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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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枉四叔进监狱

    在小荷上二年级的那个春天,雨水特别多,这就导致当地的煤井里水位异常偏高。

    煤老板们要想让煤井正常作业,就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用抽水机不间断的抽水。

    当然,这样的情况也就会使抽水机超负荷工作,烧坏的电机数量呈几何级增长。

    这可忙坏了枉四叔家的玉兰婆,虽然业务是枉四叔揽的,但维修的绝大部分工序是玉兰婆完成的,比如拆烧坏的铜线圈,给铜线圈喷油漆和烘烤等等。

    枉四叔在这个春季,挣了点小钱。

    枉四叔是个忘本自大的人,他把挣到的这点小钱全归于自己的功劳,完全无视玉兰婆的辛劳付出。

    在枉四叔的眼里,玉兰婆就是他手中的工具,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想怎么折损就怎么折损!枉四叔整个就没把玉兰婆当人看…

    枉四叔就是那种穷的了一世富不了一早晨的人,他借着揽业务的名,到处花天酒地。

    枉四叔是个经不起挑唆和诱惑的浅薄之人,每次在外喝酒,凭着相干不相干人士的“嚼舌根”或者“念念碎”,佯装喝醉酒的样子,回到家就朝家里的玉兰婆、小荷和勇子撒酒疯…

    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像熬苦药一样过着,整个家被枉四叔的无酒德无良知变得像人间炼狱,无时无刻不充满恐怖、惊心和血腥!

    一个阴天的下午,枉四叔半醉半醒的从外面踉踉跄跄的走了回来。

    刚一进堂屋门,就像发疯了般的大喊:“玉兰婆,烂麻屁,又到哪里卖去了…”

    “烂麻屁,又去哪里卖去了…”看到玉兰婆迟迟没有出来,枉四叔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玉兰婆正在堂屋旁边的工具房里拆线圈,听到枉四叔的狂吠声也没有立即跑出来接应。

    玉兰婆可能还停留在上午风平浪静的美好情境中,完全没有预感到狂风暴雨已经来临!

    玉兰婆一心想着多干的活,多挣点钱!至于多挣点钱对她有什么好处?或者多挣点钱要去干什么?玉兰婆完全没有作多想,只是一味埋头苦干。

    枉四叔可不是想着怎么多干点就能多挣点,枉四叔认为自己就是“玉皇大帝”!只要在家里征服了玉兰婆,把小荷和勇子压制恐吓住,那么他就像统治了天下的“秦始皇”那般伟大成功了。

    玉兰婆稍迟一点的回应给她遭来了大祸。

    或许,玉兰婆回不回应都会遭殃,因为一切的主宰权在那天煞的枉四叔手里。

    “玉皇大帝”来临怎敢不接驾?

    或者“玉皇大帝”来临怎敢不隆重接驾?该死的枉四叔开始疯狗般的狂吠。

    “你这个贱麻屁,死哪里去了!还不快死出来!”

    玉兰婆听到外面的一连串叫骂声,吓得赶紧丢下手中的活,飞快的跑了出来。

    枉四叔发现玉兰婆在家里,只是现在才出来,他立马丢掉了半醉的神情,眼睛里露出了凶恶的目光,整个脸部扭曲,咧着个嘴,咬着牙齿,向玉兰婆冲了过去!

    “烂麻屁,是在偷人啊,这么久才出来…”枉四叔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人性。

    “没有,没有,我正在拆电机的线圈。”玉兰婆辩解道。

    此时的玉兰婆也感觉到了不妙,但是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只有天知道!

    玉兰婆也只能耷拉着个脑袋任其事态的发展。

    “你还敢嘴硬,还敢顶嘴!我今天就要你这个烂麻屁知道顶嘴是个什么下场!”枉四叔一边骂道一边伸出手去抓住玉兰婆的头发,然后用力扯着头发往屋子的红砖墙上撞去。另一只手不断的向玉兰婆脸上扇着耳光!枉四叔此行此举就像街上的地痞在侵犯手无寸铁的良家弱女子那般可恨可恶!

