的女子,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忘了吃药了,嘴这么臭!”

    老白尴尬的捂住嘴,“早上吃了口蒜泥蘸鸡蛋,呵呵……”

    等跟着进了棚里,我插,这里面的味儿也挺足的!

    我被熏的都有点头疼了!

    老白也捂着鼻子,“你赛赛姐,可是药门的大拿,她出手的药,价比黄金。”

    我看着大棚里各种奇异的植物,原来这是个种稀罕药的棚。

    这时,那股味更加浓郁,似乎近在眼前!

    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朵奇葩!

    整个一朵血红的大花,铺在地上,那股臭味就是它发出的!

    老白一把拽住我,“离花远点,这就是尸香花,它也叫食人花……”

    我有点明白了,这种花,就像含羞草,猪笼草一样,它自带捕猎的触手花瓣,还有腐蚀性的花液,可以吞食生灵活物尸体,来养肥自己的花蕊。

    我看着赛赛戴着乳胶手套,拿着一把刀,开始上手……

    这朵血红色大花到了它该败的点了!

    它的花瓣,触手,甚至像人断肢一样,还在扭曲蠕动,流出血水般汁液……

    赛赛刀法娴熟,只几下就把大花给宰完了!

    看着我有点可惜的样子,老白解释道,“这花不能让它长太大了,很容易出事的,它现在都可以融化小动物了……再说它的根还在,可以重新长出花来,我的解毒丹,不能缺了它,没有解毒丹,我可不敢到处去窜了,只能在果园里闷着,所以我才过来弄点药防身……”

    我点点头,“她在配药,那咱出去等着吧。”

    药门的熬药,肯定有她的秘方秘术,什么配伍,顺序,蒸煮,晾晒,比如九蒸九晾,晨露起,西边晒,捣粉糊,蜜制,熟制,烧烫去皮,抽芯去筋……很多的制药技巧,细节,通常都是不让人知道的。

    我们直接躲到院外车里,直到快半夜了,赛赛才从里面出来。

    这制药跟炼丹差不多,一旦开了炉,人不能离开,甚至不能去厕所,碰别的东西,这是规矩!

    因为,药不是别的,这要中途换了人,动了心思,加了手脚,或者一个不注意,有别的东西加进去了,那很可能熬成毒药!

    比如,我听说有个炼药师,就是让他徒弟给他看了一会炉子,他走开了一会儿,他的徒弟,守着炉子打了个盹,这中间的一点点时间,就有条蛇,闻着药香,掉进锅里,瞬间炼化了!

    等他师傅回来,他徒弟隐瞒了自己睡着了,说一切都好。

    等到药成,竟然成了一种灵药!

    有的病人吃了立马见效,有的吃了却有中毒的症状。

    炼药师反复尝试按照方子炼了好几炉,全都跟这个药不对。

    他百思不得,最后,去了一个他一个朋友家。

    他的朋友是个酿酒师,专门做药酒的。

    他有一种药酒,专治风病,也是刚研究成功不久。

    他们俩人喝着酒,就说了起来。

    酿酒师听他说完,笑道,“你的老实徒弟肯定睁眼说瞎话了,他怕你责罚他,隐瞒了,他不是睡着了,就是离开过炉子,锅里肯定有东西进去了!不是传说,老实人一般不骗人,骗就能骗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