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党十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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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赌场风波

    都知道美国内华达州的是世界著名的赌城,拥有世界最多和最大最豪华的大赌场。在热闹非凡的拉斯维加斯大道,世界上十家最大的度假旅馆就有九家开在这里,其中最大的就是拥有5000多个客房的米高梅饭店了。大道两边充塞着自由女神像、埃菲尔铁塔以及沙漠绿洲、摩天大楼、众神雕塑等雄伟模型,模型后矗立着美丽豪华的赌场酒店,每一个建筑物都精雕细刻,彰显拉斯维加斯非同一般的繁华。这些,都让拉斯维加斯拥有了“世界赌城”和“色情天堂”的雅号。除此之外,拉斯维加斯还是一个“自杀之都”,一些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从赌场高楼纵身跳下。

    但是,赌场与“我们的荣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纽约的李吉特家族当然不会放过这么赚钱的好机会,他们也把大笔的金钱投入到酒店和赌场中。

    即便如此,李吉特家族仍然将博彩业深深根植于他们起家的纽约。除了设在酒店中的赌场或是独立的赌场,遍布全城的彩票销售网点,众多的彩票经纪人、登记人,都有他们的人。

    令乌奇诺极为震怒的,不仅仅是李吉特家族阻击了他的金三角毒品运输线和比萨饼毒品销售网,而且,杰米竟然杀死了他的儿子!

    那是在纽约长岛的一个公园旁边新近建设并开张不久的一个大赌场内。

    这家大赌场,看起来似乎不如拉斯维加斯众多大赌场那样热闹,没有虽然位于内华达的拉斯维加斯,却叫作“纽约纽约”的大赌场的豪华,没有位于距纽约大约二三小时车程的新泽西州的“大西洋城”的阔大,也没有像拉斯维加斯的几家大酒店组合成的如同梦幻般的色彩:金字塔大酒店的天蓝、米高梅酒店的祖母绿、古城堡大酒店的五颜六色,但到过这里的人谁都会有身入幻境之感。原因在于,它是一家别具特色的赌城。它是由印第安人开办的赌城,但却有李吉特的大量股份。

    这家赌场的建筑形式如同一座座印第安人的部落村寨,当然有诸如轮盘赌、二十一点等传统的赌博方式,也有“老虎机”、电脑博彩机等“后起之秀”,但真正吸引人的,是这里新开发的两种赌博方式。

    一种中式,赌得极快。就是利用中国传统的“阴阳八卦”,先说“阴阳”,赌者在刻着“阴”或“阳”的两个字的“溜溜槽”上随意扔掷小球,小球进入“阳”槽为赢,进入“阴”槽为输,第二盘筹码加倍,第三盘再加倍,以此类推,直到赌家放弃追加下注为止,开场子的庄家按比例抽头;再说“八卦”,这是一个标有乾、坤、坎、离、震、艮、巽、兑代表八卦的八个中文字的“八卦转盘”,为了便于理解和西方人辨认,在八个字的位置旁边分别相应的标上天、地、水、火、雷、山、风、泽八个表示前面八个字所代表的意思的中文字,同时也有A、B、C、D、E、F、G、H英文大写字母标注其上,玩法规则是:运用中国“天人感应”的古老理念赌输赢。赌客将电子筹码摆在八卦转盘之上,然后启动“天圆地方”电子电脑声光电装置,上方风云大作,电闪雷鸣,下面盘子上的一个个小机器人受到天象的“感应”,随机地将筹码打入刻有上述中国字和英文字母的锥形格子内,进入A、C、E、G中的算赢,B、D、F、G算输。

    另一种采用古印第安部落原始射猎的方法,就是所谓“投枪”与“投壶”。那是在大赌场楼群后面开辟出的一片足有数千英亩的场地上,模拟建成印第安部落和山林,在疏密不一的山林中,时隐时现一些“野兽”,有真的但不是猛兽,也有很多电动的野兽模型。赌客必须脱去华服,也像古印第安人那样袒胸露背,头上插戴雉羽兽毛,扮作印第安人的样子去林中“打猎”,打到真的野兽便可去领奖,但数额不大;打着假的、野兽模型,则随机会有输赢,赢者只见野兽似流血般从身上流落出“金币”、“银币”的筹码,待赌客去领奖;输者将投枪插进野兽身体,却拔不出来,只得再去花钱买投枪继续玩下去。打到假野兽的输赢金额都很大,不是一般的观光赌客玩得起的。

