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死亡的味道
狼月高悬;
沙滩是狂欢的主场,拥挤的人群则是狂欢的主角。
海盗、佣兵、厨师、富商......
每个人都把自己打扮成了诡异骇人的形象,今晚他们不再是他们,而是他们心目中恐怖的化身。
码头的木板在此时起到了舞台的职能,姿态各异的奇装异服爱好者们就像是t台上的模特,他们拥挤、争抢着把自己置于最亮眼的位置。
而在这场争抢中的失败者,则会被人挤到最边沿,在勉励坚持一段时间后,最终归于海水的拥抱。
据说在第一届千珏狂欢夜里,参与者是有统一的舞蹈的,那些姿态扭曲的舞蹈姿势代表着生命逐渐走向死亡的轨迹。
但这种舞蹈却没有在后续的狂欢夜里延续下来,因为生命本就是混乱无常的,怎么可能以一种相同的方式迈向死亡?
‘嗡!
随着一道火焰高高喷起。
属于死亡的狂欢正式开启!
......
“你确定不戴么?”
戴着狼面具的弗拉基米尔看着南柯,手里还拿着一幅做工极为精致的羊面具。
“确定。”南柯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面具。
当你真正见识且接触过死神的面具后,你就会发现这些仿制面具甚至连形都没模仿出来。
“呵,理解。”弗拉基米尔将价值不菲的面具随手扔进人群,“同行是冤家。”
“我们不在一条赛道上......”
每一个死神对应一个种族,它们的名声只会在特定圈子里流传;
就比如对于身为人类的莎拉来说,死神就是千珏,有且只有这一个。
她根本不会接触到那只可怜的蛙蛙。
规则就是一层无形的壁垒,阻隔了死神跟其他族群的接触。
在网络上曾经有许多人质疑过死神的设定,他们认为没有人‘记得的死神就会死亡,跟死神的诞生是一种相悖的设定。
在新物种刚出现,且没有制造出死神传说前,那么就没有‘人会记得死神,按正常逻辑来推断死神就不该存在。
但当自己成为了虚空的死神后,南柯才明白这其中的门道。
只有谎言才需要符合逻辑,而现实是不会跟你讲逻辑的。
它就这么简单的发生了,而你无论满意与否,都只能接受。
先与后并不重要,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也不重要。
当你掌握了规则后,只要你想这件事情发生,那么它就会发生。
或许虚空现在并不知道南柯的存在,但它们总会知道的,因为南柯会让它们记得自己。
死神在世界意志看来,或许是搬运工;
但,真以为搬运工不会杀人么?
思绪回到了现实里面,南柯继续道:“而且我已经戴上了面具。”
弗拉基米尔看向他,“戴了?”
“狂欢夜的规矩,不是扮演成最接近死亡的样子么?”南柯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戴上了自己的面具。”
而且还是诸位死神的母亲亲手发放的面具。
整个瓦洛兰大陆还有比这个更接近死亡的东西吗?
弗拉基米尔又凑近了一点,终于从南柯脸上看见了一道反射的火光。
南柯对他坦诚过各种关于死神的事儿,因此他知道南柯的这副面具越具像化,距离他真正成为死神的距离就越近。
在他初见南柯时,那副面具是那种很模糊的透明,戴上去后甚至连五官都会变得模糊不清。
而现在......
“你的实力又提升了?”
“不知道,但灵魂层次似乎是更接近神‘了。”
最近这段时间哪怕是在睡觉时,南柯都能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成长。
冥冥中仿佛有什么催化剂正在推动着他。
层次的提升和量的提升是两码事儿。
前者讲究机缘和参悟;
后者则需要累积或掠夺。
“嘶,这是给你开小灶了么?它们急了?”
弗拉基米尔没有因为这件事情高兴,因为连那种存在都急了‘,证明他们的时间可能真不多了。
拿了钱就得办事儿,特别是当付钱的那位,是你暂时惹不起的存在时,你得卯足了劲去办。
“急不急的,总不能找它们出来问问,做好当下就好。”
南柯抬起头,他倒是不着急,黑色的眼眸里倒映出了附近的喧嚣和吵闹。
他们此时正站在在拥挤的狂欢人群里,但若有若无的灵魂威压让周围的人群在潜移默化里避开了他们。
当南柯脸上出现面具时,意味着他的死神之力被调动到了一个极致。
他的视野在此时都被分为了两个画面。
一个,是属于活人的狂欢;
另一个,则是属于死人的喧闹。
上一回在码头位置被怪鱼咬断了下半身的水手,此时正站‘在一个将自己打扮成怪鱼的比尔吉沃特人身后,渗血地下半身盘踞在对方脚下,而上半身则是全力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咳咳......”
在人群中嘻闹的‘怪鱼在此时忽然停了下动作,他抬起手握住了自己的咽喉。
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手掐住了他,让他有些喘不上来气。
但这种异样只持续了几秒钟,死去水手的灵魂力量是支撑不了他这样消耗的。
当他的灵魂变成半透明后,‘怪鱼重新恢复了活力。
弗拉基米尔是看不见这种有趣景象的,他看着这无序的混乱,眼眸里没有任何波动,“你有什么想法么?”
“往死亡气息最浓郁的地方走,我相信它也会喜欢那里。”
死神找人或许有些困难。
但找鬼‘很简单。
“死亡气息?”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个,这就像是那些预言师能看见模糊的未来,死神虽然没办法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判定某个人是生是死,但我们能大致感知出某个人死亡的概率‘。”
“我感觉我脑子里奇怪的知识又多了一条。”
弗拉基米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而南柯此时仿佛是嗅到了什么,他转过身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闻到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