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火葬场再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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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云薄身世

    苏墨连忙道:“儿子一定送出去,母亲别生气。”

    栖如只是嗤笑一声,扬扬扇子:“走走走,看见你我就来气。”

    苏墨在回院的路上却止不住走神。

    太子殿下到底对顾姑娘做了什么?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若要欺辱于她,她必然是无法抵抗的,可她性情,应当是桀骜孤高的,怎么会任由太子殿下欺凌。

    女子名声何其重要,此刻她心中一定很煎熬。

    而顾怜幽听着顾棠真说,忍不住追问道:“那东平郡王怎么处理?”

    顾棠真讶异于她追问东平郡王的事情,但也如实道:“对东平郡王,陛下则说,自己作为亲叔叔,管教失职,此次安抚路人的银两便由陛下来出。”

    顾怜幽心中隐隐约约有了推测,似乎明白了东平郡王为什么也要上谏。

    文帝是篡位,这谁都知道,可天下人不知细节。

    文帝登基后,给了天下一个明德太子急病而亡的说法,为了安抚民心,压制流言,文帝多年来一直对东平郡王颇为厚道,只为得仁义之名,但是实际上却架空了东平郡王。

    这次一闹,可以说是东平郡王在朝堂上第一次上谏有人理。

    像是故意的。

    而昼玉上谏,恐怕是想激怒昼轻舟,好让昼轻舟也真的来参他一本,没想到昼轻舟本就要参他。

    这件事在朝堂上一提,在旁人眼里,她就是昼玉看中的人。

    哪怕文帝没有赐婚,恐怕别人也会觉得,她就是太子妃人选了。

    一个老,一个年轻,但是两个人都心怀鬼胎。

    但因为事情实在太小,弹劾的效果却有些好笑。

    两个上京城里最引女子注目的风度翩翩佳公子,在朝堂上互打一巴掌。未免过于滑稽。

    顾怜幽想着不由得笑了。

    顾棠真看着她还能笑出声来,叹了口气:“幽儿,你和大哥说句实话,是否真的心仪于太子?”

    顾怜幽淡淡笑了:“大哥,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海晏河清时,我能独自一人一剑闯荡江湖,隐于山野,太子并非我所愿,我也很难受得了困在宫里。”

    那双柳叶眸明亮,如此真诚。

    顾棠真听她这么说,却不由得有些心酸:“可如今这个情况,恐怕不会有旁人敢来提亲。”

    妹妹正是嫁人的年纪,偏偏太子这一遭,会让旁人望而却步。

    顾怜幽却想起顾棠真所说,昼玉在朝堂上所言,非顾氏怜幽,终老不娶。

    上辈子,他也是这么说的。

    丞相府中,栖如坐在廊上往下撒鱼食,鱼儿游到廊下争抢,表情却漠然,全然没有方才与苏如归谈笑时轻松。

    她撒下一把鱼食:“之前顾怜幽说家中与云家世交,想去看看云薄是否还活着,可我都未紧张呢,她紧张个什么劲儿?”

    侍女捧着鱼食缸子,小心翼翼道:“顾姑娘该不会是知道了您与云公子的关系?”

    “我故意把消息说给她听,她便如此从善如流地进了宫。”栖如面色一冷,将剩下的鱼食撒出去:“显然是她知道些什么,有意献媚于我,她的立场,我捉摸不透,至于她知道多少,我也看不清楚,她很聪明,也太危险了。”

    唯有顾怜幽是最适合进宫一探究竟的人,但栖如也只是试试,却没想到她一提,顾怜幽立刻找出借口说和云薄是世交,要进宫一探究竟,替她确保了云薄安危。

    如果说顾怜幽什么都不知道,那太不可信。

    太子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居然把顾怜幽往他那边拉,亦或是顾怜幽做了什么,迷惑太子。

    顾怜幽明明只有十六岁,她却看不明白顾怜幽,简直荒唐。

    总有觉得顾怜幽会成为那个不安定因素。

    月慜好不容易解了禁足,能出府了,侍女义愤填膺地说一定要给顾怜幽好看的时候,月慜却犹豫了。

    她想起那双清光荡漾的柳叶眸,不知道为何,一时间耳根有些生热。

    侍女还在义愤填膺地说,月慜却轻声道:“其实如果顾怜幽是男子,我这一手令她恼羞成怒,倒很容易理解。”

    明明是男人,却被迫着女子衣衫,想必心中已是压抑,她听闻顾怜幽在宴会上一笔瘦金枝骨瘦劲,这种字体,多是男子会练习,顾怜幽却写得惊艳四座,不知道心中有多少苦楚。

    若是那天,她的打算真的全都成真,恐怕顾怜幽的秘密会全部大白于天下,她会害顾怜幽坠入深渊。

    前朝有常常弹劾死谏的官员之子,三天两头受到刺杀,被灭三族的仇人也想要此官员断子绝孙,为了保命,官员之子便以女装示人,后来战场立了军功才回归男儿身。但月慜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也有这样的人。

    像一个传奇,也令人好奇。

    侍女惊讶道:“您的意思是?”

    月慜抬起头看向侍女,忽然弯唇笑了:“若笙,你说她这么了解太子殿下,是不是也可以帮我邀留住太子殿下的心?”

    侍女诧异,却犹豫道:“可是太子殿下在朝堂上还说非她不娶,这难道不可疑吗?”

    “你懂什么?”月慜看向顾怜幽那日给她披的那件外衫,垂眸浅笑道,“想必是太子殿下也知晓他的秘密,顾怜幽如今正当要嫁人的时候,云薄又与他有牵扯,如果太子殿下不替他遮掩,想必难以保住秘密了。”

    侍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可他却独独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我,难道不是信我之意?”月慜打开梳妆盒,温声道,“这份信任,我不想辜负。”

    翌日顾怜幽翻墙而出,没想到还没落地,就看见了月慜。

    她差点没站稳。

    月慜看着顾怜幽身手矫健地从十五尺高的白墙上翻下来,穿着男人的衣衫,清瘦挺拔,青衣如松,面如冠玉,一头长发以玉簪半束,散下一半墨发。

    剑眉上挑,鼻梁高挺窄小,英气灼灼远超过了月慜的想象,俨然就是倚马过斜桥的少年郎。

    月慜怔怔地看着她,没想到顾怜幽容貌竟是与太子殿下都不相上下。

    月慜都不由得去想象顾怜幽穿着这一身衣衫,在众人面前写瘦金的模样,不知会有多少女儿家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