    除了走兽,林中还有飞禽,自然,用投枪来打飞禽比打走兽更难,输赢也更大。最难得的是,碰运气,你打到了飞禽,恰巧那飞禽栖息的那株大树是一株“摇钱树”,随着被你打到的飞禽落地,哗啦一下子满树的枝条和叶片中暗藏着的“钱币”也哗啦一下子落地,令你得到出其不意的惊喜。

    如果是赢家,你还可以继续玩一种叫作“投壶”的赌博游戏。这种赌博不仅赌钱,而且赌人。

    它是学的一种古印第安人的习俗,打猎胜利归来,人们载歌载舞欢庆胜利,并聚在一起饮酒的游戏,同时还举行男聘女嫁的婚礼仪式。

    在赌客面前,距离数码,摆着十个酒壶箭壶,你可以用箭去投壶,投中装着酒的壶算赢,但哪个壶中有酒是随机的,不一定酒壶中就有酒,箭壶中就没有。十个壶中装有酒的只有一两个,所以赢的概率极低,但赢的是大钱,而且还可以喝到印第安人原汁原味的老酒,而且,你还可以不要钱而“要人”,你可以挑选如花似玉的美女陪你到赌场自家开设的豪华大酒店开房,也可由赌场资助带她去一些城市旅游。

    这样别具一格的赌城自然十分吸引人,但是进入这家赌场是有门槛的,而且门槛还不低,身上不带着5000美元你休想进门,它要“验资”!

    乌奇诺的儿子凯奇十分好赌,全美著名的赌场几乎没有未去过的,听说新开张了这家纽约长岛汉普顿地区仅存的,印第安辛尼考克部落的人办的赌场,颇觉新奇好玩,便约了几个狐朋狗友,什么嬉皮朋客之类的来此一赌为快。

    他这一赌就是几天几夜不带出来的!

    传统一点的轮盘赌、纸牌赌他玩过一轮,自觉已无甚新意,便玩这家赌场自己新开发的中式“阴阳八卦”,刚开始搞不懂,但这家赌场还开有赌前培训,给你讲解。凯奇试了几把,甚觉有趣,且输赢快,输赢大,便有点忘了昼夜,只剩“阴阳”。这便引起了赌场庄家的注意,从他带来的喽罗口中知晓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凯奇,乌奇诺的儿子,便推荐他再玩后面的更其有趣的项目。

    凯奇当然欣然、翕然。

    玩得高兴,他喝了很多酒,更加飘飘然。没想到在这种状态下,他玩“投枪”游戏居然大赢,打杀了不少“野兽”不说,还赢得了“摇钱树”哗啦哗啦往下掉金币银币。

    “这样下去,我将这场子都能赢下来!哈哈哈哈……还有什么好玩的,还有什么更好玩的,快快报将上来。”借着酒劲财气和赢家手气,他目空一切,云山雾绕,腾云驾雾一般。

    其实这家赌场管理服务是非常规范到位的,规矩也大,看他这样子,就不肯再招惹他,并未将还有“投壶”好戏在后头告诉他。但是喽罗拍马屁,狐假虎威:

    “为什么不说话,哑巴啦?不是还有‘投壶’吗,不是还可以赢得女人吗?”

