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道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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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挑战

    堕落之地越是往中央走,地势就越是平坦,从高处看去,堕落之地就是一个巨大的盆地,最外围是一层翠绿的丛林,第二层则是荒山,到了最里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漫天黄沙。

    这里虽是无法之地,但是有一个组织,是当地悍匪无论如何都不敢得罪的,那就是身穿黑袍的阴司宗,黑袍对于此地的人来说,那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之所以李如初换了脱掉了黑袍换上这一身艳丽的装束也只是为了进行一个考验而已。

    历来想要加入阴司宗的人都得从堕落之地外围走进核心部分,都说人心鬼蜮人心鬼蜮,堕落之地外围就是人心险恶,而到了中央的核心部分,那就是真正真正的鬼蜮死地。

    传闻在堕落之地的中央地下埋有三十万具尸骨,至于这些尸骨是哪来的已无人知晓,或许堕落之地的第一代人有知道的,可如今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这里的好几代人都给土吃了。

    要想进入阴司宗就必须穿过中央地带的鬼蜮死地,到达堕落之地真正的核心。

    当初李如初被那人带走时,锦衣男子身边跟着的黑袍人正是阴司宗的至高无上。

    是他教李如初如何凝练本命魔物,控制体内的心魔,也是他让李如初走的这一趟人心鬼蜮,这是每个要想加入阴司宗之人的必经之路。

    坐在客栈内的李如初神色冷漠,好似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等待上菜的过程,李如初想起了以往挨冻受饿的日子。

    人就是这样,过得好了,总会想想过去过得不好的时候,过得好了,就会想以后要如何过得更好才是。

    可李如初心中所想只是尽快完成阴司宗所交代的任务,然后逍遥自在一段时日。

    不过有件事让李如初很是诧异,都说修士无梦,以前的她还不是修士都从不做梦,可自从凝炼魔兵,控制心魔以后,几乎每晚都会做梦,梦里梦见自己用手中的魔兵杀了很多人,其中就有一个面容模糊的年轻人。

    这个反复出现的梦境让李如初很是烦躁。

    梦里反复出现的人,是她在想他还是他在想她呢?

    想到这,李如初的眉头微皱,心情有些不悦。

    其他桌子上的邋遢大汉目光不断的打量着李如初,尤其是李如初身上穿着厚实的部分,炙热的目光好似能把衣服看穿似的。

    有些个大胆的汉子还出言调戏。

    更多的则是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别看这小娘子瘦不拉几的,可那一双纤细小腿啊,是能夹死人的,谁要是能征服这小娘子,晚上能当女人用,白天能当男人用,一举两得啊。”

    “可不是,能从外围一路走到这里,没两把刷子还真不行,不知道沙里刀晓不晓得这小娘子的存在,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有长霸王硬上弓的好戏看了。”

    “我可是听我一个朋友说了,前些日子有个娘们从外围一路杀了进来,沿途镇上的好多个大当家的都给那娘们杀了,那娘们杀了人也不称霸而是潇洒离去,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人?”

    “我敢断定沙里刀肯定知道了这娘们,说不定这会已经派人过来了。”

    就在这时,镇上的小孩一边小跑一边喊道:“沙里刀来了,沙里刀来了。”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道路的尽头,看向那座最高的楼房。

    道路尽头忽然刮起一阵大风,风沙扬起遮天蔽日。

    路上百姓纷纷跪拜在地不敢抬头。

    飞扬的风沙中传来一阵马蹄声,四人昂首挺胸骑马而来。

    “来的不是沙里刀,而是二当家应纪昌。”酒馆里的汉子小声议论道。

    有个赤裸着上身,胸口有道长长疤痕的粗犷汉子看着外边露天酒肆里的刀客说道:“显然是沙里刀不想理会这些为博名声的刀客,所以让二当家的来处理,若是二当家的不敌,那沙里刀就得亲自出马了,等着瞧吧,有好戏嘞。”

    对于众人的议论声,李如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点的饭菜。

    堕落之地混乱无章,却不屑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要杀人就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绝对不会做那在对方酒菜里下药的龌龊事。

    所以李如初也放心大胆的吃这里的饭菜,味道是差了点,可聊胜于无。

    四人骑马临近时,露天酒肆里同样走出四人,腰挎长刀各不相同,有斩马刀,柳叶刀,朴刀和大环刀。

    其中一人拔出斩马刀大步向前,没走出几步就开始迅速奔跑,一人奔向四人马队。

    在场所有人纷纷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四位无名刀客的呼吸,步伐一致,显然是相识已久,甚至从模样上看,有点像四兄弟。

    而手持斩马刀朝前狂奔的正是四人中最小的一位。

    四人有备而来,那就不仅仅是为了赚取名声的刀客了,而是想要杀了沙里刀取而代之成为这里的新一任土皇帝。

    四人马队中有一人面色古井不波,手持长剑,用剑身大力的拍马屁股,一马当先,此人正是二当家应纪昌。

    两人临近不足三丈时,只见那人眼神中带有一丝蔑视,他纵身一跃,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在空中抽出长剑。

    众人只听见一声铿锵。

    应纪昌脚下轻点,重新回到马背上继续前奔。

    再看那挑战之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随着手中的斩马刀一分为二,那人腹部才出现一道血痕。

    鲜血从腹中喷出,溅得满地都是。

    这才是决斗,也是杀戮,没有你来我往的华丽招式,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一击毙命和满地的鲜红。

    应纪昌策马狂奔,从不看已死之人。

    四人已去其一,紧接着又有两人抽刀上前。

    应纪昌依旧面不改色,这次竟然都不下马就将那两人给斩杀在原地。

    等到应纪昌骑马来到第四人跟前时,那人已是双腿打颤,手里的刀都握不稳落在了地上。

    那人双膝跪地,跪在应纪昌马头下边,原以为应纪昌会因此放他一条性命,不曾想,应纪昌身下的马匹却是高高抬起前蹄,将那人的脑袋当成西瓜踩了个稀碎。

    应纪昌骑着马匹来到酒馆前,破天荒的翻身下马,走进酒馆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李如初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