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是首最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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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了解

    陆望打定主意去南海市,而宁亦文又忽然有了去震旦大学的打算,这件事情不一会儿传了出去,同学们窃窃私语。

    知道这事儿的就那么几个,宁亦文当然没那么八卦,谁是罪魁祸首一目了然。

    陆望跟宁亦文说,“他们说我们约好了一起去震旦大学。”

    宁亦文说,“胡说八道,以讹传讹,道听途说,拾人牙慧。”

    陆望说,“胡编乱造,信口开河,驴唇马嘴,满嘴跑火车。”

    两个人相视一笑。

    宁亦文又问,“但其实也不怪他们乱说,我们说的话太巧合了,显得好像有什么约定一样。”

    陆望说,“但事实就是没有啊,对吧。”

    宁亦文说,“对啊。”

    晚上,胡蜜和宁亦文同行,胡蜜问宁亦文,“我听别人说你和陆望一起约好了去震旦大学。”

    宁亦文笑,“谁传出来的啊?”

    胡蜜说,“是安冬和张裘。”

    宁亦文说,“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

    胡密说,“我说嘛,我一直记得你要去京城的。”

    宁亦文听了这话,低着头走了一会儿说,“但如果考不上咋办,考不上最好的学校,去次一等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更何况震旦大学未必真的次一等。”

    胡蜜瞪大了眼睛看她,好像看到不可思议的怪物。

    宁亦文说,“干嘛这么看我。”

    胡蜜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以前根本不会这么说话,想都不这么想。文文,你被穿越了?”

    宁亦文笑道,“总算发现了,你这恶毒女配!”

    两个人哈哈大笑,胡蜜作势要打,宁亦文赶紧往前跑去。追打了一阵,在林荫道上跑开几百米,笑声一串留在路上,终于还是追上了,胡蜜敲宁亦文的脑袋,两人都累得不成样子,互相搀扶。

    宁亦文喘气,左边挤过来一个人,打个招呼,“嘿。”

    是安冬和陆望,安冬手里提着甜筒冰淇淋,笑眯眯地凑了过来,问她们想要哪一种口味。胡蜜要了草莓味,宁亦文吃原味,安冬很热情,问东问西,一会儿说好巧一会儿说顺路什么的。

    陆望一直没说话。

    胡蜜问陆望,“陆望,你冰淇淋呢,吃完了?”

    陆望说,“我肠胃不好,不吃冷性的东西。”其实是对嗓子不好,晨杏特意叮嘱过。

    胡蜜说,“骗人,之前看你吃过。”

    陆望说,“那你有没有看我去厕所的次数?”

    胡蜜说,“我只看到你吃冰淇淋的次数,去年有天不是吃了一个又一个么。”

    陆望难为情道,“这种事情说出来干嘛?你不该问我,而是现在开始可怜厕所。”

    胡蜜总算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陆望,你好恶心啊。”

    安冬一脸嫌弃说,“陆望,别讲厕所啊,我肚子也造反起来了。说点有营养的事情。”

    陆望问,“其实这事儿挺有营养的……”

    胡蜜和安东一起作势要打,陆望表示投降。

    安冬看了一眼宁亦文,“我说正事了,陆望,我觉得为了别人而勉强自己活着,是不好的事情。”

    宁亦文说,“这话很有道理,但未必适用陆望的情况。安冬,说不定你误会了什么。”

    安冬抓了抓脑袋,有一种长篇大论刚开始就被打断的迷茫,“误会?”

    宁亦文说,“你在为陆望出头之前,有没有想过他到底为什么做决定,也许现实根本和你想的不一样。”

    陆望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问的宁亦文,宁亦文却不说话。

    安冬说,“难道你不是为了宁亦文去考震旦大学吗?”

    陆望很惊讶,“有这回事?”

