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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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黑匣子

    午后的办公楼冷冷清清。

    陌莲两人在入口报上姓名之后,就被带到办公楼里面,坐上洁净的升降机快速上升。

    在写有会议室的房间前,带路的职员作了一揖就离去了。

    在伊宁打开房门后,陌莲不禁发出感叹。房间宽广到无法从狭小的门所联想到。房间中央放置着细长的椭圆形桌子,内部的墙面上镶嵌着一台巨大的电子显示面板。

    问题是里面的人。

    “伊宁姐,这是……”

    “虽然我也料到不止我一个人被叫来,但实在没想到有这么多同行被叫来呀。”

    身穿做工精良的西服,恐怕是异警社长级别的人们已经在制定的位置就坐了,他们身后跟着些一看就知道是专门从事战斗工作的人,有的是大汉,有的看似还未成年。他们的手上都拿着绽放出彩色金属光泽的艾合金制作的武器。毫无疑问他们和陌莲一样,都是适能者。可以见到,他们的身边站着几个和梦曦年纪相仿的小孩,甚至还有比梦曦年纪小的。

    就在陌莲踏入房间的瞬间,坐满在里面的人们的闲聊戛然而止。带有杀气的视线扎在两人身上。

    “喂喂,最近的异警的质量到底是怎么了。连小孩都开始玩异警过家家了吗。你们是不是搞错房间了?如果是实践课的参观学习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适能者群中的一人故意大声地嚷嚷着,朝这边走来。

    隔着身上的背心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那魁梧的肌肉,如同铁板一样的胸膛。他长有一头倒竖的红头发,嘴上系着一条带有火焰模样的面巾。一双吊眉梢的三白眼打量着这边。

    他身上带有一把应该是叫做地狱之诗,重达十公斤以上厚实长大的巨剑。当然,由于是艾合金制成,所以剑身呈黑色。这把巨剑,纤细的陌莲连挥舞它都十分困难。光看他轻而易举地操纵着这把刀,就知道他非等闲之辈。

    陌莲鼓起勇气像是要保护伊宁似地走上前去,但他的这下举动似乎让男人非常的不爽。

    “啊?”

    “你是谁呀,有事的话就先报上名来。”

    “什么叫“你是谁呀,有事的话就先报上名来”呀你这个小毛头。一看就知道你很弱。”

    “异警的实力又不是凭外表来定的。”

    “你说“异警的实力又不是凭外表来定的”你TM好气人呀,真TM想砍你呀,我真的好想TM砍死你呀。”

    男人粘稠的目光让陌莲的脚开始哆嗦,冒出豆大的汗珠。可恶,这种地痞流氓似的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真不希望在这种地方发生纠纷。就在陌莲心想这到底是哪家的异警而四处张望的时候,他的脸突然受到了一股钝重的冲击。陌莲被击飞,后背着地。下一个瞬间,他单手按住颜面跳了起来。

    对于这突如其来袭向颜面的头槌,陌莲所感受到的惊讶更胜于疼痛。他伸手去拿插在皮套里的手枪。

    一旁的梦曦瞬间亮起了粉色眼瞳,准备随时踢飞这个肉球。

    “傻………逼,你激动个什么劲呀。那是在打招呼。”

    周围响起了对陌莲的嘲笑声。

    “你这混蛋!”

    “陌莲,不要理这种人。请不要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喂,你这臭BZ,刚刚说啥来着!”

    “你叫她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陌莲毫不客气的打开保险,凶狠的盯着王雄

    “王雄你给我住手。”

    桌子旁边坐着的其中一个看似是他雇主的人制止了那个男人。

    “喂,老子正尽兴呢!”

