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是首最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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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一个月的目标

    陆望觉得和岳纯相处真的很麻烦,这来源于他们复杂的关系。如果可以,陆望宁愿岳纯是个任性烦人胡搅蛮缠的疯丫头,这样他可以坚决地与其划清界限。偏偏岳纯听他的话帮他的忙站在他的角度说话,世界上再没有这么可爱的妹妹了,要真是自己的妹妹那就太好了。

    可惜不是,陆望知道她永远不是自己的妹妹。

    他询问岳纯,“你准备怎么调查?”

    岳纯说,“这还有什么调查的,我顶着头衔去找他们公司合作投资就成了,到时候编些谎话说遇到了些麻烦之类的,这个戴姗要真很有手段,自然就会说出她的手段了……”

    陆望对她刮目相看,“你脑子转得还挺快。”

    岳纯嘻嘻笑道,“这算不算你第一次夸我?”

    陆望没正面回答她,不厌其烦地说,“但你要做这件事情,万事还是小心为上,毕竟你不可能真的和他们合作,就得提前推敲好一些细节问题,免得给问出破绽了。我知道你是大城市来的,可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要是你暴露了的话……”

    岳纯瞪大眼珠子,“哇,你还挺关心我?好陌生。”

    陆望吓唬她,“再瞎说话我打电话给你爹。”

    岳纯张了张嘴又闭嘴。

    陆望问她,“你想说什么?”

    岳纯小心翼翼看他脸色,“你真想知道?我说出来你别生气。”

    陆望说,“不生气。”

    岳纯说,“我第一反应是他明明是你爹,和我反而没血缘关系,你这话只会让我想笑,哈哈……你别黑脸!说好不生气的!”

    陆望真的脸一下黑下来了,但一听这话,也只好叹了口气,“好,我不生气……但这种话你以后最好别提,我现在是有求于你,不方便和你翻脸而已。”

    这半带威胁的话没把岳纯威胁得到,她笑嘻嘻说,“那是你现在不了解我,等相处多了,你就知道我这个妹妹多好,到时候就不舍得和我翻脸了。”

    陆望没翻脸,只是翻白眼了。

    岳纯又问,“不过你真的准备独自对抗戴姗么,不是我小看你,你这话有点不自量力。”

    陆望说,“这不叫对抗,只是反抗。她再怎么也不会伤筋动骨,但是我要让她知道她不能够为所欲为,我也不是好惹的。”

    岳纯好半天没说话,只是看着陆望。

    陆望问她,“你想要嘲笑我吗?”

    岳纯摇头,“不,我不嘲笑你,只是佩服你。”

    ……

    两个人相约有事再用电话交流,陆望回到了教室。

    一到座位上,宁亦文竟主动跟他搭话,她一边刷题一边问,“陆望,我要去找艾老师,请求调换座位,你同意吗?”

    陆望啊了一句,心想又来?

    他觉得有点古怪,上一次宁亦文换座位可没问他半句话,这次可比上次严重多了,咋还主动问自己了。这疑惑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随即明白了为什么。

    但陆望当然也只能说,“同意。”

    宁亦文猛一下站了起来盯着陆望,这动作吓了陆望一跳,他抬起头满脸愕然。

    宁亦文从高处看下来,捏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咬着唇,眼角光隐约闪烁,她就这么看了半天陆望,陆望还是没说话。

    她终于咬牙切齿说,“好,我这就去找艾老师,你别后悔!”说完转身就走。

    陆望叹了口气。

    他收拾了书本,结果没有等到换位置的消息,宁亦文无声无息回到了座位上,“艾老师劝我别换,害怕再出现上次的事情。”

    陆望说,“那是挺麻烦的。”

    宁亦文没搭理他,而是开始做另一件事情。她在两个人桌子中间码书本,高三学子本来书多,这边一套真题,那边一叠草稿纸的,还有整个高一到高二的课本,宁亦文现在将十来本都堵在中间,好像一道三八线,并且垒成了一道高墙,高得让陆望很难看到她的实际情况。

    陆望习惯性转移思维,去看她码起来的书本,即使很生气也都规规矩矩的,要不然也不能叠得这么高,要自己去码,三五十公分就歪歪斜斜了。

    现在宁亦文对陆望做任何行为他都不会生气,他只期望戴姗并不是想象中能只手遮天的人物,到时候自己能够找机会和宁亦文道歉,宁亦文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要自己诚恳她一定能有所理解。

    当然,这背后的缘由是注定不会向她揭示,陆望不想让宁亦文痛恨她母亲。

    这份变化值得全班瞩目,大家窃窃私语传出来的流言便更加奇形怪状。陆望有好几次听到些耳边风,忍不住想要辟谣,但是转头一看就能看到宁亦文视若无睹的模样,心中的悲凉油然而生。他知道宁亦文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憋能忍,要不然她不会成为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母亲心目中的金娃娃父亲心目中的乖女儿,这份忍耐心是她最大的优点,可是老师总让她忍让别人,母亲用她为自己争取利益,父亲拿她当做炫耀的玩偶,她的优点从来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处。

    陆望越想越觉得班长可怜,同时发誓自己怎么也不要和她一样,他绝对不会和沈家妥协。

    在一节课间,蒋祺又再度找上门。

    她对陆望没啥好脸色,此前那个有勇气抗争一切的帅小伙在她眼中已经滤镜破碎,“陆望,中秋节晚会要举行排练,你报了名,那边组织者让我通知你,你这周周六下午有没有空?”

    陆望说,“可以,在哪里排练?具体多少点?”

    蒋祺说,“操场,组织者吃了饭就到那位置,你越早越好。”她说完就走。

    陆望忽然想起了宁亦文说好了要来看自己的表演,但往左一看就只能看到高高垒起的书墙,便不好再问了。但他忽然有种冲动,他真的很想邀请宁亦文来观看自己的表演。看了一眼日历,离中秋节还有一个月,也就是四周时间。

    晨杏离开前的那场街演让陆望印象很深,晨杏和宫如生两个人能够把控多种风格,几乎成了两位音乐中的权贵在发号施令,显得陆望只能拿得出手的一曲《非光》多么尴尬。他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内心却十分紧迫——说来或许可笑,他天然有种想要胜过宫如生的好胜感,只是这种从来没有机会的事情,他也难以理直气壮地表露出来。

    这次中秋晚会,陆望上报的曲目已确定是《非光》。硬要向组织者更改曲目应该可以,但陆望想到了一个更有挑战性的玩法:他要用自己的吉他,另一种思路,全新的编曲,去演绎同样一首《非光》。

    曲目一样,但要有不同的风格,而且要用自己的乐器。

    他下定决心,总结了一下这一个月内要做的事情:他要改变戴姗的想法,他要完成中秋节晚会的排练,他要在酒吧学习吉他,他要改编《非光》。

    ——而在最后,陆望要向宁亦文道歉,然后邀请她来观看自己的中秋节晚会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