    宁亦文跟着道,“对啊你们看,事情就是这样,这种想当然的消息乱传,搞得我和陆望尴尬死了。他根本不是为了我去震旦大学,呵呵。”

    陆望对宁亦文说,“我为安冬给你道个歉,不好意思。”

    宁亦文点点头不说话。

    胡蜜说,“文文,对不起,我也乱说话了,我之前还以为你为了陆望才去震旦大学。”

    陆望笑了,“这更不可能了。”

    宁亦文说,“当然。”

    安冬看了一男一女说,“你们两现在……到底什么关系?陆望,你不喜欢宁亦文么?那你当时告白个什么劲儿。”

    陆望尴尬道,“没到那程度,是当时不懂事,冲动了。”他看向宁亦文,“其实我挺不好意思的,给班长添了麻烦。现在回想起来,那根本不是喜欢,太幼稚了。我把班长当朋友看待。”

    宁亦文说,“十七岁的孩子竟然说十七岁的孩子幼稚。”

    陆望笑道,“人的长大总在一夕之间嘛。”

    宁亦文说,“没事儿,我不在意,毕竟我和你也是很好的朋友。”

    安冬愁眉苦脸起来,“这么说,你们拍视频估计是没什么CP感了……哎,一大热点没咯,陆望你赶紧找个喜欢的人谈谈,告诉我我去了解了解?”

    陆望当然说没有,安冬一边给宁亦文和胡蜜道歉,一边将他勾肩搭背地拉走了,越走越远。

    胡蜜说,“这安冬,神神道道的,尽爱说些不知羞的话。你说是吧文文。”

    宁亦文嗯了一声,说,“蜜蜜,你说得对,我不该想着去震旦大学的事情,如果考不上最高学府,我就复读,宁缺毋滥。”

    胡蜜啊了一声,“什么情况?你一天三变的啊。”

    不顾胡蜜惊讶目光,她闷头朝前走。

    ……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平和。

    陆望依然一边苦练唱歌气息,一边向宁亦文咨询学习上的问题。宁亦文是知无不答,为他竭尽心力。

    几天晚上,陆旭偶尔回家偶尔不在家,陆望趁他不在家的间隙,就去网吧上网,大约一两个小时才回家。网费全靠安冬资助,他将几个视频的收益给陆望汇总,加起来一千多,如此一笔巨款,够陆望上很久的网了。

    和同龄孩子不同,陆望上网也不玩游戏,就是听歌。

    他听玉红烟和晨杏的各种歌曲,听歌之余还去找到了两人的博客,玉红烟的博文比较丰富,时不时来一句“时光这条河太快,我不愿游泳”之类的文艺话语,下面的回复大约平均一两百。

    晨杏就凄惨一点,平均回复二三十,发博文的频率也远远不及玉红烟,最重要是那口吻也很文艺忧郁哀伤,这一点儿也不像是陆望认识的晨杏。

    现在陆望有点了解为什么晨杏会把“发博文”当做工作中一件很烦心的事情了。

    但陆望仍看得津津有味,并且知道了很多信息。

    他知道了玉红烟和晨杏同一个节目出道,年龄相近,也被同一个公司所签约,算是同事,却也是竞争对手。但很显然的是,晨杏现在溃不成军,她是被压制的那一方。

    晨杏当然是个很骄傲的人,这点从她张口闭口自诩天才的模样就看出来了。

    陆望知道她一定不满这样的困境,难怪她要旅游全国四处采风,为的就是出一张足够有力度的专辑,扭转当下局势。

    这时候陆望才发现,或许晨杏的日子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快活,她也许承担着自己所想象不到的压力,但这些东西又成为一种推动她的力量,她在其中徜徉也在其中煎熬,她在其中痛苦也在其中欢笑,而这其中的东西永远是别人无法体会到的。

    想要体会,只有和她一起进入那个世界。

    在晨杏的早期博文中有这样一句话,“我活过,大多数人只是存在。”

    陆望将这番话摘抄下来,忽然想起晨杏要给自己写一首歌。

    他想:我才要给你写一首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