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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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战是不战

    不说曹操与刘备各自的应对,也不提离开任城晋见曹操的波才等人,且说分道而行的管亥和臧霸等部。

    正如大家所料,管亥和臧霸不约而同地选择离开兖州,前往青州投靠刘备。从兖州任城到青州,距离真的不远。但是管亥等部十几万人要到青州,却是千难万难。

    不说从兖州的任城到青州边境要经过多少个关隘城池,也不说守关的曹军如何厉害,就是黄巾军没有攻城器械这一点就足以限制黄巾军无法顺利离开兖州。

    其中有大部分的关隘城池可以绕道而过,可是有几个关隘城池是绕不过去的。不是黄巾军不想绕,是无路可绕,非得打过去不可。这些关隘城池建在必经之路上,甚至都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形地势。

    管亥部算是在山林中生存能力较强的,从任城一路行来,都是穿山越岭,尽量避免走官道过城池,也没见多少折损。经过千辛万苦,管亥部终于来到了青兖交界处,却被难住了。

    管亥部来到了兖州济北的在县,过了在县就是青州的济南。济南和济北本为一体,却分属青州和兖州。在县就处于济南和济北之间,更要命的是,管亥部要到青州济南,必须攻破兖州的在县县城,别无选择。

    在县县城并不高大,却处于两山之间,地形地势十分险峻,除了强攻一途,再无他法。若是平常还好,在曹操严令之下,黄巾军就没什么可投机取巧的。

    在县是青兖交界处的重镇,更是必守之处,曹操就临时派从弟曹仁率五千兵马镇守在县。曹仁是谁?是曹操族人中最会统兵的,攻守兼备,个人武力也不弱。

    说起来曹操能纵横汉末三国,最终能成为北方霸主,曹操的族人功不可没。如夏侯渊,夏侯惇,曹仁,曹洪,曹纯等,都是将才,为曹魏立下了赫赫战功。其中以曹仁最为出众,是可独挡一面的大将之才。

    曹仁,字子孝。曹仁好弓马骑射,习得一身好武艺。曹仁少时不修行检,随曹操起兵后,为人则变得严整,奉法守令,深受曹操器重。这不,这次曹仁就奉命率兵守在县这个要害之处。

    曹仁也不负曹操所托,将在县防守得滴水不漏,甚至广洒斥候于关隘四周数十里,不论是逃窜的黄巾军,还是有可能进犯的刘备军,都逃不过曹仁的耳目。

    不错,曹操之所以将曹仁派来在县,不仅是要拦截分兵的黄巾军管亥和臧霸部,还要防青州的刘备军。除了曹仁,曹操对别人还真不放心。

    “将军,看来曹军早有防备,我们该怎么办?”就在离在县不远处的山林之中,管亥部就猫在这儿,见在县防卫森严,管亥的亲卫犯难地问道:“我们没有攻城器械啊,这该怎么打?”

    “没防备才怪!”管亥咬了咬牙槽说:“可派人仔细探查过,过在县真没有小道?”

    管亥是粗人一个,可是经过多年的战事,该知道和明白的,还是心中有数,最少攻城为下的道理懂。

    管亥的亲卫摇了摇头说:“没有,除非绕道。要过在县就要攻破在县城,绕道的话,我们就会暴露,将受到曹军数面的攻击。”

    “在县的守将不简单,可知晓是谁?”管亥对曹军无数的探子和斥候头痛无比,连在山中行军也得小心翼翼。

    “不知道,只知道姓曹。”被管亥问寻的亲卫低下头说:“曹军盘查得很厉害,我们的弟兄们无法混进城。”

    “嗯!”管亥一时也无言以对,更没有什么好办法过在县,甚至该如何攻打在县也没有计较。

    ……

    另一边,赵云等人率部离开青州城,随军军师荀攸直指青兖交界处的济南,出于对荀攸的绝对信任,赵云几乎毫不犹豫地采纳了,并派张飞和颜良为先锋,已到济南地界。

    济南过去就是济北,济北属于兖州。济北的要塞关隘就是在县城。张飞和颜良率五千精兵就到了离在县城十几里处。

    “报,禀二位将军,前方不远处就是在县城,已经发现数队曹军斥候。”刚刚停止行军,就有探子急报于张飞和颜良。

    “没被曹军斥候发现吧?”张飞和颜悦色地问道。张飞紧记大哥刘备的交待,善待麾下的将士们。

    “没有,发现的曹军斥候小队都被我们干掉了!”探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十分肯定地说:“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再探!”张飞一挥手,待探子离开后,虎眉轻皱,整个人开始沉思起来。

    “翼德,怎么啦?”一边的颜良有些不解地问:“避免我军行踪可能暴露,干掉敌军的斥候小队不是最正确的么?”

