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笙刻意停顿，林姨娘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

    姜云笙这才继续说道：“爹爹还说，你最喜欢的是琵琶和跳舞。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林姨娘的声音带着颤抖，又是两行清泪留下。

    她知道，她曾沦落风尘，是一辈子也洗刷不掉的耻辱。

    算了，又何必再问呢，自取其辱的事她又何必呢。

    “大小姐还是不要说了吧，我有些累了，改日请大小姐来品茶。”

    虽然明知道，但是林润微还是不愿意亲耳听到那些话。

    姜云笙摇摇头，拉着要走的林姨娘道：“爹爹他说，可惜啊，再也看不到那样的她了。

    姨娘，你还不明白爹爹的心意吗？”

    他其实从未介怀过啊。

    林姨娘猛然回首，眼眸中有震惊有惊喜，还有无数说不清的神色。

    姜云笙叹气，大概她和爹爹年少时也发生过很多事情吧，只是这些外人无从得知。

    午后，姜云笙回到自己的院子，内心还一阵唏嘘。

    年少时遇到了最爱的人，又阴差阳错地错过。

    最后两人之间还横着两人都不敢提起的隔阂，生怕伤害到对方。

    难怪她记得幼年的记忆里，爹爹曾是玉树临风，挥斥方遒的儒将。

    只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那些大胡子爬上了他的脸庞，最后直到他的半张脸都遮了起来。

    大概是跟着他的心事一起藏起来，不愿意再见人吧。

    既然误会解开了，那么——姜云笙抬头望了望天。

    “朔望，今天是十五了，那晚上月亮一定很圆吧？”

    一旁的朔望道：“小姐，这几日天气晴朗，晚上月色一定很好的。你不是约了林姨娘学跳舞吗？”

    朔望知道自家小姐现在和林姨娘感情很好。

    姜云笙摇了摇头，“谁说有约了就必须要去？今天晚上有人去陪她赏月，不必我去。”

    “谁啊？”朔望有点迷糊，她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去清和医馆看看呢。

    姜云笙伸手轻敲了一下朔望的头，“走了，去找爹爹了。”

    除了林姨娘的事情，她还有别的事要说。

    上次去回雪院救雪兔之前，她就让朔望来找过姜北原，现在也该有结果了。

    见了姜北原，两人聊了许久，最后姜北原神色激动送走姜云笙后。

    连忙去了自己的卧房，命人拿了利刃，关起门来开始一点点割断自己的胡子。

    今晚月下，他就可以再次见到曾经的那个润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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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朦胧，圆月高挂，皎皎院内。

    姜北原盯着月桂树下那个袖舞翩跹的女子，林润微举袖回首间，眼眶瞬间就湿润了，那个曾经看她月下起舞的少年郎也回来了。

    两人解除心结，紧紧相拥在一起。

    与此同时，回雪院外，发髻胡乱重新梳过的芳杏正恨恨地盯着院内。

    关门的小婢女惊地捂住了嘴巴，“芳杏姐姐你回来了，唔，什么味道啊？”

    芳杏狠狠瞪了一眼小婢女，“小姐呢？小姐回来了吗？”

    小婢女吓得一哆嗦，老实回答：“小姐下午早就回来了，看样子心情还不错，现在正在赏月作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