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掰
春季秋水,共长天一色,灯火瞭望的夜晚,宫里歌舞升平。
在以铁血手段处理弘昼后,乾隆借着和尊生辰的喜悦,豪放表示办一场活动,愉悦身心。
后宫不知多少人对此翘首以盼,每天数着日子过的生活久了,慢慢就生不起斗志了,比如陈常在。
“主,别的娘娘恨不得把自己打扮的跟花一样,您何不效仿一二。”
陈常在抿了一口口脂,并不在意“效仿的终归不长久,得一时之宠,赔上性命不值得。”
“而且我容貌不比金贵人,气质不如皇后跟贵妃,才情也不如纯妃,就是论家事,后宫嫔妃哪个不是佼佼者,便是论起来资历,我也不如旁人,娴妃娘娘和善直爽,在她手底下,我也能乐的自在。”
宫女愤愤不平,却也清楚主子说的没错。
皇后娘娘容貌清秀,气质如兰,贵妃病弱西子,我见犹怜,纯妃有子傍身,自己又是江南秀女,才情自是不一般,娴妃娘娘深居简出,但家室可以。
嘉嫔……祖上为高丽人,一双含情眼勾人的很,平日深得盛宠,盛气凌人。
白贵人,歌姬出身,容貌小家碧玉,一张巧嘴最是能言善辩,跟嘉嫔平分秋色。
海贵人,为人平和,但容貌平平,不得盛宠,与初年入宫,却在贵妃宫内的秀贵人关系甚好。
裕常在与陈常在相见很晚,在宫里也算是知心好友。
至此,后宫嫔妃算是各有帮派,但面上都对皇后恭敬有加。
宴会设在晚上,和敬应和尊邀请出来赏花。
“晚上便是宴会了,你还有空在这里赏花?”
和尊冷哼“花好看,我乐意。”
这是怎么了?
招手叫来和尊身边的宫女“谁惹的?”
宫女不知,和敬随手扫了一下争相斗艳的花“让我猜猜”
“莫不是前些日子,二哥送你的生辰礼物不合心意?”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和尊直接薅烂手下的花。
还真是啊!和敬来了兴趣“所以那天他送了你什么?”
和尊戳她的额头,只戳的她往后倒。
“你有空好奇,不如好好练练自己的字,跟狗趴的一样。”
“字如其人,人就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她不以为意。
和尊气不打一处来“和敬”
和尊生气了,和敬立马捂起起耳朵,却依旧挡不住和尊的手。
腮帮子扯得口水险些落下,和尊嫌弃的扔给她一个帕子,和敬用力擦着嘴角,很是愤愤,到底谁先开始的,恶人。
和·恶人·尊“看我干嘛?赏花。”
和敬薅着花瓣,无聊的打哈欠,小团子飞过来“大消息,你要死了。”
“……”这鸟怎么还是这么不会说话,谁死了。
小团子对上她杀人的眼神,抖了抖,反应过来不对,补充道“不对,是你要躲不过就死了。”
“嗯”
和尊探头,见到小团子很是疑惑,“你嘟囔什么呢,白团子怎么来了?”
和敬“飞来的”
“不然还能是飘来的?”和尊没好气道。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些话在心里想想就好了。
“当然不能,不过变成鬼就可以了。”
“……”
和尊噎住,摸了摸小团子的小脑袋,柔软的羽翼,让她柔了眉眼。
小团子表面乖乖,暗自跟和敬抱怨“你能让她别摸了,再摸就没毛了。”
给它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手肘捅了捅和尊。
摸得不可自拔的和尊“嗯?”
“你不是赏花吗?我记得你还要给皇祖母做鲜花饼吧!”
“对”和尊遗憾放手,接过手帕擦拭双手“一块儿”
她拒绝,可惜没用。
她埋头苦干,小团子毫不掩饰大笑“总算有人能治你了。”
有病。
笑到一般停住,差点没给自己撅过去,丝月吓得花容失色。
小团子急得跳脚“忘了”
“贵妃要害你,具体不知道,但安排好人,准备在今晚动手。”
贵妃终于要放大招了!
和敬支棱起来,赏花什么的都成过眼云烟“姐”
和尊皱眉,总感觉和敬要搞事“你最好给我安分些,皇阿玛要再罚你,我可不管了。”
“放心吧,今天宴会,我一定会安分的。”安分的等贵妃的阴谋来临。
小团子嗤之以鼻“这话谁信。”
和尊虽然不信,架不住和敬真诚安分的笑,心软同意了。
和敬“谢谢姐姐,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
和尊气急,指着她的背影“你给本宫回来。”
和敬听到后,跑的更快了,路过道口,余光瞥见一棕色男式袍摆,急忙侧身,可也晚了。
“诶呦!”
“嘶!”
被扶起身,和敬疼的抽气,扶着丝月的手才勉强能站住。
“三妹,没事吧!”
棕袍主人正是大阿哥永璜,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没事”
“汗阿玛找我有事,一时冲撞了三妹,委实抱歉,只是我现在有要务在身,就先行告辞,赔礼之事容后再议。”
“无碍,汗阿玛的事要急,赔礼便算了,你我是兄妹,磕磕碰碰还需赔偿的话,汗阿玛又该说我了。”
和敬没打算紧抓这事不放,而且大阿哥生母只是一个侍妾,又早早病逝,留给大阿哥的东西怕是不多,若是因为给她赔礼而导致他生活拮据,那就罪过了。
“噗”永璜笑的温柔,不太宽厚的手笨拙的抚摸她的头“汗阿玛也是慈父之心。”
和敬表现得闷闷不乐“我知道”
永璜身后的太监提醒道“爷,时候不早了。”
和敬很是善解人意“大哥先去吧。”
永璜嗯了一声,收回手,大步离开。
丝暮奇怪道“主儿好像跟每个阿哥公主关系都很好。”
寻常百姓家的子女尚且还有争斗,更何况是皇家呢。
“本宫不过是一个公主,也阻碍不了旁人,关系好不正常吗?”和敬奇怪道。
她不过是三个公主中最平凡的一个,是嫡女,却不是唯一的,常人的目光怎么会驻足在她身上呢。
丝月有些惊讶,惊讶于和敬7岁的年纪如此通透,实不像一个小孩子该说的。
不过她也识趣的没在问,主子的事如何是她们可管的,本分做事,等25岁可以出宫。
攀龙附凤,那是极少数人才有的本事,跟了公主,那些个念头基本上都可以放下了。
身边的人的识趣让和敬很是满意,她不需要时时刻刻干涉她行动的人,如果今天丝月真问出来了,这主仆情意也便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