    小荷也在家里,听到枉四叔的怒骂声,随着玉兰婆一起跑到堂屋门口来了的。

    枉四叔暴打玉兰婆的一系列歹毒行为小荷看在眼里,怕在胆里,恨在心中。

    玉兰婆就像木偶一样让其撕扯打撞,不做任何还手。嘴里一个劲的求饶:“老兄,你喝醉了,打两下解解气就算了,不要再打了…”

    枉四叔不知道受了谁的挑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喝醉了酒,产生了臆想!还是他本来就是个间歇性神经病,是个疯子!他突然用扇耳光的那只手卡住玉兰婆的脖子,把玉兰婆的头顶到墙角,而扯着玉兰婆头发的手则不断的将玉兰婆的头撞打到砖墙上。下端则用脚狠命地踹玉兰婆的私处,并且边踢边像流氓一样的骂着:“我让你卖麻屁,踹烂你的麻屁了看你还怎么卖…”

    “别人冇钱的,娶了黄花闺女。我是瞎了哪只眼,居然要了你这个烂麻屁…”

    “烂麻屁,你跟几个男人睡了了…你说不说啊?你不说,我今天就撞死你!”

    “烂麻屁,你不去给我找个黄花闺女来让我睡了,我就要你的命…”

    如此反复的话语和暴力行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小荷站在堂屋门口目睹着这一切,除了低声抽泣之外别无它法。

    小荷看着玉兰婆的求饶声越来越嘶哑微弱,由刚开始的求枉四叔放了玉兰婆、不要打玉兰婆到最后的缩到堂屋门后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枉四叔也变得精疲力尽,他终于安静下来,像疯牛突然衰竭般的安静下来了,他自己踉踉跄跄的走回房间躺在了床上。

    看到枉四叔安静下来了,小荷悬着害怕的心才逐渐平复下来。

    小荷天真的认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谁想到,接下来的事情让小荷终身以枉四叔为耻辱,终身痛恨这个披着人皮的狼!

    枉四叔是安静下来了,并且回到了他的房间躺下。

    小荷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还是事后才知道缘由——原来,玉兰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时候向枉四叔讨饶过程中,答应枉四叔去找位黄花闺女到家里来!至于找哪位黄闺女,枉四叔心中早已经有了定论。

    枉四叔这天实施的惨绝人寰的行为就是逼迫玉兰婆屈服,让玉兰婆帮他实现他内心深处肮脏的邪欲——帮他去叫一位黄花闺女到家里来睡!

    玉兰婆在暴打之下为了少受非人的折磨,最终屈服了!居然昏了头脑失了理智地跟着畜生般的做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玉兰婆娘家不远处有一个姓农的煤矿主,这位小煤窑矿主因需要维修电机认识了枉四叔。

    这个农矿主有两个妹妹,都是到了该嫁人的年龄,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待在闺中。

    这个农矿主因刚刚创业不久,没什么钱却还欠着一屁股的债。

    这个农矿主与枉四叔一起喝了几次酒,发现两个人性情很是相投,又感觉枉四叔很有钱,特别是很能挣钱!于是,这个农矿主对枉四叔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这不,就在枉四叔暴打玉兰婆的这天上午,农矿主与枉四叔又聚在一起喝酒了,借着酒劲,农矿主向枉四叔许诺:“我家的两个妹子,让你挑一个!只要你能把嫂子摆平…”

    农矿主不一样的想法真的实现了!

    玉兰婆在枉四叔停手后,带了个斗笠就出门了。

    小荷追上去问:“娘娘,你去哪里呀?”

    “我去接你的表姨来,很快就回来的,你赶快去煮饭,等下我回来炒菜。”玉兰婆脸部青一块紫一块,却仍然平静的回答着。

    听着玉兰婆平静的回话,小荷也没有多想,便听话的去煮饭了。

    饭熟了很久,也没有看到玉兰婆回到家中。

    小荷也不敢去喊枉四叔起来炒菜,只好思绪混乱的静静的等着。

    此时的枉四叔在他的房间里鼾声四起,像死猪一样睡的很熟!

    小荷呆呆坐在堂屋的门槛石上干等着玉兰婆的归来。直到晚上九点了,仍然没有见玉兰婆回到家中。

    小荷有点困了,于是饿着肚子睡觉去了。

    大概凌晨四点左右,小荷被喧哗声吵醒。

    小荷用手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玉兰婆半躺在床的另一头,玉兰婆是醒着的,她根本就没有睡!而客房里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女性的吵叫声:“姐姐,姐夫跑到我房间来了,还穿错了我的鞋子!”

