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世事无常
在张柏舟道明来意之后,小王女这次没进行什么冷嘲热讽。她一贯见识到的就是兄长们足智多谋,运筹帷幄。不懂张柏舟的担忧。
虽然她早熟早智,但从没有忧心过无所不能兄长们,听明白张柏舟的担忧后。她有些陌生和不理解。龙虎山小天师亲自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这个道士果然还差得远。
虽然小王女没有下逐客令,但这昌邑王一行人明显没有和自己互通有无交流消息的意思。张柏舟也就识趣的走了。
当他走出王府,感受到了整个六安城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想不明白城里的局势,才短短两天怎么就变了一番气象。
小天师早早看出了问题所在,而自己明显啥也不知道。到底是差在哪里,境界上的吗?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却又走到了罍街。
时日尚早,此时的罍街还显得冷冷清清。但张柏舟在一处酒肆看到了一个略显熟悉的陌生人。
那个原先是云峰寺的和尚,后来成为六安王手下的光头将军。
光头将军也看到了张柏舟,举起手来摇了摇手中的酒盏。示意张柏舟同饮。
张柏舟喝不惯这酒,但还是光头将军。“师门原先是不同意我效力在六安王府中的。不知为何这几年陆陆续续投效了很多师兄弟过来。也是好事,我在王府中也是水涨船高。”
光头将军明显是带了几分醉意,继续说道。“小天师身边的道士,我这几年剿灭游匪有功,育王也对我越发看重。可是这次去往南岳山却没带上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张柏舟当然不会把正道人士正在围攻表面是六安王实际是解豸的事情告诉这个光头将军。
只是旁敲侧击的问他,六安王刘育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这几年有什么变化。
但他很快也就知道,这光头将军是在游匪出没后才加入六安王府中的。但他心中的六安王委实是个有眼光有格局有本事的人,虽不能修行,但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是让这光头将军心悦诚服的。
外面传的行兵事出法制来自那两位道士,但其实都是出自六安王本身。但最后只能说是功败垂成,匪徒就是剿了,但律法却没有贯彻下去。对百姓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执行不下去呢。
说着光头将军又喝了一口酒。
张柏舟猜测这是个真正出自民间有天赋的修行者。对百姓有好处,对地主、对士族、对王侯有多大好处呢。或者这个现在对百姓有好处的事,要他们这些王公贵族付出多久才有取回回报呢。
而且这个有眼光有格局有本事的人估计早不是真的六安王刘育了。而是那三分之一的解豸。
陪着光头将军喝了几口苦酒。却有一兵士急匆匆的向光头将军来报。
虽然压低了声音了,但那来报的兵士却不是修行者。张柏舟听的一清二楚。
是豫州方向的兵马过界了,直取六安而来,沿途扬州兵马据按兵不动,任由其过界而来。彼时离六安城只有一百五十里路程了。
“这怎么可能,六安国虽是诸侯一国,但也属扬州地界。为什么会这般纵容。还有为什么到了这个距离才来报。那些下面的县早前为什么不来报。”瞬间酒醒的光头将军厉声喝问道。
“属下不知,这消息是属下的部署探明的。豫州过界士兵俱多,根本遮掩不了。”兵士如实来答。
“你把这个消息送去南岳山,我亲领城防,怎么也要拖到育王回来。而且万一不是向六安城来的呢”在场三人都明白这个万一真的不可取。
张柏舟听到这个消息后,草绳灰线,脑中一幕幕的回放着与昌邑王子刘封宇一行人的遭遇。
是早早看出了问题吗?是早早落入了别人的阴谋了吧。还将我屏蔽在外。是被人当枪使了。不学那些能掐会算的术法。你出来做什么山下行者。
但估计小天师看出来是阴谋,应该还是会助昌邑王子这边,这边虽是修行之人却还是人。解豸虽是神兽,但毕竟是兽。张柏舟了甩了甩头就不去想了。
“将军看来你要忙好一阵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张柏舟起身告辞道。
“来人,算了。范道士这个消息你且不要宣扬,给我一刻钟就好。一刻钟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本想叫部下来看住张柏舟的光头将军,又自行撤回了命令。
带着一行武士向王府奔波而去。
而张柏舟呆呆的望了望天空。好像自从穿越而来之后一切变得都不一样了。看看,接触的不是得道高人,就是王孙贵重种。
这个傻乎乎的光头,算是少有的啊!他知道吗?还是同为修真的他,什么都知道。但因为对百姓有好处,什么都不说呢。碌碌无为的人那么多,你偏要去做英雄吗。你挡得住吗。你怎么挡。
没有喝几口酒的张柏舟突然觉得有点醉了。脚步虚浮的向着那常去的听花轩走去。
显然是还没有开业,门前只有几个小厮在忙着在布置些什么。还有一个已显富态的妇人,在昂着头打量这幢听花轩,不时的对小厮们指指点点。
此人便是这听花轩的管事人。看见张柏舟过来就迎了上去。毕竟张柏舟这段时间算是他们的贵客。
“今儿怎么来的那么早,张道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毕竟不是没名气的小店。要午时以后才营业呢。姐儿们这会都在梳妆打扮呢。要不先进来坐坐,姐今天先给你捏会。吃饭没,我叫后院先给你做个点心。”管事的富态妇人说道。
“要远行了,这不是想再来多看看姐姐一会嘛。”张柏舟客套道。
“哟,这是要出远门了。像张道长这般好的客人,不知道那几个妹妹要多久才能再遇到一个呢。怕是再也遇不到了,真替她们伤心。”
两人正胡皱皱的寒暄着。城里却响起一阵示警声。接着是即将被兵临城下的消息,从各处传来。整个罍街变得慌乱、嘈杂。当然不止罍街,整个六安城马上就陷入了兵祸的恐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