    “公骥,如果我们派出的斥候小队失踪了,这说明什么?”张飞不答反问道:“我倒不是怪将士们,在县城守将厉害呀,对我军早有防备。”

    “也对,我们暴露了。”颜良抓了把短须说:“管他呢,再说交界之处,那有不防备之理,只是攻城对我们十分不利。”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张飞念叨着说:“如果军师在这里,他会怎么办呢?”

    “对啦,说起军师,军师为什么断定兖州的黄巾军会从济北在县入青州呢?”颜良一直想不明白军师荀攸凭什么这样肯定。

    张飞白眼一翻,耸了耸肩说:“天知道,若我知道,就不会领兵先行,而是和子龙一样统帅三军了。不过从曹军如此严防死守来看,军师蒙对了。”

    青兖交界线很长,关隘也不少,张飞口里不承认,心中也是有疑惑的。就和颜良的认知一样,军师为什么就认定在县呢?

    至于统帅三军的赵云,张飞等人倒没有因为资历问题而有任何不满。赵云人缘好,武力和能力也好,尤其统兵时冷静沉着,这些都让众人心服口服。

    “子龙统兵不怕埋伏,你我都不如!”颜良吐了吐舌头说:“就凭这一点,主公也会让子龙统帅,这没什么好说的。”

    “公骥,你难道不想独领一军?”张飞有点好奇地说:“独领一军封侯可期。”

    “我倒想,可是两军交锋不是儿戏。”颜良扬了扬手中的朱雀大环刀说:“我还是凭手中之刀为主公尽一份力,统帅三军还是由有帅才的家伙去干。”

    “瞧你这点出息!”张飞不屑地说:“不会找个随军军师,奉孝,公达,元皓,文若几个先生,随便那个都行。”

    颜良没有说话,却有如看白痴一样看着张飞。让脸皮够厚的张飞也脸色为之一红,左顾而言其他地说:“就算没有随军军师,我也迟早要独领一军。”

    面对张飞的信誓旦旦,颜良不忍打击其积极性,幽幽地开口道:“有那么一天的,我相信你!努力!”

    “喂,你有点诚意好不好!”张飞挥舞着拳头,豹目圆睁地瞅着颜良说:“我是认真的,我还真的不信了,军师们能分析判断出来的,我就会想不到。”

    张飞和颜良都没想到的是,多年后张飞终成长成统帅型猛将,而颜良还是猛将。不过自身定位不同,也说不上好坏高低。对于张飞和颜良两个人来说。只要打仗打得痛快就好。

    “我也是认真的,所以你为主我为副。”颜良转回正题说:“你倒说说我们该怎么打在县吧?”

    “呃!”张飞气势为之一顿,摸着下巴,转着豹眼,若有所思地说:“这个,且容我想想!”

    “扑通!”一声,颜良被张飞雷得滚下马来。

    ……

    夕阳西下,深冬的傍晚有点寒意渗人,在县城的守将曹仁没有半点感觉,兀自伫立于南城城头,浓眉紧锁。

    “禀将军,城北三支斥候小队还未归来。”随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亲卫走上城头,躬身向曹仁禀报。

    “城北,刘备军好快!”曹仁嘀咕一声,扬手道:“传我将令,城北加强防备,随时防刘备军偷城。另,加强城内巡查,以防刘备军内应外合。”

    曹仁知道青兖两州彼此都有探子,只是看谁藏得更深,谁更棋高一着。从刘备军能及时出观,曹仁明白这将是一场硬仗,自己必须有面对两面攻击的准备。

    “喏!”亲卫恭声应诺而去,曹仁才稍稍放心。曹仁不安的是,城南不远处的山林中,傍晚时分并不见倦鸟归林,很明显山林藏有许多人。曹仁可以肯定的是黄巾军,只是不知具体多少兵马?

