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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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良缘(夫妻)

    “如果非要我们分开才能放了我父兄,那我们就……”

    “红绫!你在说什么?怎么可以!放心,我现在就去找父王,我一定会让父王放他们回来的!”说着他又走了。

    “真的有用么……”红绫很悲观,她不太相信他们的未来了……

    “放了红绫她父兄!”敖晟怒气冲冲地回到龙宫。

    “你在跟谁说话?啊?”敖广也是恼火。

    “为什么?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红绫!”敖晟激动得浑身颤抖。

    “那你就不要再想和她在一起,父王会给你挑个门当户对的,你若再好些,天庭的仙子也是可以的。”敖广提了要求。

    “不可能!”敖晟又是惊怒。

    “红绫姑娘,你不能进来!”门外传来龟丞相的声音。

    “让她进来。”敖广觉得这件事还有个了结了。

    红绫一脸悲戚,也不顾礼数:“只要大王能放了我父兄,我不会再纠缠太子。”

    “红绫!你在说什么?”敖晟不敢相信。

    “太子,你若为我好,便去娶你该娶的人,唯有如此,太子和红绫都好。”她停下哭泣,硬装出绝情的样子,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可!”

    “你若执意如此,那就别当这个太子了,反正她没有资格当我东海龙宫的女主人。”敖广威胁到。

    “好,如此甚好。”敖晟笑了。

    “不可!太子!我要救我父兄!”

    她忽然又下了什么决心,“我想当的是太子妃,而不是敖晟的妻子!”

    敖广很意外,他觉得这个姑娘很识趣,也许还是可以照拂些。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

    她说着绝望地逃跑了。

    敖晟懵了,也不知追。

    红绫跑着,哭得痛彻心扉。

    也许一切无解了吧!

    如果没有自己会不会更好?

    敖晟还是太子,可以娶个仙子。

    父兄还是愉快地生活着,不是去做什么碟者……

    对,没有自己才对……

    敖晟感觉自己的心空了,红绫死了。

    她用剑割破了自己的轰隆。

    她死前遗书,希望能让父兄回来,希望太子能娶一个仙子,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安好……

    敖晟快疯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切会成这个样子……

    “…我已经告诉红家他们可以回来了,可他们不愿意,况且去大周也未必不能有一番作为……”

    “父王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的婚事…”

    “全凭父王做主。”

    没有她,谁不一样呢?

    他很想去陪她,但他没有这个资格,他终究还是东海的太子…

    既然她也想自己好好活着,便活着吧……

    “父王给你安排的是……”

    “说了父王做主……”

    “可她确实……有不洁…但她的家世…”

    “您随意,我没意见,老太婆我都娶。”

    “晟儿,父王老了这王位就传给你吧!”敖广也不愿如此早得传位。

    只是月老那边觉得夜长梦多,只要一天敖晟不成龙王,秋芯就可能成不了龙王妃,他们要既定的事实。

    “哦,那就快一点。”敖晟终于有了反应,这…也算是红绫的遗愿了……

    秋芯就这么嫁了进来。

    拜堂,洞房,一切都没什么不一样。

    只是两个人的心里都是已经装下了别人,装不下彼此,他们已经没有了相爱的可能。

    至少,现在没有。

    “秋芯,来龙宫数日,感觉可还好。”敖广很亲切地问着。

    他本来并不喜欢这个儿媳妇,毕竟她之前的事可是……

    但他东海依附天庭多年,已然式微,要娶一个仙子,而且是有些身份的有些困难。

    毕竟本是天上的,还混得不差,为何要下界?

    因而也只有秋芯这样的,犯了过错的,才可能愿意。

    也因此,两家都是彼此最好的选择,却都不大瞧得起彼此。

    唯一让敖广觉得欣慰的是,这个儿媳妇没有传说中那么跋扈那么娇气,很有天庭贵女的做派,管的住场面,也还孝敬,敖晟也对她没什么意见,这便很好了。

    “劳父王挂心,儿媳很好。”很恭敬地回话。

    如果琼华看见她此时的模样,一定会觉得她是一个假秋芯。

    但事实如此。

    敖晟没了红绫,心空了,秋芯又何尝不是如此。

    哪怕是她亲手害了夏川,可还不是因爱生恨么,他在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全部。

    只是,悔之莫及,从来没有什么后悔药。

    大婚那天,有一个美艳的中年妇人来过,她随了两份礼,她说,有一份是帮琼华带的。

    秋芯倒是很惊讶,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想不得琼华看得起,实在想不到她会送礼。

    后来,她整理婚礼的随礼时,特意看了一下琼华的礼。

    那似乎是一个人间的戏本,她随手一翻便翻到了那一页,看到那一句: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她笑了笑,琼华居然还会为自己着想,她应该自顾不暇了吧,陈尉铭对她有多少情义。

    于是,她把这书随手一掷,走了。不曾想敖晟却无意间到了这里,也看到了这本书,这句话,他也是笑了笑,却很冷漠。

    他觉得她这是故意的。他想,她还是有点心思的,只是,无用。

    “马上就是晟儿的生日了,这是他继位以来第一个生日,你可要尽力操办好啊!”敖广嘱咐道。

    “是。儿媳定会让您满意。”秋芯觉得这不难。

    “不是我满意,是要晟儿满意。”

    “是。”

    秋芯觉得这种大事还是要找敖晟商量。

    他虽冷漠,却不会为难自己,至少不会让自己在外人面前难堪。

    也因此,外人眼里这也算是一份误打误撞的良缘了。

    可良缘不良缘她能不清楚?她可是月老的女儿。

    她与敖晟的那根红线是她亲眼看着他父亲牵上的。

    那似乎很是艰难,他之前的那根红线的烙印太深,以至于其他红线很难系上。

    最终虽是勉强成了,可指头粗的线几乎是瞬间变得细如蚕丝,他们的缘分确实太浅了些。

    她走进敖晟的书房,温柔地问到:“马上就是夫君的生辰了,夫君可有安排。”

    “没有,一切按你的意思来。”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现在,就很好。”

    本就没有情义,用不着什么夫妻恩爱。

    秋芯虽不知他怎么忽然想起这句话,但却明白意思。

    “妾身与夫君相敬如宾可好?”

    “如宾……甚好。”

    “那妾身就不打扰您忙公务了。”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