    “你给我节制一点。在这栋建筑物里引发流血事件的话麻烦的可是我们呐。无法服从我的话就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被叫做王雄的男人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似的,一瞬间陷入了令人难受的沉默当中。他恶狠狠地瞥了一眼陌莲,说了声“好的”便退了下去。

    然而这次轮到那个男人的雇主伸开双臂朝这里走过来。那是一个三十来岁一副精英模样的男人。身穿一套古式西服,长着一张知性的脸。

    “那位小哥,真的是对不起。那家伙太急性子了。”

    “你连自家的狗都没调教好呀……”

    男人对陌莲的恶言面不改色。

    “哎呀哎呀,真是抱歉。”

    “哼,算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这并非虚言。在异警的社员里有谨遵自己的本分战斗的人,但也有一些只想打架,斗殴,以及享受杀人的快乐的人,所以这其中也包含了许多流氓。

    男人转而面向伊宁。

    “您真是漂亮。初次见面,我姓赫叫赫仁。”

    “哦,你真会说话。”

    男人看都不看这边一眼。虽然身着高级西装泰然自若,但总感觉有种神经质的气氛。

    伊宁露出社交用的微笑在适当的地方终止了谈话,便拉着梦曦匆匆坐到了高背的椅子上。而陌莲则像其他适能者一样站在二人身后。

    “我们是首席呀。”

    “别声张了。因为在实绩上,我们是最低的。”

    仔细一看,场上的人,全都是散发出干练气氛的大公司。

    “那为什么弱小的我们要坐这呢?”

    “谁知道呢,等会不就明白了吗?”

    梦曦盯着坐在对面席位上刚刚的那伙人,低声对伊宁说。

    “还有就是那帮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伊宁面朝正面,将似乎是刚刚交换而来的名片递给了梦曦。

    在名片上用带有水印的金字写着“赫仁权益集团”。

    梦曦低吟了一声。大公司中的大公司,就连梦曦也知道的超大公司。雇用了大量有能力的组合的巨大异警公司。

    “那也就是说,那个适能者也是相当的能手咯。”

    “刚刚那人管他叫王雄,所以我想看他的样子大概是亡命之徒哦。‘IP排位’是1700位。”

    “千位的等级吗……”

    IP排位——是由国际机构(FBG)规定及发行,通过打倒的怪物的数量以及树立的战果来进行的排位。虽然个人之间存在着相性的问题,但FG所给予的排位其本身,几乎就是强弱的标准。

    陌莲将手掌上的汗水擦在裤子上。如果对方刚刚兴起猛扑过来的话,陌莲肯定立马就会被制服。

    “顺带问一句,梦曦你还记得你和陌莲的IP排位吗?”

    “记不清了……一万多一点吧。”

    “我也只记得个大概,但差不多就那样吧。”

    伊宁瞅了陌莲一眼,刻意叹了口气。

    “而且那间公司里还有比他还要强的组合哦。我也希望我们事务所里面有那么强的适能者呢。能力者明明就十分优秀,但咱们的适能者却是个笨蛋窝囊废级别,而且弱得无可救药。”

    陌莲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而内心觉得伊宁所言极是。

    能力者和适能者的质量直接关系到公司的知名度。也就是说有名的异警就等于拥有多组强大的组合。梦曦很强。只要找到合适的适能者组合,上到几百位的水平那是板上钉钉的吧。而她现在没能跳出十万这个中间区域就说明了他的搭档无能。就算被别人这么说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陌莲四处张望,虽然刚才没注意他们讨论什么,目前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包括伊宁在内,椭圆形桌子边坐着30人以上。

    那些社长身后等候的能力者,他们的服装就实在是千奇百怪。全身包裹着鲜红朋克服,连头发也染成鲜红的女孩、还有脸上包裹绷带,让人联想电影里的木乃伊,全部人似乎都没有丝毫“因为要前往政府的大楼所以要穿着正装”这种想法。

    王雄则一个人背靠墙壁。

    “咦?”

