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养的乖崽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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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顶罪

    紫极宫清善殿

    “太后娘娘驾到!”

    “儿子给母后请安。”

    新皇手足无措的拦住正要走进清善殿的太后,他背过来的手疯狂示意身后的太监把他偷懒的证据毁尸灭迹。

    太后不威自怒的轻轻一扫那名小太监,他立马双腿战战,从衣袖里掉出许多小玩意——像什么马球,折扇这些平常的玩意不足为奇,最瞩目的还是洒落了一地的各种粗粮。

    突然,殿内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声响,随后便是一段鹦鹉学舌。

    “皇上吉祥,皇上吉祥!”

    “母后真烦,母后真烦。”

    “我不要当皇帝,都滚!都滚!嘎嘎!嘎!”

    缪嬿脸生怒火,她一把推来拦在面前的萧禧,闯进了清善殿——只见一只鹦鹉在殿中央信步而走,见到她吓的展翅而飞,差点没把缪嬿的金钗撞飞。

    “来人,抓住这只畜生!”

    萧禧看着无数宫人为了抓一只鹦鹉又是撞翻了他的墨碟,又是碰碎了他的宝瓶,登时急了。

    萧禧:“都给朕住手!”

    “皇帝!”缪嬿凝眉而视,呵斥了一句,然后放缓语气,好声好语,道,“子君啊,你现在不是安乐王了,是皇帝,就算有母后为你把关,你也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任性了。”

    “要不然日后世人要怎么看你啊。”

    萧禧:“朕才不管这样,又不是朕要做皇帝的,做皇帝又无聊又烦,以前母妃召儿臣进宫,哪次不夸儿臣孝顺,懂事,聪明。现在做了皇帝,母后不是在啰嗦我,就是在啰嗦我的路上。”

    “母后!要不朕把皇位禅位给五弟吧,反正五弟也是母后的儿子。”

    “胡闹!这皇帝是说换就换的么!?”

    跟在一旁的起居郎刷刷刷的奋笔疾书,听的萧禧头都大了。

    “还有他,朕干什么都跟着,说什么都一个字不落的记下来,上了几次茅厕都数的一清二楚,我以前想干嘛干嘛,现在被困在这紫极宫,连吃饭都不能随便吃,每天还就只能睡三个时辰。母后!我不喜欢别人跟着,也不喜欢当皇帝,放过我吧,母后...”

    萧禧一边说一边烦躁的直转圈,说到最后,泄了气的坐回矮几上,整个人像条死鱼一样摊在桌上。

    起居郎偷偷瞄了一眼皇帝,默默把皇帝的坐姿画在了小本子上。

    萧禧双目一瞪,脸上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他有气无力的对着起居郎,道:“朕都和你说了,能不能别这么面面俱到啊,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你。”

    缪嬿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起居郎这才对着缪嬿恭敬行礼,随侍卫宫女一起离开。

    萧禧见人都走光了,这才来了精神,拉着缪嬿坐到主位上,撒娇似的给她捶背。

    萧禧:“母后辛苦了,母后...今天的奏折实在太多了,我是真的看不过来了,要不母后劳累,再帮帮儿臣吧。”

    “哪天的奏折不是我帮你批的。”缪嬿拨了拨桌子上和小山似的奏折,“你这是一本没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说来说去还不都是说内阁首辅的事。”萧禧瞥着缪嬿的脸色,嗔怪,道,“都怪母后,儿臣私下都答应刘大人告老还乡了,母后干嘛还派内卫抄他的家,这不是打我的脸么!而且这事本来就不都是刘大人的过错,这下好了,奏折这么多,反正儿臣不批。”

    “母后自有母后的道理,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多学学为君之道。”

    “学不进去,学不懂,学了就想睡觉。”

    缪嬿看着满脑袋都是乌云的萧禧,思绪半晌后,道:“只要你好好学,能在群臣中过得去,母后就满足你之前提的要求。”

    “母妃是答应让贞妃回紫极宫了?”

    “子承父妾也不是不可以,但贞妃回宫后,你给我收敛点,知不知道!”

    “知道了,谢谢母后!还是母后最疼儿臣了!”

    突然,一内卫急匆匆的走进清善殿。

    他凑近缪嬿耳边轻声,道:“正如娘娘预料的——户部侍郎丘大人听闻刘大人入狱后,买通了刑部,如今怕是已经和刘大人见上面了。”

    缪嬿点点头,示意内卫退下后,又嘱咐了萧禧好好用功,才信步走上外面早就准备好的步撵,朝刑部走去。

    ......

    刑部

    刘拱一家老小都被安置在了死牢里,缪俞穿着一身狱卒的衣服,躲在刘拱隔壁牢房,偷听丘远和刘拱二人的谈话。

    丘远:“刘二,太后这次是铁了心要你背锅了啊。当年你我同登科高中,提携之恩,无以为报,可...可我虽家有千金,但竟无一人敢收啊!”

    “远哥,远哥,我求求你,我死了没关系,可我的一儿一女如今才弱冠之年,怎能受我牵连。”

    “弑君之罪非同小可,不过...这件事要想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丘远一副难办的样子,道,“看事我们要看本质,说到底不过是晋亲王死咬着不松口,以群臣相逼,太后为了尽早了事,壮士断腕而已。”

    “刘二,你只不过是晋亲王咬住的一块肉,而太后此时已经决定割肉了。如果想要晋亲王松口,只有给他比这块肉还要大的一块肉才行啊。”

    刘拱声音颤抖,道:“如今六部,吏部,礼部在恭亲王手中,兵部,刑部在晋亲王手中,工部,内卫在太后手中,除了远哥的户部已经没有其他可于内阁这块肉相对了!”

    “正是,刘二放心,你远哥绝对不会看着你受难而不顾的,今日我来就是给你打个保票,千万不可认罪,就是死也不能认罪,我虽不说能让你官复原职,甚至都不一定能救下你的姓名,但日后你的孩子便是我丘远的孩子,我会当做亲生儿女来对待他们的。”

    “不行!”刘拱颤抖着手,道,“远哥,你一直处于中立,虽然明面上看,无论是恭亲王,晋亲王,还是太后都是旗鼓相当,但其实...”

    刘拱说到这停顿一二,然后下定决心,道:“如今我遭受如此大难,曾经我提拔过的人各个避我如蛇蝎,唯有远哥真心待我,我和你透个底吧,其实太后早与恭亲王有所勾结,说是勾结,其实多是太后忌惮恭亲王不得不上了他的贼船!”

    “你说什么!”

    “远哥,你想想,光一个缪家军就可和军机处叫板,其他旧部呢!长公主去世时,长嵩百里送丧,几乎所有将军自发前来送葬,按律法,守将进京是不可带兵的,陛下为了防止有人日后心怀不轨,竟然在长公主发丧日,关闭城门,血洗长嵩——那是要杀光所有缪家旧部的,做的是真的绝。”

    一墙之隔的缪俞用力握紧拳头,手心的血流了满地,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