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火葬场再就业
繁体版

第三十五章怜幽你好狠心

    顾怜幽都难得地愣了一愣。

    昼玉玉指捏着那根蜡烛,却含笑看着她,眸中直勾勾的潋滟春情让人面红耳赤,无端让人想起他与女子缚舌交唇时片刻喘息,垂眸看人时强势而迷离。

    顾怜幽之所以那么清楚,只因为那个曾经和他有过那些画面的,都是她。

    顾怜幽的脑子轰然炸开,无来由地腿一软。

    而昼玉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另一只手还轻轻捏着那根修长的蜡烛,忽然就吻了下来,他吻人的力度深入却温柔入骨,偏偏让人无法逃脱,托着她的腰,所有思念都缠绵进一个吻里,和前世一样令人沉迷,她无来由地四肢发软,明明已经用力了却推不开他。

    好不容易昼玉放开她,顾怜幽抬眸一看那蜡烛,竟是复燃了。

    昼玉挑眉悠悠道:“还有,没来得及说,吹灭一次亲一下,现在它复燃了,你还可以再吹,真吹灭了我就送你出宫。”

    顾怜幽不信世上还有吹不灭的蜡烛,用力吹了一下,直接就吹灭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昼玉就吻了下来,唇瓣传来柔软的触感,顾怜幽恼羞成怒地推开他:“登徒子!”

    昼玉被她推也不生气,反而把那支蜡烛倒了一下再正过来,没想到居然立刻复燃。

    他竟然没耍手段,是真的吹不灭。

    他坐在床沿,发上飘冰流云玉簪温润生光,他看她要走,圣人眸亦是清光漾漾,却颇是漫不经心:“你现在走,云薄可就跟着死了。”

    顾怜幽咬紧牙关,面色有略微发白,昼玉抬眸看她,似笑非笑道:“好了,不逗你了。”

    他随手将蜡烛递给宫人,宫人也顺手将燃着的蜡烛倒扣在托盘上,蜡油流下,瞬间封住了火花,直接熄灭了。

    他站起身,语气淡淡:“拿孤的宫绦来。”

    无言立刻从屏风后走出来,托盘上是一条深色的宫绦,长长的宫绦两头连有白玉平安扣和繁复的不疑结长穗。

    昼玉自然而然地展开双臂,慢悠悠地看着她:“你现在只有跟着我的马车才能出去,但要带你出去,我堂堂储君总不能连腰带都不系就出宫,替我系了腰带我自然送你离开。”

    顾怜幽眸中显然已有愠怒之色,两个人僵持着,无言看着这画面,不由得胆战心惊,想着自家殿下莫不是有些过火了,又怕自家殿下丢面子,连忙打圆场道:“顾姑娘未在宫中待过,想必不知道宫绦怎么系,不如让奴才来吧。”

    昼玉却把宫绦拿起来塞进顾怜幽手里,语气淡淡,轻瞥了无言一眼:“不用管她,她会系,系得比你好。”

    堂堂皇后,怎么可能不知道宫绦怎么系。

    她连最繁复的祭祀礼服上的花纹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从宫宴到六宫事宜,恐怕现下的皇后月氏都全然不及,真要遇上,月氏只有当学生的份。

    毕竟月氏只做了八年皇后,怜幽却做了整整十四年,如今的大周,没有人比顾怜幽更知道怎么当皇后。

    顾怜幽手中被塞进那条宫绦,冷冷抬眸盯了昼玉一眼,昼玉从容淡定地展开双臂。

    顾怜幽心里暗骂一声,比起前世,昼玉如今真是不要脸。

    只是想着,却抿着唇,熟练地用宫绦环过他劲瘦的腰。

    系环的动作之熟练,让无言都惊了一下,却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顾小姐系宫绦竟然系得这般熟练。

    顾怜幽系着他的腰,忽然一停,昼玉勾了勾唇角:“忘了?”

    没想到顾怜幽忽然用力一拉,狠狠系紧宫绦,昼玉下意识闷哼一声,捏住了她的下巴:“顾怜幽,谋杀亲夫?”

    顾怜幽只是加重了握着宫绦两端的力道,像是想把他勒死。

    昼玉像是被气笑了,按住了她的手,揪着宫绦将顾怜幽往他这边拉,顾怜幽拽不过他,再拽就要被他拽进怀里了,她只能被迫松了手。

    但腰带一松,昼玉却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穿过宫绦,像是她真不会一样,颇为耐心道:“右边穿上左侧系环,左边塞进环中,系如意扣。”

    昼玉提到如意扣,宫人连忙将如意宫绦扣和穿扣玉珠呈上,顾怜幽黑着脸给他系上。

    昼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系,看着她细白的手停留在自己腰际,生出想将她揽入怀中的欲望。

    顾怜幽好不容易系完,已是没了耐心:“行了没有?”

    昼玉忽然搂住她,托着她的后脑勺就亲下来,但唇瓣相触只是片刻,他就直起腰来:“行了。”

    二十岁的昼玉,哪怕是孟浪起来都是风流恣意,少年英气,一张俊面欺霜赛雪,甚至轻佻也像无辜,难以叫人生出厌恶。

    顾怜幽低骂了一声不要脸,推开他,用手背狠狠搓了一下嘴唇。

    昼玉虽然被推了一下,但莫名地心情好起来:“昨天晚上的提议你想好没有?”

    顾怜幽抬眸看他:“我不会输的。”

    难得,那就是同意了。

    他本来以为还要废些周折,倒没想到顾怜幽如此干脆利落。

    想来重生一世,她也有许多他要重新认识的地方。

    昼玉从容却不要脸道:“但如果我输了,怜幽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被禁足,甚至有牢狱之灾吧?”

    “我会,还会落井下石。”她冷冷道。

    昼玉反而笑了,唇角勾起:“怜幽,你好狠心。”

    顾怜幽撩起眼皮薄情地看他一眼,昼玉却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按,语气悠悠却莫名有委屈之意:“你什么对我都做了,连我腰上的痣在哪你都看得清清楚楚,却不想对我负责?”

    旁边的宫人忍不住想笑,低头使劲憋着。

    连一向稳重的梅君都死死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快把头埋到脖子里了。

    顾怜幽看见众人低下头掩饰笑意的表情,恼怒道:“你腰上哪有痣!”

    昼玉慢悠悠道:“对啊,没有痣,怜幽看得真清楚。”

    他含笑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真棒。”

    周围的宫人埋头不敢笑,但是强忍笑意的动作已经很明显了。

    无言心中更是惊异。

    殿下昨晚明明什么都没干,那就是…之前的事?!

    顾姑娘和殿下都发生过什么?

    顾怜幽握紧拳头,反复提醒自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昼玉伸手:“令牌。”

    梅君连忙将令牌呈上。

    昼玉拉着她的手,将令牌放在她掌心:“什么时候想我了,随时都能拿着这块令牌进东宫。”

    顾怜幽刚想拍回去,昼玉就轻轻浅浅道:“也能确认一下云薄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