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不稳
转眼过完元宵就到了四月。
风临之也带领着一众老小搬到了皇上赐下的永安候府,风临之上交了虎符,提前过起了老年生活。
每天两点一线,和昏迷的风令月说话,给傅雪柔上香。因为舍不得改变,就还像以前将军府的格局布置,连院子的名字都不曾换过。
皇城里的官员都成了精,刚开始还巴结永安候府,后来见风临之不但轻易上交了兵符,并没有委以重任,只是封了一个闲散侯爷,便都纷纷调转枪头巴结段相爷去了,毕竟人家身居要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比起永安候府的门可罗雀,那段相府真可谓是门槛都踩烂了。
风临之也不恼,自娱自乐,乐的清闲。就当一切慢慢归于沉寂之时,更大的危机悄然而至。
是夜,风临之总是心中不安,不由得想赶往念婉斋瞅瞅令月儿。
刚到念婉斋门口,便听见令月儿凄厉的呼痛声。只见风令月儿痛苦的抱着脑袋,依然没睁开眼睛,只是一个劲地说着胡话:“不,不,不......不要,不要,快走,父亲快走,哥,哥快逃逃,啊,啊不要呀。”
风临之也没注意听,只是觉得心都在滴血,连忙叫风青云快去接封神医过来看看。
自己则扶着令月儿,抓着手,防止伤到头。
少顷,风青云扛着衣冠不整的封神医进到了里屋。风青云连忙放下封神医,双手一合,躬身一礼,封神医脸色才好了几分。也不耽误,直接上手给令月儿把脉。
过了一柱香,封神医摸摸胡子说:“依脉相来看,大小姐的病情似乎在好转,之所以头疼欲裂,是因为昏迷太久,魂魄不稳,本神医给开个安神稳魄的方子,拿去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再把这个安神香点上,不久大小姐便可清醒。”
父子两人喜出望外就差抱头痛哭了。刚刚还是惊吓,一下子变成了惊喜。两人都默默按下了疯狂跳动的心脏,喜笑颜开地拿了药方,风临之更是亲自送了封神医出门。
丫鬟婆子们也感受到了喜悦的气息,不知疲倦的,煎药喂药,折腾了一夜,青梅,青荷都一眼不眨的盯着小姐。
快要天亮了,丫鬟们刚想给小姐打水檫檫,就发现令月儿揉揉疼痛的脑袋悠悠转醒了。
下人赶紧叫来了侯爷和世子爷。
风令月一醒来便发现怎么父亲和哥哥一直盯着自己看。
“父亲,哥哥,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母亲呢?我的头怎么那么疼!”
听到这话两人都心疼得无以复加。只能轻生安慰:“你不小心落了水,伤了头。你母亲……去庙里为你烧香祈福了,过几天就回来了!”风临之不忍心说实话,只得耐心哄着。
风令月听完,便头疼欲裂,脑袋里便闪过大雨中母亲为救自己,被逼跳下源江的场景!
脱口而出:“不,不,你们骗我,母亲是不是被害了!是不是?说呀,怎么不说!”
马上脑袋里又出现了更多奇怪的画面。
一幕幕快速的跳越,一名美丽的夫人,背影就是母亲,脸却比母亲还要美艳。
“是母亲吗?”
还想看的清晰些,脑袋又一阵剧痛。
风令月心急如焚努力想看清楚画面中的人到底是不是母亲。
突然美妇人与风令月对视,眼神里有不忍,有怨恨,有不甘,有迷茫,有解脱。万千情绪皆在一个眼神里。风令月来不及拉住美妇人。
脑袋里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直至什么都看不到了!
风令月被惊醒,突然发狂起来。
“不,不,不,父亲,哥哥,母亲没死,母亲没死!”
风临之看到风令月状若癫狂的模样,心如刀绞。只觉得令月儿是接受不了柔儿为救她而死,神志不清在胡言乱语。风临之用力抱着令月儿,一下一下地拍着风令月的后背。
风令月也慢慢被安抚下来,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