    接着,陌莲发现一个少年挨在他身旁。

    他身穿颜色朴素的风衣和紧身裤。虽然长有一双水灵有神的大眼睛,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由于王雄给人的印象非常强烈以至于至今为止都没有察觉到,那少年或许就是和他搭档的能力者吧。就在那时,陌莲和少年四目相投。陌莲慌忙别过视线,但他感觉到少年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过了会儿陌莲望了眼那边,发现少年依然在看着自己。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少年手捂着肚子望着这边,脸上露出几许悲伤的表情。最开始陌莲还担心她是不是肚子疼,但陌莲马上就明白,他那微妙的表情是在告诉别人自己“肚子饿”。为人粗暴的王雄的能力者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孩子。

    “很好,这也就是说没有人要辞退吗?”

    那位墨镜的男人就像在叮嘱一样依次环视了全部人,然后说:“下面就由这位大人给大家进行说明。”接着就推了下去。

    男人背后的特大的显示面板突然显示出一个少女的特写。

    “大家好。”

    伊宁猛然瞪大眼睛,接着猛地起身。几乎在同一时间其他的社长也慌忙站起来。

    陌莲也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紧盯显示面板。

    就像覆盖着一层雪一样纯白的服装和蓝发——林舒雅。阿瑞斯家族之首也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旁。似乎是在某个辉煌风格的房间里进行转播。只有一瞬间,伊宁和比尔的视线交错,迸出火花。正因为知道两人之间的争执,陌莲才感到胆战心惊。

    林舒雅泰然地坐在简朴风格,精工细琢的椅子上,可以看见她的身后是价格高昂的绘画以及带有天盖的床。那是她位于高贵的地区之内的私人房间。

    陌莲开始对这个突然现身的权威者感到异样的不安。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可能被卷入到某种不得了的事情里面。

    “大家请不要拘谨,由我来进行说明。”

    可没有一个人就坐。

    “话虽如此,委托本身十分简单。要委托各位异警的,是将昨日进入本区域,造成一个感染者的感染源排除掉。另一个就是请大家将都知道的被怪物抢走的黑匣子毫发无伤地回收。”

    “黑匣子?”

    显示面板上出现了另一个窗口。里面突然显示出银色的旅行箱。旁边出现的数字是完成任务地报酬。看到那个数值,陌莲感到周围的气氛中混入了困惑。

    戴墨镜的男子举起手。

    “我可以提问吗?”

    “嗯,请讲。”

    “我们可以认为,那个黑匣子是有关感染源吗?”

    “在有关感染源的话、现在的潜伏地点方面,政府是否掌握着某些情报呢?”

    “那……陨石事件是否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陌莲顺着伊宁的方向看去,其他的代表人相续举手提问。

    “非常遗憾,这些方面依然不明。”

    这次轮到伊宁举手。

    “我可以问一下,黑匣子里面有什么吗?”

    伊宁知道周围的社长们一阵慌乱。他们似乎没料到伊宁和林舒雅究竟是什么关系。

    “嗯哼?”

    林舒雅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听过您的传闻。只不过,您还真是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呢,伊宁社长。这属于机密,我当然无法回答。”

    “这一点你无需知道。”

    “也许吧。只不过你们无论如何都要隐瞒起来的话,那我也要从这件事上收手。”

    林舒雅语调略带一丝调皮:

    “就此离席的话,要接受处罚的哦。”

    可伊宁却依旧认真的回答: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我不能就凭那种不确定的说明就让我的社员去涉险。”

    在让人皮肤刺痛的沉默之中,唯独陌莲一个人感到意外。在车上伊宁明明就说拒绝不了政府方面的委托……

    就在陌莲感到必须说点什么,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是谁?”

    “那个………打扰了。”

    包括陌莲在内,全员的视线都集中在声音的主人。然后吃了一惊。

    大概四五个警员一起抬着一副棺材慌张的拍过来。

    “混蛋!你们TM没看清火候吗?这是还居然抬着棺材!”