    “什么什么,投壶?赢美女!伺候着,投壶、玩美女,赢美……女!”凯奇一边往嘴里继续灌酒,一边大呼小叫:

    “好玩,大爷我这就要玩,就在这玩,就要玩在这?”得意忘形加上语无伦次。

    印第安部族的服务生唯唯诺诺,却并未答应。

    “怎么着,嫌大爷我没钱,还是怕我把场子都赢了,把你们这的美女都赢走,连你们的老婆都赢了?”说着,把刚才赢的钱哗一下子都倒在地上,“老子有的是钱,喏,就这样赌,一局一把就这么大这么多!”这家伙拿出了醉生梦死的无赖像,不依不饶。

    印第安人本是个能征惯战的剽悍民族,怎奈200年来,从英国本土,从欧洲大陆,包括从意大利来的垦荒淘金的大量移民,怀揣着到新的美洲大陆来发财致富的理想和梦想,却“雀占鸠巢”般地赶杀世世代代生于斯长于斯的当地土著居民印第安人,在他们纷纷涌向旧金山淘金、开发西部的道路上,铺垫着的是印第安人的累累白骨!这个曾经创造过伟大的文化与传统的民族,从强悍,到弱小,到几近被消灭殆尽,他们的命运,甚至还不如从非洲大陆贩卖来的黑奴。因此,在纽约长岛汉普顿地区仅存的印第安辛尼考克部落的数百人简直就是个奇迹,也是个侥幸,他们经过长期不断的努力,虽然从州政府那里申请下来了赌场的开办权,但在周边云集的富人区中谋生,不得不小心谨慎,这也是他们与李吉特家族一拍即合的原因之一。

    看着乌奇诺的儿子耍起了“滚刀肉”,前呼后拥的喽罗的大呼小叫,服务生没奈何,服务经理也奈何不得,只得悄悄差人赶紧去给李吉特家族报信。

    杰米得到报信,顿时气从腑中来,恶向胆边生。“好小子,打着灯笼还找不着你呢,竟然送上门来了,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立即带着手下人马赶赴赌场。一边走,一边就心生一计,他用手机给当值经理下指示:

    “你就答应他,不必到后院‘投壶’,就在原地让他玩,再叫几个小姐过去,我随后就到。”

    他带人赶到后,就见这家伙玩得确实疯,玩得正开心。赌棍就是赌棍,投壶竟然一投一准,钱他早够了,当然不要,旁边已站着两三个女人,他却并不罢手,一边叫着:

    “你们先等着,都在一旁等着我,等我攒足了一打,再来享用你们,都别着急啊,和你们好玩的时候在后头!”一边就一迭声地淫亵地大笑。

    他甚至没有看到杰米带着一帮人的到来。

    在印第安村落与山林中投壶,他竟然发现林中有几名面容狐媚、身材杀人的美女时隐时现,梦幻出没,害得他色眼迷离,投壶不准,却赖上加赖,干脆放下投壶,追至林中,将手里的投壶用的箭投向她们,看她们害怕躲闪着跑向林中更深处,他淫荡狂野地大笑着只顾追上前去,真就有美女躲闪不及中了他的箭,痛得哇哇大叫,这一来更引得他变态的虐性大发,踉跄地追至一棵大树下,将手中最后一支箭向已经就要躲到树后的女人狠狠地掷去,箭头却扎在树干上,愣怔间却忽然从树上又掉下火树银花般的金币银币,几近将他掩埋,他正得意放肆地开怀大笑,猛然一个趔趄,身上中了几箭,是真的印第安人用来射杀野兽的毒箭,是从印第安人的祖先留传下来的已经不多了的箭支中的几支,一瞬间,他像一只刺猬,血水从身体喷涌而出,纳闷地挣扎了几下,一头栽倒在地。

    他被李吉特家族的杰米干掉了!

