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平兰和平一都惊诧地瞪大眼睛，看着墨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随即，两人双双跪到地上，惶恐地说道：“姑娘恕罪！”

    墨儿看着两个颤抖不已的身子，语气平静地问道：“恕罪，恕什么罪呀？”尾音微扬，像是疑问，又像是在质问。

    平兰和平一两个人心里更是没有底了，他们嘴唇蠕动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奴婢·······”

    “奴才·······”平一咬咬牙，以头触地，“姑娘，都是奴才一个人的错！跟平兰没有关系。”

    平兰抢着说道：“不是，是奴婢·······”

    墨儿淡淡的一个眼神扫过去，顿时让平兰住嘴了。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平一，语气温和地说道：“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何错之有啊？”

    “奴才·······那个········”平一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墨儿抬眼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也不打算继续逗弄两个人了，她坐直了身子，笑着说道：“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让两个人心里更加没有底了。可还是听话地站了起来，垂着头，双手搅动着衣襟，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

    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墨儿是既好气又好笑，摆摆手说道：“行了，都坐下吧！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再不回去，恐怕平菊和平香两个人应付不过来。”

    “是，姑娘！”两个人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等着自家姑娘的吩咐。

    墨儿说道：“今天下午，平兰去见过了，吴镇这边的情形，我大概也有了了解。平一，你跟我说说，你所了解的秋记商行。”

    “是，姑娘！”平一答应一声后，便将自己在秋记商行所打探出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说到正事上，他口齿清晰，也不似先前那边支支吾吾的了。

    墨儿认真的听过之后，想到大管事的做派，便问道：“你可知道，他们商行为何会对行医之人，特别感兴趣？”按理说，他们商行不会没有接触过药铺上的人，为何会对懂医术的人，特别地感兴趣呢？

    这是大管事的一个人的问题，还是整个秋记商行的目的呢？若是不将事情弄清楚，她也无法做出下一步的计划来。

    平一认真地想了想之后，斟酌地说道：“这些，奴才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他只是商行里一个干粗活的人，像这样核心的事情，他还是无法接触到的。

    “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墨儿语气严肃地问道。

    平一说道：“奴才倒是觉得，他们不是真的要找什么医术高明的人，而是再找一个会医术，而且医术十分高明的人。”

    墨儿问道：“可是有什么人生病了？”不知为何，墨儿的整颗心都悬起来了。她紧张地有些透不过气来。

    平一摇头说道：“这个奴才倒是不清楚，不过，看他们的意思，倒是······反正，奴才觉得，他们就是在找什么人。”

    墨儿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你暗中打探一下。看看他们寻找医术高明的人，目的是什么。说不定，我们可以利用一番。”

    “姑娘放心，奴才一定会尽力去打听的。”平一点头保证道。他觉得还是这样说话让人心里舒服，姑娘刚才的话······不知为何，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失望。

    当然啦，他作为姑娘的人，替姑娘办好她吩咐下来的差事，才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墨儿见事情说完了，两个人也放松下来，便笑着说道：“我还是说说刚才的那件事情吧。”

    刚才的事情？

    两个人这次倒是淡定了许多，没有吓得跪到地上。但是，脸却红了，从脖子一直红到耳尖。

    墨儿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错过他们眼睛中那一闪而逝的羞涩、惊喜、愧疚等复杂之色。

    “姑娘，其实········”平兰抿了抿嘴唇，觉得有许多话想要，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着平兰百感交集的样子，墨儿笑了，她拉住平兰的手，轻声说道：“我如今住在大丰客栈，又扮成云七的样子，出来一趟十分不容易。”

    “既然今天我过来了，便长话短说。我只问你们一句，若是让你们如真正的夫妻一般过日子，你们可愿意？”

    在两个人开口前，墨儿补充道：“我要听你们说得真心话！”毕竟大家的时间都不多。

    墨儿感觉到平兰手心已经汗湿了，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瞥向平一，而平一则唇角紧抿，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

    墨儿低声说道：“你们在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你不必着急，我知道你们都是守礼之人。我想说的是，你们对两个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感觉，已经知道了。只不过，以前只是假装一起过日子，而眼下，是真正的一起过日子。如何？”

    “姑娘。”平兰抬起头，眼圈儿已经红了，“奴婢是您的暗卫。”作为暗卫，是没有资格成亲的。

    墨儿的目光转过来的时候，平一也轻轻地点了点头。

    墨儿笑了，“暗卫怎么了，谁说暗卫便不能如正常人一般生活呢？”

    平兰紧抿着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难道姑娘不知道吗？暗卫连生命都不是自己的，怎么会有自己的生活了呢？

    墨儿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顾虑。可自从你们跟我之后，你们便不是暗卫了。你们替我做事，算是我们下属，也算是我的家人。”

    “当我进门时，看到这个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小院子的时候，我感觉到很温暖。我相信，只要你们愿意，一定会将日子过好的。”

    “所以，我想成全你们。让你们成为真正的夫妻，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你们可愿意？”

    平兰突然跪到地上，哭着喊道：“姑娘！奴婢有句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