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鬼差也是如此，武力不够就找这些和地府关系密切的鬼修，我所料不差的话，到时候你会是真正执行的鬼差的头儿，指挥官，带领他们解决妖魔鬼怪作乱的问题。”阿茶说着接下来的打算。

    青彦点点头表示赞同，也自己思索起来，毕竟是她自己的事，还是该自己好好干呐！

    “来了，”阿茶提醒她。

    她抬眼一看，两个人都身穿红云锦衣，金钗缠着黑发，眉眼含笑，看着十分般配。

    “他们…”青彦指着他们愣了愣。

    “别想多了，他们是‘姐妹’，武英从她出生就带着她了，她涅槃的失败与他也不无关系，不过，这一切与我们无关，你只要知道他们能帮忙就行了。”阿茶举重若轻地说。

    无需多言，武英知道他们应该做什么，也知道他们能得到什么，几乎没有多说一句。

    白茸正跟着万利走在宅子的花园里，一前一后。

    万利虽在他前面，但却是胆怯地不断回头，不时苦笑。

    他是上了贼船了……这位白先生实在可怕，还不是魔，却已经比魔更可怕。

    “万庄主，流仙公子身边的丫头什么来头，你似乎认识？”白茸手里把弄这他平日里最喜爱的扇子。

    “她是……前梁的公主转世，似乎是有什么机遇，没有忘却前世的记忆。”万利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转世？怕是已经成了鬼门公人了！”白茸猜想她大概只是得了阿茶的青眼混了个鬼差。

    “该有的安排……”

    “都妥当了，白先生放心。”万利见他停下来，立刻转身哈腰点头。

    “不是我要怎样，只是主上的护法就要来了，你得让我过得去是不是？”白茸笑了，明明没有过多的粉饰，明明没有阴柔的轮廓，明明没有以色侍人的柔媚，却莫名有些妖艳之感。

    明明是国色天香，却偏偏要把自己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魔不魔的样子……远处的一座小楼廊沿边，一个和他一样，或者说比他更美的男子懒懒地靠着，看着白茸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感到十分可惜。

    当魔，就好好当，何必要当墙头草，两面都不想得罪，当魔界和鬼界都是傻子么？

    “不是傻，是别无选择。”阿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身后，两个男人并肩。

    白茸一边准备着魔界的计划，又偏偏跑过来，故意出现在阿茶和青彦的面前，想引起注意，以此来阻拦魔界。

    “还是傻，谁会不知道呢？魔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改过，什么时候消停过，尤其是那个姓凌的，甚至还统一了魔界，怕是又要不安分了。”武英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知道，他能知道多少呢？阿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壶酒，自顾自喝起来。

    武英才活了多久？阿茶眯着眼，一副酒香醉人的样子，他已经回忆起越来越多的事了，他很快就能从这次重生的后遗症中恢复过来。

    重生，魂魄的重生，算是他作为冥王的儿子享受到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待遇了。

    魂魄，也有散的一天，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一次次重生，他已经记不清当初的自己了，在云哲之前，他彻底忘记了自己第一世的所有。

    在云哲来了，作了他的魂引帮他重生以后，他的记忆中，云哲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了……

    云哲和青彦，“还真是……”他喃喃自语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

    武英诧异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哪怕是作为魂魄，过着万年不变的日子，那些刻进灵魂中的记忆也不知道有多少，只是没想到，他这样的，会在外人面前哭出来。

    对于身边的同伴不知换了多少茬的鬼或神来说，所有人都是外人，包括曾经的一世的自己。

    风起，叶落，枯黄树叶满地，总是那样萧条……青彦仰头，看着金光的银杏飘落，她感到了悲伤，落叶滑下的弧度舞动出了凋零。

    “现在是六月吧？”她不确定地说。

    “是六月，六月的凋零，像是一个秋天，兴许还有六月飞雪？”小凤凰很兴奋，她在山庄里带的太久了，记忆里的风景总是那一个样。

    “原来是你啊…阿茶？”青彦歪着脑袋看向楼上人，很自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阿茶也看见了她，红着脸，拖着长音：“请…你…看…戏…约不约？”说着，还学武英用甩了甩耳边没有梳上的长发，惹得青彦哈哈一笑，之前那份伤感立刻烟消云散。

    “嗯！”青彦轻快地答应了。

    虽然她知道，答应不答应没有什么关系。演戏的人总是要演的，看不看是自己的事，可不看，也交不了差啊。

    三天过去，一位江湖上声名显赫的掌门毫无意外地夺得了盟主的位子。

    当然，他也是武林大会的承办者之一，也是万利可以控制住的。

    看着一片皆大欢喜，青彦装作恼着：“好戏呢？我的好戏呢？”

    “再等等，朝廷要从京城派人来江北，也还得等些时候不是？那些金丹法元哪舍得耗费自己的法力来解决出行问题，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哪怕是对付魔界也一样，除了朝廷和修仙界，普通人谁在乎这些。”

    阿茶笑得很讽刺，无论怎样，都还是自己利益优先，哪怕是所谓的正义去对抗邪恶。

    小凤凰也在一旁看着，可她一身红衣，脸上总挂着笑容，谁看见她都想亲切地笑，她也会报以微笑回应，因而周围不少江湖人士都像上来和她打个招呼。

    而且都是普通人活着低阶修士甚至还隐藏着几只小妖蠢蠢欲动。

    可但凡有些实力的，都不会去招惹她，凤凰好是好，无论是拉拢还是能够治服利用，都对一方势力有极大的帮助。

    凤凰这种上古神兽，身上每一寸都是宝，也因此遭到了更多的杀戮，包括很多正道人士，也难免存有私心地与他们接触，伺机利用。

    他们为了活下来，不再相信任何人，对谁都是冷冷冰冰地，当然，这只从小被鹦鹉养大的小凤凰例外，她既没有继承前辈的那种骨子里的淡漠，也没有在后天被要求警惕谁，因而对谁都是笑。

    “话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保护好小凤凰，她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尤其是魔界…”青彦担忧着。

    “你确定你要担心她，而不是担心你自己？看看谁最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