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们上课写下的每一个字都要保存好，你们用的墨水和纸都是特制的，写出来的字具备一定的特殊能力，比如‘神’，必要时可以沟通你们心目中信仰的神灵……”

    讲课老师说完这句话，云碎举起手，表示自己有问题。

    老师客气道：“请讲。”

    云碎问：“假如心中没有信仰、又或者同时信仰多位神灵，该怎么办？”

    讲课老师：“……”

    他一时无言，同学们也感到诧异，其中有个五大三粗的学生举起手来，补充提问道：“老师，我觉得明蓝同学的想法很实用，我可以信仰三四位神灵吗？”

    这个学生已经在学院就读了一年，他的梦想是毕业后到特殊部门工作、保护平民百姓，他对神灵的信仰比较浅薄。

    当初他之所以选择加入白昼学堂，就是因为白昼女神似乎出了点问题，哪怕内心不信奉白昼的人，都能从女神这里借取力量。

    不同神灵的主要权柄是不同的，但是有些权柄可能会有重叠。

    比如生命女神，执掌的是治愈、生长、藤蔓等等跟生命、自然有关的东西。

    而白昼女神，执掌净化、温暖、治愈、神圣光明等方面。

    信仰这两位女神中的任意一位，都能学到治愈术。

    但是，唯有在内心相信神灵的人，才能施展出这些能力。

    重点是“内心相信”，哪怕信仰比较浅都行，但是不能无信仰。由于白昼女神仿佛“消失”了一样，放开了祂的一切权柄。哪怕是无神论者，甚至是邪神论者，都能学会“净化”和“光明”等能力，现在的白昼学堂里聚集了许多的无神论者。

    “神灵不可愚弄，明蓝同学是新生，她提出这些问题情有可原，不知者无罪，可你们当中有不少都是老生了，为什么有的人两眼放光，好像受到了启发一样？”

    讲课老师简直要被气笑了，他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询问能不能信仰三四位神灵的学生，说道：“一人只能信仰一位神灵，不能三心二意，否则会被众神厌弃……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你是白昼女神的信徒，可是你获得了生命女神的喜悦，那你可以改信生命女神，但是今后你不会获得白昼女神的任何回应。”

    这时，又一名同学举手，说道：“老师，我以前全家都是生命女神的信徒，后来家里人生病，我们虔诚又卑微地祈求女神，女神却不曾回应我们，直到我的家人们陆续病死，只剩我一人独活，当我以为我也要死的时候，是路过的院长大人救了我……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信仰神灵还不如信仰院长。”

    “住口！”

    讲课老师的目光倏忽锐利，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你想害死院长吗？”

    妄议神灵，将院长与凡人作比较，是嫌院长活太久，想提前把院长送走吗！

    《信奉神灵禁宜手册》里记载的第一条便是：可以不信神，但不可不敬神。

    “不敬”指的是怨恨、诋毁。

    心里怨恨可以，但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