    震怒已极的乌奇诺下决心除掉杰米。

    杰米最近加了小心,虽然自认为干了几件漂亮事,出了口恶气,沉重打击了与自己家族作对的乌奇诺家族和安蒂略家族,但是,他知道他们会报复。

    一天,他开着防弹车上了高速公路,秘密去会刚在新泽西州结识不久的情人蒂安娜,这是个才从俄罗斯移民不久的斯拉夫姑娘,他在她身上享受到了在他所结识的美国女人身上都没有的一种快意。

    在高速公路上他的车开得很快,但是不久,他从反光镜中看到后面有一白一黑两辆车跟了上来,他加速,后面的车也加速,他放慢,他们同样放慢。这引起了他的警觉。他从车座下面拿出一把手枪,又从后面车座上抄过一把特制的轻机枪,叫它轻机枪,只不过是枪身较小巧,其实威力巨大。他开始提速,他很自信,他的车和他开车的技术,还没有遇到能够超过他的。打杀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知道,只是在后面追,即便开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如果追上来并驾齐驱,甚至超过自己,那自己的侧面或者正面就会暴露给想害自己的人,那很危险!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两辆车竟然追上了自己,白色和黑色的车交错着在自己的左车窗并排行驶了一阵,还间或超过自己的车。但他只是惊讶,并不紧张,他做好了准备,右手握方向盘,腾出左手攥着手枪。他忽然挺奇怪地想起来电影大片中时常出现的镜头,厮杀中两车并排,互相用“重武器”射击,他发笑,那是根本不懂,在车窗挨着车窗的近距离,用手枪远比用其他什么枪械来得快,来的准,灵活实用!

    他知道,这两辆车是经过改装的,不是原来车子本身应该有的速度,他猜想,他们平日里也从来没有开着这么快的时候,要是那样,早就被警察处理了,他们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

    奇怪的是,就这样一来一往,几次三番,却没有其他动静或动作。

    “啐!”他吐了口唾沫,“妈的,飚车的,飚车一族,混小子,老子在你们那年纪,比你们还飚得狠呢,敢跟老子玩!”

    他开始别他们,忽左忽右地撞击他们,结果,两辆车放慢了速度,不敢再与他并驾齐驱,瞬间便被甩到了后面。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正沉浸在几次与蒂安娜约会时的缠绵悱恻与惬意的回忆中,突然身后又传来“突突突突”的爆响之声,他一听就知道是被称作“重型坦克”般的摩托车。冒着青烟的大摩托速度极快,瞬间就追上了杰米,杰米从车窗中一瞥,连从不知道害怕的杰米也吓了一跳,摩托上坐着一前一后两个人,在前面驾驶摩托的人头盔下面,是黢黑的挡风面罩,后面的人戴头盔但没有带面罩,凶神恶煞般的眼神正俯身瞪向车窗内的自己。他刚想有所反应,一梭子子弹就打向自己,他下意识地伏身趴在方向盘上躲闪过去,车窗已裂成雪花状,他只一惊,旋即庆幸防弹车的防弹窗挡住了子弹,但同时也挡住了自己的双眼视线,碎成雪花状的车窗让他看不见侧面。经验告诉他必须伪装被击中,他开始有意地驾车划龙,并作出迤逦歪斜的失控冲向高速公路路边护栏状。果然,摩托车迅即从自己的车子旁边疾驰而过,速度越来越快。

    这时,杰米也从刚才与蒂安娜幽会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他迅即想到,摩托车与刚才和自己擦身而过的一白一黑两辆车是一伙的,那两辆一是侦查,二是蒙蔽麻痹自己,超过自己后便将情况与摩托通信告知,由速度更快更灵活的摩托上来收拾自己。他们很可能掌握了自己出行的目的地,很可能那两辆车在前面自己必经的出口处等着自己,如果摩托没有达到目的,再由他们轮番截击。自己必须赶快就近找一个出口驶离,不能再去见蒂安娜了。

    正在盘算,前面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路口,应该是个高速公路收费站,他看到冲到前面去的那辆摩托突然急转弯,速度极快极突然的转身令车轮与路面摩擦“轧轧”作响,连距离好远的自己都能听得到。摩托转过弯去隐入隔离带另一侧并行的车道,看不见了。杰米正放缓车速,准备进入收费站,却又突然抬头看见从天而降的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扫射,重重的子弹将前挡风防弹玻璃竟然击得粉碎。

    原来,掉过头去跑到另一侧车道的摩托竟然从路中央的隔离带上边腾空跃起,越向自己这一侧,并还在空中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对着自己的车窗再次开了枪。所幸并未击中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