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眉。谢什么？难不成谢我多年如一日偏向虎山行，果真是那样，我这心也算没白费。柳承志低头喝了口咖啡，唇角微耷，她才不会这么想！“谢谢你给安妮一个身份。”乔安娜在心底悄悄加了一句。“总之，谢谢你！”男人看着女子，她哪怕浅笑，也能让人如沐春风。虽然不知道她要谢什么，柳承志靠向椅背，神情专注看着眼前人，轻声说：“好！”

    “哎，你们俩过分啦，当我是空气呀！对了，承志哥，问你个问题，我一个病人的事，你们公司，嗯，或者说你本人能不能做到这一步？”不顾安娜制止的眼神，安妮略去人物详细说了安娜这一年每个月那几天夜里的经历。“你们有能力让一个人白天经历这种事情，但直到晚上才投射到梦里，只以为自己做了场春梦吗？”

    “你是说有人每个月定点有几天白天被意识强暴，然后当天晚上梦境重现白天的场景？技术上不是问题，要开发程序也不是问题，有闲钱做这事的人不是脑子有病吧？动机呢？效益呢？为什么要意识强暴而不是真枪实弹干一场？这个成本太高了不值得！多变态、多猥亵才能干得出这种事情！”柳承志的高冷形象瞬间在安妮心中破功，意识强暴，安娜的梦是有点那个味道。

    安娜看着安妮变幻莫测的脸色和柳承志正儿八经说着八卦又不屑一顾的神情，有点想笑，他肯定不知道自己是安妮心中首选的变态怀疑对象，要是知道柳公子绝对炸毛。

    “你们俩准备把早上的辰光全部拿来八卦毫不相干的闲事吗？我吃饱先走了，两位慢聊。”才转身，身后的两人跟了上来。

    “你上门诊都遇到些什么乱起八糟的事情，我觉得不是技术层面的问题，该看心理科吧。薇薇安，不如过来帮我做事，我们医疗事业部的妇儿组下周成立，需要一位妇科医生，主攻妇科机器人的改进，技术的事有人做，你就负责机器人功能评估、评价和持续改进建议。”

    “不要，凭什么帮你这资本家砸自己同行的饭碗，想得美。况且BJ哪是那么好混的，如果好混，你干嘛宁可守着我姐的公司。一方面你柳公子或许一往情深，另一方面，难道你不是怕麻烦？别给我不认啊，认识十几年了，你那尿性我懂。”柳承志被噎得没话说。所以有个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有的时候不见得是件美好的事。

    安妮很不喜欢BJ的存在，总有失业的危机感。“放心，人不是机器，机器人顶多辅助你们的工作，但不能取代医疗人员。”“这倒是真话，你们这次的机器人还是执行医护的设定路径程序吗？”安妮说这话时有被需要的满足感。

    “比这更进步一点，比如骨水泥咱们可以让他织布一样在三周内完全替代原先缺损的骨组织，比前一代骨水泥更稳定也更牢靠。虽然没有找到更好的人造肌肉材料，外形基本能以假乱真了……人造**的材料已经能够完全以假乱真，从质地到外形到手感，可以个性化定制，完美匹配……”

    乔安妮不受控制的打断柳承志的志得意满。“柳承志，你这人最讨厌了！开门，道格拉斯。”只慢了一秒，安妮恨恨朝着道格拉斯的外壳踢了一脚，抱着自己的脚跳了老半天。太疼了，这个变态的车子是用聚变合金做的，强度是当年钛合金的二百倍却比黄金更加柔韧，变形恢复力很好。居然这么极端的两种性质能够在柳承志的工厂得到融合，真是个变态！

    “薇薇安女主，您的心率是97次/分，呼吸30次/分，瞳孔较前扩大一度，目测正在生气中，请随我深呼吸！根据计算本次生气过程将缩短23分钟的生命时长。”

    “滚！”

    “我是车，只能行驶，不能滚，需要去下游古拉姆瀑布滚一圈吗？主人说我已经升级过了，可以水陆两栖，水下造型是个球。”道格拉斯的音调毫无阴阳顿挫，它只是一辆车而已。

    “柳承志，我恨你。这破玩意要是量产，我就恨死你！”安妮知道，这就是自己不喜欢柳承志的原因，生产的东西和他本人一样没有人情味。

    “请便！”男人的声音几乎和道格拉斯一样毫无情绪，但尾音里带了一丝调侃。

    “小道儿，先去固库城第一医院。你们俩都不许讲话。”安娜觉得自己有点头大。

    看安娜生气乔安妮冷哼了一声坐到前排。刚开过十字大街经五道，几个人就发现街上不太对劲。很少会看到大批卡沙出街。卡沙有三个色系，土黄色、蔚蓝色和亮银色，都有隐形功能。

    当初环球安全司找了三家公司（BJ、MbaSha和Narnia）投标卡沙系列。制造要求柳、乔二人都看过。乔安娜清楚记得当时柳承志说的话。“索菲亚，你说这东西要是真做出来，完全就是冷血杀戮狂魔啊！但愿情形永远不要坏到需要动它的地步。”柳承志有点不情愿，但却很清醒的知道，如果真的生产这玩意，给人做不如自己做。

    当初设计卡沙的时候，完全没考虑过人性化的问题，BJ32也就是卡沙系列，完全是冷冰冰的杀人机器，执行命令毫无余地也毫无偏向，程式植入也简单，多数时候在地下掩体待命，唯有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到地面来。配备火力强大，动力供应是新型核聚环。犹如口香糖盒子大小的核聚环，外面裹了一层聚变合金，体内摆放位置有五个，随机放置。所以有人想一枪爆了卡沙是件很艰难的事情。

    安娜看了看柳承志，没忍住轻轻喊了声“老板”。“我不知道这事，BJ32两年前就交付了。”柳承志蹙眉思索，双击戴在食指的古铜色古朴戒指，淡淡开口。“环球安全司马可维奇，代码8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