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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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报复

    恶念在我心中酝酿,怒火熊熊燃烧,待到它们蒸发干我的泪水时,已经晚上八点,家里一般九点熄灯睡觉。现在父母应该在别人家家里聊天,我偷偷摸出房间,小心翼翼,先侧头看看客厅有没有人,我用自以为很快的速度伸出头看向客厅,有人!然后快速缩头。那人好像是哥哥,我再探头看看,还真是哥哥陈大一,他发现了我,皱着眉头问我怎么了?

    我摇头说没事,又问:“爸妈在家吗?”

    “不知道,没看见,我刚回来,你不欢迎我?”

    “哦,哥哥,我见到你好开心啊!”

    “哈哈,我也一样,我感受到你的热情了!”哥哥起身用满身臭汗的身体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呛了几下,挣脱开,给他打了个禁声说:“小声点,我要干大事!”

    “什么?”哥哥弯下身问我。

    “呵呵,我要去剪烂爸妈的衣服,只给它们留那些又旧又脏的。”我拿出我准备我做案工具——剪刀,“唰唰”几下说着。

    “嚯,好家伙,这真是个恶劣的好主意,给我。”哥哥抢过我的剪刀,放在了一个高处。“你干嘛!”我气地又蹦又跳拿剪刀,到头来因为太高拿不到,生气问他。

    “把剪刀放好,这种想法以后不能有了。”哥哥叉着腰,样子昂扬地说。他长得人高马大,比我高几个头,我也不好对他怎样,只好窘迫地回了房间。关上门,我凑近门听他们在外的动静。

    九点半过后,我听见了父母惊讶的声音:“啊,大一,你回来啦,怎么没见你打个招呼啊。”

    哥哥:“我又不识字,再说了发信要钱,最近国家买食的费用不提高了嘛,家里也没几个闲钱,还是不浪费的好。”

    母亲:“是咯,这饥荒害得你也瘦了,来,家里还有点吃的,我去煮给你吃。”

    哥哥:“诶,不用,我想问问,小二他怎样了?”

    爸爸:“不还是个野小子嘛。”

    哥哥:“这倒还是,就是……”哥哥的话突然降低,我也听不见个所以然了,便蒙头睡去。

    清晨起床,我昨天的闷气还在,寻思着那次再报复父母,怎样报复。想着,想着,哥冲进来,脸上带着喜悦。他也不待解释,直把我举起,恐惧、害怕、担心又让我眩晕,我大声喝止他的行为,哥哥没想到我会这样,缓慢又小心地把我放下,我瞪他一眼,一溜烟跑去上学了。

    因为笔和书都放在吕文家,我脚不停歇,跑到她家时,她家开着门,想来是为我开的,我不懂什么礼貌,客厅不见人。我就东摸摸西碰碰,没发现什么好玩的,于是悄悄走到其中一个房间里,这里和客厅一样散发着古朴书香,陈设也简单,就一棕色桌椅,木床极其白色蚊香,其他的也不见到什么。而吕文正在撩起蚊香的床上织布,我见她一丝不苟,认真谨慎的样子不由被逗乐了,就唤她声吕姐姐。她抬头甜甜地回声诶,笑若白色开放的百合那般纯洁、无瑕,

    “小二不去上学吗?”

    “还早呢太阳没声多高。”

    “对了。”她放下织线和工具:“你学地怎样,要姐姐教你吗?”

    “学地一般。”

    “那要姐姐教你吗?来坐这。”她拍了拍床边的空位,我坐好。她说:“意,字写写。”她递给我笔,我则走神看着她的头发,此时吕文的头发披散落下,我用手随发刮下,吕文晃了晃头,幽香扑鼻。“小二,学习时不要走神。”她轻轻拍我的肩膀。

    “哦,哦。”我呆愣回到,方才想起她要我写过“意”字,我说不会,她写下字指着说你写一下,我按样子写下。她挡住前面的字说:“你再试试看”,我回忆字的样子写下。接着,她又教了我十几个字和一些简单的数学,就让我上学了,不知怎的,我听课时竟没有犯困,反而倍儿精神6,虽然,老实讲的我只能听懂一二。第一节课后,前桌的小王躁动不安,他突然一跃而起,说话的矛头指向我,正气凌然地说:“大家小心!陈小二有病!”

    这蹊跷又奇怪的话,我认不了,反驳道:“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同学们都信了小王的话,纷纷跑到他身后躲着,或直接跑出门,反正各有各样。小王就与众不同,他身为这带孩子王,名声也有,被骂肯定面子过意不去,他嚷嚷道:“你他妈才有病!小子,我忍你很久了!”说着冲过来打我,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小柚子。一任猛地扑他在地,拳头咻咻打下,而小王只有哀嚎的分,最后,摸爬滚打的我们被金老师拎起,体无完肤的小王直喊妈妈,我喘着气,寻思着现在伤不多,等会儿可能就多了。

    “啊!”小王的母亲说:“金老师,您看我的儿子被这野鬼打成怎样了,不行,俺要投诉!”

    “明明是你家儿子身子骨弱。”母亲说:“您是知道的,除了我和孩子他爸,!没人敢打他那么重,现在都破皮了,我敢打包票,一定是那王家海子先动的手!”

    “你这是强词夺理!”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两人快打起来,金老是挥挥手:“好了,都别说了,你们把你们的孩子带走,别的孩子还要上学。”母亲含气带我走了,我被带回家,交代几句,擦上药。擦完说喃喃着:“去就去和她玩吧,父母都给了,也不用顾虑什么。”我诧异地看向母亲,她叹气低头,面无表情,擦完药就走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父母的辛苦又怎能不知道,那我为什么摆出那个像别人欠我钱的样子?我是厌倦了家里的生活?我是真心讨厌父母同学?那时的我想不通,不愿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