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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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探听

    可能是由于天色尚早的缘故,街上还是显得十分冷清,只有一些赶早出摊的摊主和才刚刚开始接客的茶楼。眼看街上来了两人,那些小贩们都十分热情地呦喝道“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全场三文!”这一声声地呦喝着实令洛青羽有些头疼,十分吵闹;更有甚者,不顾洛青羽一副书生的打扮,就硬拉着他要去看看热闹,但还是被他婉拒了。而一旁的卜惜戈却是十分喜好周围奇奇怪怪,引人注目的东西,趁着洛青羽被小贩拉住的机会,偷偷溜去摸了摸,甚至想要偷偷拿走,但却被即时赶来的洛青羽给阻止,还凶了一顿。虽然知道带上卜惜戈会十分麻烦,但也没想到他现在的心智如此不全,宛若一个不像长大的孩童。

    卜惜戈的眼眶止不住打着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场的人的注意力。眼看大家的注意力都要转移过来,迫于无奈,洛青羽只好点了卜惜戈的哑穴,随即扔下辛苦攒的几文钱,以表歉意,“愚弟,不懂事,还望见谅!”而眼前的小贩却是摆了摆手“多大点孩子,作为大人又怎么会计较!”洛青羽见此贩如此善解人意,本想多多交流几分,但似乎感觉到了几处阴寒的视线,还是丢下了一句抱歉,便拉着卜惜戈往前方走去……

    来到小贩看不见的巷口,洛青羽还想数落几句。但恢复片刻意识的卜惜戈,用腥红的双眼止住了他的动作。卜惜戈为了防止老者看出破绽,故意在刚醒时就偷偷分割了自己的意识,这也是他那会儿看起来很僵硬的原因。虽然之后对外界不能做出反应,但他能看清楚外界的一切,早已观察到那小贩右手处有一颗红点,所以才故意驱使自己被幼化的那部分心智,试探一手。但不知为何在被凶了之后自己幼化的心智却然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他这才能显露本我的心智。

    冰冷冷的语调在洛青羽的耳旁响起“那小贩大概是他的眼线,他们手腕处都有一块红点;我的意识并不能坚持太久,如果要叫醒我的本灵,要迫使幼化的心智害怕,在丹药效果未除的情况下,我的复苏只能持续一刻钟,记得关键时侯叫醒我!”还不待洛青羽作啥反应,卜惜戈便恢复成了开始时那般天真的模样。洛青羽差不多缓了一小会,心中大概有了盘算,现在大概知道,那所谓的镇长,应该有另外的身份,而他留有眼线在盯着我们,接下来的行动需要留给他一种错觉,让他感觉我们暂时还没有发现他的计划,好察清楚他们真实的意图……

    洛青羽故意点了卜惜戈的哭穴,又给他的脸上摸上了一副红印,以这一副刚刚被欺负过的模样走出了小巷,这一幕也让其他的眼线看倒了。远在仪式之处重新搭建的林雄也收到了手下眼线的回复,听着手下的汇报,林雄不禁哈哈大笑,本以为那个洛青羽能看出来我的布局,却不料竟是如此的白痴,挥手斥退手下,并让其告知眼线“不用盯着了!”他现在有些确信洛青羽可能就是一个嫉恶如仇,亳无城府的热血痴呆!看着快要恢复成原状的东方青龙祭坛,心中不免也狂喜与狂热,我敬爱的神灵大人,我将为你的诞辰献上最完美的礼物……

    路经一座茶楼,从窗前的竹帘后传来了几分低语,虽然声音很轻,但曾刺杀过他人的洛青羽还是听到了,“该死,虽然破坏了一处祭坛,但剩下的祭坛也不知道何处,真恼火!”一个极其阳刚却饱含怒火的声音被另一个听起来不知是男是女的声音给制止了,“安静点!你是不是想让他们发现,现在的我们需要外力借入,不然这可破坏不了他们的布局!”这一下不禁让洛青羽停下了脚步,往竹帘那靠了靠。而此刻里面的声音逐渐减弱甚至到了不见,洛青羽察觉到了不对,急忙拉着卜惜戈后退。一根极细的银针擦着头皮飞过,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之上。洛青羽知道他们被发现了,刚想出声辨解,却见小道的前后被数十个壮汉围住了。

    领头的是一位风韵犹存,面若桃花的半老徐娘迈着妖娆的步伐,“在下陶云,两位既然已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消息,还请进茶楼一叙。”虽然可以看出面前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他毕竟不能做出任何的保证,还是试探地问道“如若我们不同意呢!”陶云轻叹一口气,有些哀伤地说“那可就怪不得奴家了!”刷的一声,数十个壮汉从背后抽出了武器,这一场面直接吓坏了卜惜戈,还没来得及哭出来,便被本我顶替了双眼。

    血红的双眼仿佛能夺人心魄,一下子便让陶云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她有些害怕了,上面要与这两位合作,真的没问题吗!卜惜戈本身其实是极为无奈,自己幼化的心智也太过胆小,暴露得着实有些早了。没办法,清冷如万年寒冰的声音直接让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同意,带我们去见你们的主子吧!”孤高的话语,那份冰冷的调子,有一瞬间他们面对的仿佛来自幽冥的帝皇。

    陶云有些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低着头宛若女仆在前领着路,将二人带进了一座雅阁门前。“阁下,我们头在前面等你们!”将门拉至半开,便恭敬地站到一旁。卜惜戈也没有管那么多,自信地向前一步,领着洛青走了进去。一张木桌,四把椅子正放置于中央,木桌上放着茶壶和早已沏好的两盏热茶,一个戴着面具,极其纤细苗条的身躯正盘膝而坐,伸出手,恭请道“请上座,喝茶!”一壮汉若怒目金刚,双目睁得仿佛铜铃一样,说话也是嗡声翁气的。

    卜惜戈倒也没有客气,径直走上前,端起茶,便是一饮而尽。“好茶!”清冽的香气让卜惜戈的头脑也十分清晰。而一旁的洛青羽却是作了辑礼,以表示尊敬,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盏,缓慢饮茶。确实乃好茶,这份茶叶不像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来,非接处过高官的人也喝不出这其中的意蕴,但洛七曾有幸饮过,此茶是上赐下的贡茶,有清热解毒的功效,而且饮过此茶的人能够在武途上更进一步,这茶乃是不可遇,不可求。看来他们的背后与宫里的那位关系不浅啊!

    “哪里哪里,有朋自远方来,岂能不敬乎!”纤细轻柔的声音从那猴子面具背后传来。卜惜戈莞尔一笑,语气也多了几分邪气,“隔下怎知我们乃是朋友呢?”猴子面具盯着那血红的双眸,沉默了片刻。而在一旁的壮汉却是压不下心中的愤火,“瞧把你惯的,你算什么东西,竟敢不买我怒金刚——付全的帐!”挥动粗壮的手臂便要砸向卜惜戈的头颅,看着越来越近仿若重锤的拳头,卜惜戈脸色丝亳不变,十分狂傲地说道“天下我尚且不退,你这拳又怎会让我退缩!”

    眼看卜惜戈就要血溅当场,看着面前狂傲自信的少年,那份泰山崩于前,却面不改色的神态,一看就是个成大事的人,他们应该是示好,而不是交恶。于是急忙开口“住手,付全!”纤细的话中透露着绝对的命令,作为同伴,他其实十分惧怕那个家伙,毕竟谁都不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送去往世了。付全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收回了拳头,他知道以活阎罗——唐英说一不二的性格,如若自己不停手,一定会遭罪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