    “快把我的鞋子拿过来,我要回家…”那位陌生的女子高分贝的叫嚷着,但是完全没有气急败坏的语调!高分贝的声音更像是向玉兰婆宣誓一样——看,你老公睡了你的姨妹子!

    “妹子,天还没亮,等天亮了你再走,好吗?”玉兰婆隔着墙回复道。

    小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有陌生女人的声音,就产生了好奇:“娘娘,那是谁啊?她怎么睡在我们家了?枉四叔跟她睡一床了吗?怎么会穿错了她的鞋子?”

    玉兰婆用脚轻轻的碰了一下小荷,示意小荷不要再追问,保持安静,以免招来枉四叔的打骂。

    枉四叔跑到他自己的房间换好鞋子后,把那个陌生女子的鞋子退回到了客房。

    如果是强奸事件发生的话,那应该是当男强奸犯再次进入房间的时候,被强奸的女性会吓得尖叫,或者做出其他激烈的反应,如大声求救等等。

    此时此景,那位陌生的女性见枉四叔把她的鞋子换回去时,她也没有发出任何的怪声音。这一切是不是在表明,那位农姨娘是不是也看中了枉四叔的“钱”,在整个事情中半推半就呢?这,谁都说不清!

    那个陌生的姨娘在找回自己的鞋子之后,立马穿上就冲出了小荷家房门,摸黑离开了小荷的家。

    玉兰婆也随即追了出去,一起消失在即将天亮的黎明当中。

    枉四叔见她们都跑出去了,不知是害怕了,还是酒已经醒了——神志已经恢复正常,居然一个人在工具房里开始维修起电动机来。

    直到上午十点左右,玉兰婆返了回来。

    枉四叔埋头一直干到玉兰婆回来,才放下手中的活计。

    见玉兰婆回来了,枉四叔没了昨天那股神气和戾气,反而变得非常的小心翼翼,轻声的问道:“玉兰婆,姨妹子回到家了吧,没有其他事吧?”

    “我把她送回家了,她哥哥在家,没有什么事情。”

    枉四叔得知农矿主在家,便放心的又去他的诊所里上班了。

    这一天,小荷和勇子如常上学去了。

    大概上午九点左右,警察叔叔来到枉四叔家里,他们用手铐拷走了枉四叔,并要求玉兰婆一起去录口供。

    原来,当天夜里,玉兰婆摸黑到农矿主家里请姨妹子到自家里来时,姨妹子只听他哥哥龙矿主说:“枉四叔家里堆满了需要维修的电机,因人手不够,需要请人帮忙!”

    玉兰婆也附和着说是接她到枉四叔家里当维修电机的学徒的。

    谁知道,当姨妹子到了枉四叔家中,就在当晚就被枉四叔乌里乌涂的睡了…

    农矿主的妹子早已经听闻枉四叔是多么的有钱和能干,但事发后仍然心有不甘,回到她家后就找她哥哥闹,最终连她年迈的父母亲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在农矿主父母亲的支持下,那位姨妹子跑到派出所报了案…

    农矿主心也有不甘,为了五千块钱,他把他的亲妹妹给卖了!

    农矿主拿着枉四叔给他的那五千块钱,不是投入到那小煤窑中,而是立马在他的村子最显眼的地方修了一栋平顶楼房,!

    在八十年代初能修的起平顶楼房的可是非常罕见与了不起的啊!

    枉四叔,这位禽兽不如的畜生,为了睡黄花闺女,不仅摧残了妻子儿女、赔了金钱,而且受到了以家暴等罪名入监狱蹲了三个月的惩罚…真是恶有恶报!

    枉四叔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可能,对于秉性不好的人,侥幸躲过了这次祸端,也会被下次祸端缠绕。

    枉四叔就是那种狗吃屎不长记性的人,就因为这样的品格,导致给生活在枉四叔身边的亲人带来无穷的痛苦。

    这就是人性的真实写照:为了个人的邪欲,害了许多无辜的人,给许多无辜的人带来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