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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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八十二)

    没有人会在乎你过的好与不好,在人的一生当中可以有人与你同甘,共苦的却寥寥无几,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很简单,那就是在人们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堡垒,所谓的堡垒就是你们共同砌成的,在学历或者生活上大致一样的那群人,往往都有一个共同的堡垒,外人是打不进来了,这就造成了有点人一辈子都没有这样一个堡垒,出了事之后总说没有一起患难的人。

    大姑嫁人的时候,爷爷家里就那么点可怜的不称为家当的家当,想给大姑陪嫁妆,却是拿不出来,村里也没有个人能够伸出援助之手,来给爷爷助一臂之力。

    爷爷是个老实的人,很安分守己,不是自己的东西,从来不去触碰,不是自己的事情绝对不会过问,久而久之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独来独往,不曾与人打交道,有很多时候有些事也就那样失之交臂。

    村里那会要搞集体生活,把大伙聚集在一起,把家里的铁家伙拿出去炼铁,自然是不允许在自己私自开灶的,若是被发现那后果可想而知,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节骨眼上,正好缺一个队长,这样的一个角色要带领大伙一起把村里的条件给改善起来,村里的男人都是争的是头破血流,有点女人还要为自己的男人争一争名额,但都被上级给否定了,大伙最后决定要把爷爷推上队长的宝座,但三番五次的请示,都被爷爷一一地拒绝了。

    “那玩意不好当,当了我还得要对得起大家,我呢是没有这个领导能力的。”每次村里的班子过来问爷爷,爷爷就是这样一句话,前后有三四次,而且都是同样的答复,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少的那种。

    村里的支书胡麻子急了,这时间快要到了,这队长还是没有选下来,这要是上边怪罪下来……

    胡麻子连续几天都没合过眼了,于是就在脑瓜子里把被凉的人一个挨一个地进行“扫描”

    最终把这个合适的猎物锁定在了一个四十出头男人的生上,这个中年男人叫白俊,光看他的姓,就是个白皮肤人,不错他是有几分姿色,也很英俊,但就是有个坏毛病爱占小便宜,胡麻子支书正好看到了这点,这人平时老爱吹牛,说是给自己一个体面一点的事,一定会把他给做好咯。

    这不这次是个好机会,何不让这家伙试试,万一干出什么名堂出来了呢?

    胡麻子就这样顺藤摸瓜般地先对白俊进行一番的调查,在第一次提出队长这件事时对方很快的就答应下来了。

    事出有因,这个姓白的念过几天书,就是这点比村里其他男人都占了优势,自然在选举的时候大伙都把票毫无保留地投给了他,白俊还当着村里大队里所有人的面保证,以后自己会带领好大家。

    这时候人群里就有人不满意了,当然是在人群中小声地说着这些话,毕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大势所趋,搞不搞以后自己的日子不好过,还是不得罪的好,免得节外生枝误了自己更是害了家人,这样的买卖不划算,更是愚蠢的。

    “你看看他那个样子,跟个老娘们似的,他当了队长,让我们跟他一起,能干个啥?是要学兰花指吗?”人群里的一对夫妻,女的瞪着眼睛给丈夫抱怨着说道。

    丈夫噗嗤一笑:“他虽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但是人家是知识分子,人家有说话的资本啊!把我们放在那,浑身估计都得颤抖起来,再说了我听人说在外面大城市转过的人就是不一样,跟我们这些粗人是比能比的,我们看人家做事吧,何必要在乎这个人呢?”男人看看女人陪了一个笑脸说道。

    “说的也是,反正我心里就是不暖和,我宁可把票投给村南头的刘家老大爷,也不投他,或者干脆弃权算了”女人再次抱怨道。

    “看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那刘大爷今年都七十岁的人了,年轻时是有点能耐,可你看看他现在,半截子身子快入土的人了,哪里还有什么领导的才能呢?我知道你很气,但是咱们这人群里有好多人也跟你一个想法,但是那又怎么样,毕竟人家上过学,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不服也得服是不是?”男人耐心地给女人说着。

    女人似乎也懂了很多的道理,就撇着嘴:“哦,是这样啊!”

    “听说慕家老汉没有来,大伙可都赞同的是他啊!你说这死老头子,平时大伙都看在眼里,大伙也乐意选他,咋就在这件事上那么死脑筋呢?我还听说胡麻子三番五次地上门请,硬是没有给请来,你说这八成是吃错药了,或者是上了点年龄给糊涂了吧?”女人又一次说了起来。

    这时候男人没有太多的解释,只是说了句:“老汉有老汉的想法”

    就这样队长的人选算是确定了,大家都干瞪着眼,嘴巴都嘟囔着,想说什么又停住了,好像是在保密,又好像是难言之隐,总之呢,鬼才知道他们想的事什么?

    当上队长的白俊可谓是尝到了甜头,没事就往胡麻子哪里跑,一去就是半个上午或是整整的一天,原来最近是商量着给大伙分地这件事,上面的文件下来,说是要分个自留地什么都,在村里传的是沸沸扬扬。

    一天中午大伙都在干农活,不远处有个嗓音细细的人喊着:“乡亲们,停下来,停下来,给大家带来个好消息。”在田里的男女都把锄头往地上一插,两个手搭在上面,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样的男人白俊来了,大家瞬间泄了气。

    有人说他来干什么?不好好在窑洞里面带着,晒黑了咋办?

    有人笑着:“人家是当官的料,晒不黑,你瞧那云彩都给遮阳呢!”

    走进田埂,白俊从裤兜里拿出一支生了锈点钢笔,一手拿着一个黑皮破本本,大家都凑过来看这新鲜的玩意儿。

    “大拴,你们家五口人是吧!二娃你们家三口人,加你老爹老妈五口人对吧!”白俊一边写着,一边问着田埂上的人。

    在场的也都一一回答了。

    上面说了要把你们大伙的地收起来,按人口再给你们分点,其他的土地都留给集体所有。在场的人瞬间都炸开了锅。

    “那我们以后吃什么啊?这地都很少,按人口分点话那能分多少?哎!要我看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还不如死了算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气汹汹地把手里的锄头甩在了地上,随即就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地都交了我们还吃啥啊!”

    “大家不要急,听我说嘛!”白俊一边写着一边抬头看看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