    “实………实在抱歉……我们也是得知这个棺材里的东西对此次会议很重要。才不敢怠慢的。”

    “重要?”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拿不准注意,纷纷议论起来。

    这时梦曦拉了拉陌莲的衣袖:

    “我感觉,那个东西………”

    陌莲也注意到不对劲渐渐靠近一旁的伊宁。

    这时,棺材渐渐穿出异响,随着“吱嘎”一声,棺材板被掀起。

    一个佩戴面具,高筒帽,身穿燕尾服的怪人缓缓站起身姿。他迈出棺材,坐在就在刚才还是空无一人的座位上。

    陌莲认识这个人。不,岂止是认识

    “你是……那不可能!”

    “嘿哟。”

    男人大叫了一声,然后挺起身体跳了起来,就这样穿着鞋子站在桌子上。异警的社长们都一片哑然地望着他。

    男人走到桌子的中央停了下来,与林舒雅面对着面。

    “报上姓名……”

    “失礼了。”

    男人脱下高筒帽,深深地弯下腰行了一礼。

    “我叫影,噬影。初次见面,无能的元首。直截了当地说,我是你们的敌人。”

    爬上脊背的恶寒让陌莲拔出了手枪。

    “你、你……”

    自称噬影的男人的脑袋猛地转向陌莲的方向。

    “呵呵呵,你还好吗,陌莲,我新交的友人。”

    “你从哪里进来的!”

    “呵呵呵,对于你这个问题,我应该回答,是从正门,堂堂正正地躺进来吧。只不过扰人的苍蝇冲了上来,所以我就让人杀了几只。哦对了,时机正好,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能力者吧。小比奈,过来。”

    “开什么玩………”

    “是的,爸爸。”

    一道黑影从棺材中飞了出来,没等大伙回头,一个少女就从陌莲和伊宁的一旁走过。而刚才冲着噬影辱骂的适能者已经头颅横飞。

    陌莲颈脖的汗毛倒竖起来直打颤。她是从何时开始站在自己身后的?

    少女一头波浪状的短发,身穿带饰边的蓝色连衣裙,两把刀鞘交叉在腰后面。从刀鞘的长度来看恐怕是等离子短刀。

    “嘿咻。”

    少女把手按在桌上,抬起腿,艰难地爬上桌上后,跑到噬影身旁,捻起裙角行了一礼。

    “我叫奈奈,今年10岁。”

    “她是我的能力者,也是我的女儿。”

    能力者?这个男人是……异警吗?

    奈奈一脸困倦缓缓地左右摆动了下头部,四处张望,不一会儿就拘谨地拉住噬影衣服的衣角。

    “爸爸,大家都在看着我们。我感到好丢人,我可以砍了他们吗?还有那家伙,正用枪对着我们哦,我可以砍了他吗?”

    “乖,你还不能砍哦,忍耐住。”

    “呜……爸爸。”

    陌莲发现鲜血正从插在她腰上的刀鞘口滴到桌面上形成一片血泊,打了个寒战。陌莲举着枪,用空出来的手让木更后退。

    “你有什么事。”

    “今天是来打个招呼的。我是想告诉大家一声,我也要报名参加这场比赛。”

    “报名参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会得到“录声带”。”

    “录声带?什么呀那是。”

    “哎呀哎呀,你们刚刚差点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愿接受委托呀,真是可怜。那就是你们所说的旅行箱里面的东西呀。”

    “昨天你在那个房间里是想…………”

    “嗯?这位异警,我的事和你无关哦。”

    陌莲对按住面具从喉咙深处发出笑声的影胤涌起一股憎恶。

    “混蛋……”

    噬影张开双臂:

    “各位,我其实是来杀掉你们所有人的。”

    “人家不吭声,你反倒是在哪儿胡扯八道。”

    桌子的对面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那是手持巨剑,面带火焰面巾的王雄。

    “啰里八嗦的烦死人了。总而言之,只要你死在这里就万事大吉了对吧?”

    王雄的身影一消失,下一个瞬间就钻进了噬影的怀里………好快。

    “化作肉泥吧。”

    “哦哦?”

