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婚姻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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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离婚的女人就像残存了一丝香甜奶油即将过期的蛋糕,会招来各种苍蝇、飞虫,尤其对三十几岁还尚有些姿色或招男人喜爱的女人,一旦一个女人离婚,一些男人就会蠢蠢欲动,无事献殷勤,但绝不会长久,只为一时的便宜罢了。

    自从苏夏离婚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尽管她并不清楚从那条“径”流出。她确定知道的是除了庄严,就是周围、孙奇、赵思齐了,这三个人撑起了低中高三个阶层的职工,嘴巴又是不太严的,所以无论从哪儿或者何种途径传出,都不足为奇了。

    和周围关系还好些,所以即使无意说出去,也不会是对苏夏不利的言论,但孙奇和赵思齐的版本就不能保证了。苏夏不愿多想,无力扭转也懒得理会,每日只一心干好工作,过好自己的日子。

    周围和苏夏原来在一个科室时,一直都是比较照顾一些,后来苏夏调走不在一个科室了,工作内容也没有任何交叉,也就没怎么联系了。可自从那晚和苏夏确认了离婚的消息后,好似对她关心的多了些,隔三岔五会打个电话闲聊几句。

    今天下班前又打来了电话。

    “我晚上请你吃饭啊。”这让苏夏万分意外,他可是全单位众所周知的“铁公鸡”啊,工作十多年,吃上他饭的人屈指可数。

    “哟哟,我瞅瞅,今天太阳从哪儿出?”苏夏故意逗趣道。

    “嘿,瞧不起我是吧。”周围故意正色提高底气说道,然后话锋一转,“确实不是我请客,嘿嘿……”

    “谁请呀?”

    “张主任请,让我来邀请你。”

    “为什么要请客啊?”

    “部门聚餐。”

    “你们部门聚餐叫我干嘛?”

    苏夏虽然在那个部门奋斗过,但毕竟已经不属于那个部门,和张主任也不是私底下吃吃喝喝的关系。

    “就是聚餐,科里好多人都去,还有调走的,所以也叫上你。”

    “都有谁呀?”

    周围说了一些苏夏熟悉的名字,其中也有一个和她一样调岗的同事,苏夏心想,“都是同事,主任都指名邀请了,不去不合适。”想到此处,苏夏还有几分感觉自己混的好像还不错的小兴奋,人走茶没凉,“说明人家还惦记你。”

    关键今天是周五,时间是可以的。自从和苏城分手后,除了偶尔和南心、李默约一下,其余整晚大把的时间都是在卫生、洗衣各种家务中度过,顺便和妈妈夏琴、妹妹苏雨视频聊天。

    “你不要总在家做家务,周末了约朋友去逛逛。”

    “不要自己憋在家里,出去多交几个新朋友。”

    ……

    夏琴女士的言外之意就想说:“周末了安排个相亲也是好的呀。”

    哎,今天随她意,出去聚一下吧,省了夏琴女士总担心苏夏因情路坎坷、婚姻不幸,随时会爆发抑郁症,脑补想不开跳个楼或孤老终生的惨状。

    所以欣欣然同意了:“好,几点?”

    “六点,在李林家常菜。”

    “行,那我下班直接过去吧。”

    “我接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

    “那你接上我?”

    “太不要脸了。”

    “哈哈……”

    下班后,苏夏接上周围一起到达了指定的菜馆。

    一进入包间,已经围坐了十多个人,另外很意外竟然有薛刚。

    薛刚是何许人也呢?

    薛刚是区工商局的,年龄四五十岁左右,除了脸色黝黑一些,身材还算得一表堂堂,就是眉眼间总是透着油腻和猥琐。

    苏夏初次认识他,也是源于一次饭局。苏夏单位的一些业务总需要和工商局打交道,也需要各种配合,所以在中央八项规定还未严格落实时,会经常组织各种饭局,所谓促进合作,增进感情。

    当时还是大概七八年以前的时候,苏夏初来单位两三年的样子,见习期后定岗在办公室,与各项政府部门打交道的任务也基本都是落在办公室头上。这个薛刚算那边负责专项对接的小组长,职级顶多也就是个科级吧。

    作为部门新人,又是“漂亮”的“女大学生”,所以理所应然会被安排各种饭局,做好陪同服务工作,也就在这样一次饭局中认识了这个人。

    一般情况下,吃的好兴致高的还会有第二个项目——KTVK歌,这也是一帮老男人的兴致所至。深夜就是色狼的透视镜,透出猥琐和不堪。再加上几杯酒下肚,羊皮都会或多或少脱落一些,露出庐山真面目。

    酒过三巡,苏夏发现以薛刚为首的几个人言谈举止就有些不安分了,不再是吃饭时那样威严、一表堂堂了,透着猥琐,苏夏给递话筒还要不知有意无意地碰一下手。好在是国字头的大单位,只是搞好协作关系,不存在甲方乙方的问题,所以也不敢怎么样,但苏夏对那群人的厌恶也是油然而生。

    苏夏单位在北戴河有一个疗养院,后来安排这一行人吃喝玩乐两天,当然名义上是召开工作沟通协调会,办公室负责安排统筹,苏夏被时任张科长特意叫去办公室。

    “你这两天和家里说一下,去趟北戴河,请薛总他们,你和小何过去做一些后勤保障工作。”

