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与疾病？”云碎点了点头，伸手戳了下玻璃球，问：“它的情况怎么样？”

    “这是神国雏形，目前还很弱小，什么都没有。”

    “挺好的，这样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塑造它了。”

    “想要改变神国里的环境，必须依靠神力才行……”离千里说：“我现在只是拥有了神位，跟当初的玉树邪神差不了多少。”

    “这个不急，我觉得以你的亲和力，一定可以快速把信仰发展起来，有了信仰才会有神力。”

    说着，云碎看向他，思考片刻，又道：“要不我给你当信徒？”

    离千里：“……”

    他眨了眨眼，瞳孔忽然浮上一层浅浅的、冰凉的绿色，与玻璃球中的雾色交相辉映。

    清透美丽的寒绿，就如被冰冻在霜雪下的枝叶。

    云碎看到他的变化，问道：“怎么了？”

    “我突然有神力了。”

    顿了顿，离千里又补充道：“来源于你。”

    而且神力增长的特别快，就像苍天哗啦啦向下倾倒雨水，山川河流都被雨水淌过，沟壑溪流都被填满溢出，离千里感觉自己刚纳入身体的神格……似乎有点浮肿，就像吃撑了。

    “云碎，”离千里的表情微妙，“你知道自己的神格有多厉害吗？”

    云碎摇头。

    “我听晨曦主教说过，正神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但根据《诸神录》的记载，白昼女神是唯一一个可以跟其余八位正神全都和平相处的神灵，这一点从九神广场的雕像摆放位置就可以看的出来，白昼女神的雕像位于中间……”

    离千里语气飘忽，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有了云碎给他当信徒，源源不绝的神力填入玉树神格，神格有些吃不消了。

    他说：“云碎，你停一停……”

    白昼神格的持有者说要信仰他，让他的神格仿佛进食了大补之物。

    云碎若有所思，因为在她说信仰他的时候，她自己的神格里也涌现出许多神力，而来源……正是她的眷者，离千里。

    眷者实力增强，必然会反哺神灵。

    这样一来，她跟离千里可以互利互惠，是个双赢的买卖。

    不过……神灵之间还能互相信仰吗？

    云碎脑子里闪过这一想法，面上却点头道：“我暂时不信仰你了。”

    否则会把玉树神格撑裂的。

    离千里挑眉：“暂时？”

    “嗯，等你没神力了，我再信仰你……”云碎笑了起来，眼睛眯成好看的月牙，她说：“这样以后只要我们两个互相信仰，就算没信徒，我们的神力也不会断绝……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神力了！”

    这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

    云碎越想越高兴，她道：“你不知道当神有多累，一天最少聆听上千个信徒的祈祷，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这些信徒分给你一部分……”

    离千里被她这个说辞逗笑了，他说：“别的神灵一般不会回应普通的信徒，你太平易近人了。”

    “……可是，感受到他们虔诚的信仰，感受到他们正在遭受苦难，我就会忍不住想帮他们一把。”

    只需要消耗一点点神力，就能挽留一个或痛苦、或悲怆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