    曹仁良久之后,直到看不清远处的山林,才转身走下城头,对城防仔细布置了一番。

    ……

    “将军!”啃着干粮,亲卫小声地叫了声管亥。山林之中管亥部并不敢生火,自然也不存在埋锅造饭,只有啃着贮备不多的干粮。

    “别说话!”管亥瞪了亲卫一眼说:“等晚上再说。我就不信曹军不用睡觉,就是打个盹,我们也可以拿下在县城。”

    “高,实在是高!”亲卫不失时机竖起大拇指说:“过了在县,我们就苦尽甘来了。”

    天下黄巾军都知道,刘备分田分土给归顺的黄巾军。这个时代而言,田土才是根本,其他的都是虚的。这也是曹操无法全部兖州黄巾军的根本原因所在。刘备做得到的,曹操无法完成。

    “别有的没的,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管亥使劲地吞下干粮,挤着眉头说:“人言不可尽信,刘青州到底是汉室宗亲,就怕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会吧,从幽州涿郡到青州,从我们黄巾起事到现在,都没听说过玄德公坑我们的事。”亲卫小心小声地说:“曹孟德可帮皇甫贼子坑杀了我黄巾数十万兄弟。”

    “别说了!”管亥将干粮一扔,向地上一躺说:“从加入黄巾军起,我们就要有死的觉悟。去召聚身手矫健的弟兄们,今晚随我爬上在县城头,为数万兄弟们谋个生路。”

    ……

    夜更深,寒意更重。

    “出发!”管亥大手一挥,领着精挑细选的三千精锐,踏着夜色走出山林,向在县城潜去。

    “上!”费了不少功夫,管亥率三千精锐终于摸到了在县城城南下面,看了眼并不高大的城墙,管亥心中并不踏实,却也果断地下令。

    “索索!”声中,十数根带钩子的攀爬绳摔上了城头,绝大多数都挂在了城头箭垛上。紧接着十几个黄巾勇士抓紧绳索向城头攀去。

    “吁!”眼看麾下将士就要爬上城头,而城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反应,一直提心吊胆的管亥终于出了口长气。

    “轰!”的数声巨响,就在管亥出口长气的同时,一直寂静无声的城头亮起了无数火把,将城头上下照得如同白昼。

    这时一脸冷膜的曹仁全身披挂,从容地走到城头箭垛后,指着城下大叫:“管亥,此等偷城小计安能瞒我曹仁,识相的话,放下武器,归顺我主,不然,这在县城下就是你等葬之地。”

    “曹仁!”管亥不认识曹仁,却也听闻过,知道是曹操的左臂右膀。管亥沉吟片刻,越众而出道:“曹仁,算你厉害!不过要我老管归顺曹操,哼哼,你想多了!”

    曹仁和管亥正哔哩哔哩,可苦了悬在城墙上的黄巾将士们,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妥。上吧,人家都早准备,上去就是送死。下吧,也不敢动,一动,上面射箭或砸个石头什么就惨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曹仁脸色一沉,一抬手,城头上的曹军将士弓张搭箭,齐刷刷对准了悬在半空的黄巾将士。

    “慢!”管亥脸色一变,无法做到见死不救,大叫道:“曹仁,要我老管归顺也行,只要你答应对待我兖州黄巾军和刘青州对待青州黄巾军一样,分田分土。”

    “这!”曹仁身为曹操的族人兼亲信将领,焉能不知曹操根本无法做到分田分土给兖州的黄巾军,不由一时为之语塞。

    管亥也知道曹仁无法作答,一边说,一边对吊在城墙上的黄巾将士打着手势。“嗖嗖嗖!”的声音中,城墙上的黄巾将士都溜了下来。

    曹仁看在眼里,也没下令射杀。曹仁知道曹操是将兖州黄巾军收为己用的,才放了管亥部一马。待城墙上黄巾将士退去,曹仁才再度开口。

    “管亥,你别选择,战或不战,你都无处可逃。为了万千兄弟,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明天给我一个答复。”曹仁眼色有点冷地说:“期望别逼我对你们痛下杀手,真到那个地步,一切都晚了!”

    战是不战?管亥没空考虑,也没有回话,手一挥,率领三千兵马迅速撤去,很快隐入于山林之中。

    夜,更深。寒意,愈重。在县城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发生或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