    苏夏从私下已经提前听说了这件事,只是并不确定会不会安排她去。苏夏忧虑的是如果万一让她去怎么办,她内心是极其抗拒和拒绝的,想想那些人油腻的样子就讨厌。所以灵机一动,提前想好了对策,便自然而然地回复道:

    “领导,我这结婚两三年了,着急要孩子,正在备孕呢,喝不了酒,最近身体也不太好,正在调养。”苏夏说得万般无奈。

    张主任沉下他一贯的大嗓门,略迟疑后说道:“行吧,我让小何和小吴去吧。”

    “谢谢主任照顾,给您添麻烦了。”苏夏忙不迭地走出主任办公室,长舒一口气。

    后来,小何和小吴回来就和苏夏讲:“苏夏,幸亏你没去,他们那几个人太不老实了。”

    “尤其那个姓薛的,吃饭时就动手动脚的。”

    “手还摸我大腿呢,我一脚蹬开了,恶心死了。”

    “真羡慕你没去。”

    “我就是没找到合理的理由,要有我肯定不去。”

    “下次有啥我也不去了,真是恶心。”

    苏夏庆幸自己的英明和当时那么灵机一动的好主意,所以也更加清楚薛刚是个什么人了。

    苏夏一眼看出了他,又圆又黝黑的脸实在太有辨识度,他身旁还有两个陌生的男人,应该是他们单位的吧。

    薛刚也看到了苏夏,马上说道:“苏夏吧?”打招呼式的疑问句说道,“好久不见更漂亮了啊。”

    “薛哥好久不见。”苏夏点头礼貌微笑地回应道。

    太久没了解,苏夏不清楚他现在的职级是科级还是处级,所以实在不敢贸然称呼官谓,也不能问,所以就叫了声薛哥。

    这一下可叫高兴了,“哎呦,人美嘴甜。”

    “坐吧坐吧。”

    大家到齐落了坐。

    这顿饭的气氛很怪异,总感觉吃的怪怪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扯着不知所云的天。

    过完周末,转眼又到了周一。

    刚食堂用完餐,准备午休时,苏夏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哪位?”

    “苏夏啊,我是你薛哥。”

    苏夏诧异万分。

    “哦哦,没有您电话,声音没听出来。”

    “周五饭吃的怎么样啊?”

    这问题问的苏夏一头雾水,这都新的一周了,还在问上周的一顿饭怎么样。

    “挺好的,吃的挺开心。呃,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苏夏实在没想明白什么原因,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想请你吃饭啊。”

    苏夏心想,这不周五刚吃过吗,咋又吃。但即使周五没有,苏夏也万万是不想也没有什么理由和他去吃饭的。

    “抱歉,薛哥,我平时都要带儿子,很少有时间,上周五是正好很赶巧儿子不在家。”

    “没事,知道你忙,单位也忙,不行中午你休息时在你单位附近也可以,反正我们俩单位离着也不远,吃饭没空的话,就去喝杯茶。”

    “行,我回头和主任汇报一声,我们请您。”苏夏把主任捞出来挡箭。

    “哎,不用找主任,我们经常见,好久没见了,就想和你唠唠嗑叙叙旧,就咱俩。”

    就咱俩,这三个字说的意味深长。

    苏夏立马懂了,力正说道:“哎呀,以后有时间我约您吧,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中午也一堆事。”

    “是,听说你调新部门很忙,没事,看你时间,我随时方便。”看来是打听了苏夏的一些状况,更可能是打听到了婚姻状况。

    “好,有时间了我请您。”苏夏就想这样搪塞下去。

    “好,那我就等你的电话了啊,这是我电话,你存一下。”

    “好好,再见。”苏夏赶紧挂断了电话。

    自此将这件事抛掷脑后。

    相隔几日,苏夏又接到了薛刚的几次电话,苏夏都以各种“合理”忙碌的理由拒绝了。

    且不说这个人的人品很渣,即使是洁白如玉的朗朗君子,苏夏也不会贸然答应吃饭或其他邀约了,她不敢再贸然随意踏入一段新的感情了。

    任何感情的聚合都会带来情感的波动,只要付出真感情。与苏城的分离貌似好聚好散,没有一点伤害。敢爱敢恨是勇于放手,而不是不痛,只有苏夏清楚她挺过了怎样的煎熬。只是煎熬时间长短、伤害深浅程度不同罢了。

    经过陈轩、经过苏城,苏夏已暂时失去再爱的储备与能力,将全身消耗殆尽,或者说已经不再奢望爱情,也就不会轻易踏入一段感情,更何这个还是带有明显不良企图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苍蝇们只是贪婪自认为免费蛋糕尚存的一些香甜,只为贪一时的便宜罢了。

    苏夏告诉自己:

    “无论多么孤单,渴望依靠,不要盲目地寻找爱情,你一旦着急,就很容易在垃圾堆里选错对象。如果你放低了标准,那个三心二意、脾气暴躁、脚踩两只船、蛮不讲理的人,就会以光速出现在你的面前。

    单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选择共度余生的那个人,只是你降低标准的替代品。原本你只吃鱼翅鲍鱼,却因为饥饿,随便拿起了一个隔夜的馊包子充饥。

    耐心等待,终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即便在最冷的冬天,也愿意脱下外套,为你避寒取暖。

    熬过无数夜晚,风吹麦浪尘满面。终归有位良人,雪落双肩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