    王雄就像龙卷风一样挥舞起伴随着滚滚强风的巨剑。角度和时机都达到了最佳,对方进入了无法逃离的必杀距离之内。

    但响起了啪嗤一声雷鸣,下一个瞬间王雄的剑就被打飞到其他方向。

    “啥?”

    “真………是遗憾!”

    刚刚那是什么?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陌莲看见王雄的剑和噬影之间迸发出青白色的磷光。

    “王雄你给我退下!”

    瞬间喝声的意图的王雄咋了下舌,退了下去。

    就像看准了那个时机一样,聚集在一起的全部社长和适能者都拔出自卫用的手枪一齐猛扣动扳机。陌莲和旁边的伊宁也一样。

    震耳欲聋的发炮声和来自360度全方位的枪击。伴随着再次响起的雷鸣声,这次可以见到更加明显的青白色磷光。

    那是半球体形状的金色壁。

    手枪子弹一碰到防护壁就伴随着刺耳的声响被弹向其他地方。某人的一声呐喊盖过了玻璃工艺品和绘画等器具被弹飞,以及子弹激烈交锋的声响。

    当所有人的子弹都打完了,陌莲一把抱住梦曦,拉着伊宁钻到桌子下面。

    在飘荡着刺鼻的硝烟味的奇妙的寂静之中,到处可以听到不幸被跳弹所伤的人发出的SY。

    “怎么会……”

    陌莲钻出桌子时,遍布弹痕的桌子的中央,高个的面具男和少女俯视着倒在地上的人们

    噬影松容不迫地张开双臂。

    “这是领域。我称之为水晶袍”

    “你说,那是水晶?你真的是人类吗?”

    “当然是人类。只不过为了产生这个而将大部分内脏都摘取下来,再在里面塞满艾合金的机械。”

    “机械?”

    “告诉你吧陌莲,我是原特战队华夏警备队第零零一特殊部队“新世界”噬影。”

    众人因吃惊瞪大了眼睛。

    “陨石战争所产生的对怪物用特殊部队?那不可能真实存在……”

    “信不信由你。那啥,陌莲。这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动真格哦,不好意思了。”

    噬影悄无声息地走到陌莲面前,宛如魔术一样将一张白手帕盖在手上,随后打个响指。一张写有字迹的白纸出现在手中。

    “这个送给你。那么我就在此告辞了。绝望吧异警的诸位。灭亡的日子指日。走吧奈奈。”

    “是的,爸爸。”

    两人悠然地走到窗边,然后踢碎窗子,以极为自然的动作跳了下去。

    包括陌莲在内房间内的人好一会儿没法动弹。谁都没有说出要去追他。

    陌莲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会被视线所杀死。为了抑制住恐惧感,陌莲拼命忍耐住从心底泛起的畏惧。

    突然间有人将手放在陌莲的肩膀上,让陌莲浑身一颤。他回过头去只见伊宁那张表情严肃的脸。

    “陌莲,你在哪里遇到过那个男人?”

    “那个……”

    见陌莲吱吱呜呜,墨镜男用拳头敲打桌子。

    “伊宁小姐。新世界,那个男人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没必要回答。”

    如同岩石一样的比尔坚定地马上回答道。

    陌莲握紧拳头的手在颤抖,让人晕眩的愤怒涌上心头。

    “那个混蛋!”

    “请肃静!”

    听到林舒雅清脆的声音,陌莲保持着因愤怒而凝结的表情缓缓抬起头。

    “事态正朝着异常的方向发展。各位,我要重新补充这个委托的达成条件。请抢在那面具男之前将黑匣子回收。不然的话要出大乱子。”

    伊宁盯着林舒雅。

    “你能给我们说明一下,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吗?”

    林舒雅合上双眼轻轻咬住嘴唇。

    “好吧,箱子里面装的是能够抵消艾矿的能晶。一旦为邪恶之人所恶用,将会破坏结节,人类的未来也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