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欢迎光临
出了村,跟着莫常上了车,左尚借着车内的充电器给自己手机充上电。
一路上都是左尚在挑起话题,如果左尚保持沉默,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和谐村里那条轻而易举便能取人性命的诡异,很明显听从于他的命令。先不提这个人本身有没有那种超凡的能力,要是自己一不小心惹得他不高兴,让那条狗来追杀自己,那绝对是莫常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
莫常也没有撒谎,和谐村到城市并不算太远,开车没过多久,左尚便看见空明市的欢迎告示。从郊外驶入城区也没花多长时间,在暮阳完全沉入山峦间隙之时,莫常便已经驱车进入城区。
“等一下,”左尚突然开口道,“停车。”
一听这话,莫常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果断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将车停在路边,支支吾吾颤颤巍巍地询问道:“大,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左尚对着街边一家亮着灯的便利店扫过一眼,鼻子动了动。
他好像闻到一股和和谐村村民们身上相近的味道。
难不成村民们消失之后,选择进城打工了?
“那里有家便利店,我去买点东西吧,等我一会儿。”
莫常僵硬地点头,左尚不让他走,他还真不敢走。万一那条狗记住了他的味道找上门来,那该怎么办?
推开车门下车,左尚悠闲地走到便利店门前。
此时便利店内的灯光忽闪忽灭,似乎有些接触不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让人从生理上便产生出一种抗拒情绪。
叱——
自动门朝着两边开启,将便利店内的景象完全呈现在左尚面前。
啪!
一声炸响,便利店内的数盏灯泡瞬间熄灭,整个店铺被黑暗所吞噬,唯有街边的路灯以及天空的弯月,倾泻着光芒。
在收银台前站着一位售货员,女性,年纪不大,却面如死灰。
“欢……欢……欢迎光,光临……”
她浑身都在颤抖,甚至从口中所吐出来的音节都伴随着她身体颤抖的频率晃动起来。
左尚步入其中,似乎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诡异景象没有感到任何不妥,反而还吐槽道:“你们也不容易,开一家便利店,连电费都交不起了。”
售货员不敢说话,看着左尚走到自己面前。
左尚东瞅西瞧,却看见远处角落的货架旁躺着一个人,大量鲜血流淌在地,场面尤为残忍。
售货员本以为左尚看见尸体后会脸色大变,甚至有可能被吓得尿裤子,结果这货脸不红心不跳,居然还扭过头来问道:“你这里的方便面在哪个货架上啊?”
冷汗顺着面颊滑落下来,售货员此时的目光停留在左尚的身后,瞳孔微扩,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她右手颤动的幅度很小,但是频率极高。抬起的速度缓慢,最终指向其中一个货架,“在……在那里……”
“谢谢啊。”左尚点着头,走到货架旁,找到几个自己平时最喜欢吃的口味,比如红烧牛肉面、酸菜牛肉面一类,顺带薅了一根和自己手机适配的数据线以及插头,便来到收银台前。
售货员简直不能理解这家伙,旁边都他妈死了个人,你还能面不改色的买东西?你神经病啊!
一股让售货员难以呼吸的压迫感笼罩在整个便利店中,她似乎得到什么命令,用自己几乎要脱力的手臂拿起扫描器,去一点一点靠近条形码。
滴——滴——滴——
黑暗的便利店之中,除了售货员愈发粗重的喘息声外,只剩下那一次又一次的“滴”。
正当左尚琢磨着要不要买个炫迈时,一只绝对不属于人类的手掌,轻轻拍在他的肩头。
“哈……”
灼热的气体扑打在左尚的后脑勺上,他紧锁着眉扭过头来,却看见一个高达两米的家伙站在自己身后。
它不是人类,因为没有哪个人类脖子上能顶着鸟头,更何况还是两个!
左尚看着它,它也看着左尚。
六眼相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场面竟然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因为按理来说,左尚这个时候应该尖叫才对。
但是左尚没有尖叫,他只是满脸困惑地看着这个鸟人,不明白它想要干什么。
这也怨不得他,毕竟在和谐村的那些日子里,他什么东西都见过了。什么两个头的小姑娘、舌头比人还长的家伙、甚至有些人都没有脑袋。
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鸟人,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即便这家伙嘴角染血,很明显是不久之前才饱餐一顿。
“有事吗?”左尚拍掉它按住自己肩膀的爪子。
鸟人身体前倾,和左尚的脸几乎只有数厘米的距离。它咧起自己的嘴,就差伸出舌头感受左尚肌肤的味道,“你看起来……很可口啊……”
左尚嘴角一撇,“你看起来就很适合炖汤。”
此话一出,鸟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正好此时,售货员颤抖的手没有握住扫描器,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鸟人猛地扭过头来,一把抓住售货员的脖子,毫无难度地将其提了起来。
面对诡异,普通人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在它们这种近乎是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压迫感之下,普通人连呼吸都是一件需要奢望的事情。
“求……求求……你……”售货员被钳住脖子,发出的音节断断续续,可隐约还能听出来是在乞求。
鸟人张开自己的两张嘴,它的口腔内盛开两朵如花一般的口器,乍一看就像是在半空中蠕动的蠕虫,前端微微绽放,露出细密的牙齿,一点点朝着售货员的眼睛靠近过来。
不要……不要!!
售货员绝望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她甚至能听见滋滋声,黑暗中有某种低笑,但不知道是谁发出的。
她已经感觉到了,那个东西在靠近自己,想要掀开自己的眼皮!
嘭!
忽然之间,一声闷响毫无征兆地轰入耳内,售货员感觉到束缚住自己脖子的力量突然消失,甚至连正在企图掀开自己眼皮的口器也消失不见。
嘭!嘭!嘭!
闷响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甚至中间还夹杂着某人的谩骂,“他奶奶的,你以为自己顶着个鸟头就能插队了?
“你又不是老弱病残,我凭什么惯着你!
“你态度能不能好点嘛!”
售货员一点点睁开自己的眼睛,却看见左尚手里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正在对着抱头蹲防的鸟头诡异重拳出击,将前端坚硬的高尔夫球杆直接塞进鸟头诡异的嘴里。
这特么……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