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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求偶资本

    原本,徐弘只一心的以为周三晚上来的应该只有盛敏,因为在她的想法里,她确实只把这场“聚会”当做是帮盛敏梳理工作,可就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听到了密码锁启动的声音,但是那声音响了两次,门都没开启,徐弘看了看时间,五点多,常清跟盛敏明显的刚下班,人不可能这么快到,徐弘就小心地走了过去,从猫眼里看看到底是谁。

    透过猫眼,徐弘看到黄贯阳,手里还带了一把艳俗的红玫瑰,徐弘眉头就皱了起来。但是人已经在了门口,徐弘也不能不开门,徐弘就把门打开,说了一句“你怎么这么早?”徐弘本想问你怎么来了,但又觉得这么问不礼貌,很明显的不是盛敏就是常清告诉他的,但不管是谁,其实告诉黄贯阳都是合情合理。

    黄贯阳并没有回答徐弘的问题,兀自地脱着鞋说“没想到常清换了密码呢。”说完又把花递给徐弘,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空手过来。”

    徐弘颇显窘迫地接了,也只客气地说了一句“哪用得讲究这些。”徐弘接了花却不知道把它摆在哪里,也就拿着去了客厅,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放,黄贯阳也就跟了过去。

    黄贯阳看着屋里新添置的东西,说“哈,竟然换了茶几啊,而且还添了餐桌,我以前啊,总是跟常清说弄个餐桌,吃饭就要有吃饭的样子,可是他呢,还嫌麻烦。”这么说着,黄贯阳就看着徐弘在屋里来回查看,他觉得她应该在找放花的东西。

    黄贯阳看见餐桌上摆了一个小花瓶,那里面只插了两朵浅紫色玫瑰,而且已经有一点不新鲜了,也就想去动花瓶,说“把这个换了吧。”

    徐弘摇摇头说“不用,我喜欢那个。”徐弘说完,就走去了阳台,将花随手放在了洗衣机旁边。徐弘想,她本身不太喜欢红玫瑰,就放在这里,让它快点枯萎也是可以。

    徐弘放下,还担心这么摆着客人的礼物不礼貌,又说了句“稍后,我再买个花瓶就是了。”

    黄贯阳立马说“要不,我现在出去买吧。”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你去买这种东西。”说完,徐弘就又说“你要喝点什么吗,这里你应该比我还熟吧?常清说你之前住过。”说完,徐弘就进了厨房想去给他倒杯水。

    黄贯阳又是跟着她去厨房,说“不用忙,我喝水的话,自己倒就是了。”他这么说了,徐弘就当真没给他倒水,又重新拿起了刀在那里切菜。

    其实徐弘已经准备好几個菜了,西红柿牛腩在珐琅锅里炖着,清蒸鱼在锅里也上了气,排骨萝卜汤也已经熬好了盛在汤碗里,接下来她只需要再做一道豆芽什锦菜、蒜香茄子就大功告成了,原本她预计着多出来的西红柿牛腩让盛敏带回去,她爱吃这个,所以徐弘也多做了一些,但现在看来是剩不下了,不过也正好,本身每道菜就多做了一些,即使没算黄贯阳的份,四个人的量应该也是够得。

    黄贯阳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徐弘在那里切配菜就觉得这才是一个女人,一个他思维定式里的好女人应该有的模样,即使在家里也不邋里邋遢,做饭要把头发扎起来,要穿围裙,每一道菜都按照口味的不同准备不同的配菜佐料,而不是所有的菜都一个味道。

    黄贯阳这么看着,就问了一句“过得还好吗?”

    听他这么问,徐弘就有点吃惊地抬了头,因为抬头,也就看到了黄贯阳那不同寻常的眼神,徐弘脸上露出诧异,然后“欸?”了一声。

    徐弘脸上的吃惊明显地提醒了黄贯阳,这样的他是失礼的,是失态的,甚至在徐弘眼里可能还是丑态百出的,黄贯阳也就轻咳了一声,说“哈,没想到你这么会做菜。”

    徐弘脸上也不自在起来,然后打哈哈似的说“啊,也没有,也就这几样还拿得出手,鱼的话是现学的,一会儿吃了,如果味道不是很好,还请多包涵。”

    “哈哈哈哈,怎么会,一看这架势就很会做菜,一定不难吃,常清命真好。”

    黄贯阳说完,徐弘心里就又是犯嘀咕,他之前不是很看不上她吗,他不是不怎么同意常清跟她在一起吗,这怎么突然地就恭维了起来……徐弘心想,应该是做业务的多多少少说话都带着那么点假客气吧,然后徐弘问“最近工作还好吗?”

    徐弘问到了黄贯阳的软肋上,黄贯阳脸上就又是一阵讪讪的,他再也没有光鲜亮丽的,说出去让人艳羡的工作了,甚至黄贯阳最近都时常后悔,他为什么要做那个决定呢,他为什么要辞去总监的职务呢?原来啊,一切都是人情世故,之前的那些老客户也只是给集团面子罢了,现在明显的他说不上话了,人家谁还搭理他呢,又明显的没了资源,业务上不来,连最底层的业务员都敢捉弄他了。常新将他的文件直接退回来的时候,黄贯阳还纳闷,退就退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但怎么还能那么不留情面的,脸色那么难看呢。等看到里面夹的购物卡,黄贯阳也就明白了,而常新给常清下的“警告”,让黄贯阳知道,常新本就讨厌他。哈,本来就惹人厌呢,因为惹人厌,黄贯阳就觉得没必要去跟人解释那不是他放的,他怎么可能愚蠢到这种地步呢,但反正都是惹人厌,是不是他做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么想着,黄贯阳就又想到了自己为什么辞去那个看起来说出去都好听的职位,因为要赚钱啊,为什么要赚钱呢,因为想跟盛敏结婚啊,啊,果然是要怪盛敏呢,怪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她自己工作不行,顺带的连他工作都不行了呢,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家庭兴旺看女人,因为盛敏这个女人不行,所以自己的家庭才兴旺不起来呢,黄贯阳这么暗自想着。

    因为被问了不好回答的问题,黄贯阳就想着不回答,因为想蒙混过去,黄贯阳就开了冰箱,想看看有什么喝的。

    他一开冰箱,徐弘就意识到她还没问他今天晚上想喝什么酒,他应该是要喝一杯的吧。这么想着,徐弘问“你看看想喝什么,如果怕凉,可以先拿出来。”

    黄贯阳看了冰箱里存着的酒,就说“没有啤酒吗?”

    徐弘一笑说,“没有,不好意思,我跟常清都不爱喝啤酒,而且大冬天的。要喝吗,喝的话我让常清带回来。”

    “不用了,我去买吧。你做饭,我去买。”说完,黄贯阳就当真穿鞋出了门。你做饭,我去买,听起来是不是很像夫妻日常里才会说的话?妻子做饭没空帮忙买酒呢,而丈夫又想喝,善解人意又体贴的丈夫主动帮妻子分担家庭劳动呢。黄贯阳一直想对人说这句话,但是盛敏跟他的前妻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盛敏不怎么喝酒,而他的前妻高高大大,别说一两瓶啤酒了,就是一箱啤酒她都能一个人搬回家。黄贯阳这人啊,只看得到别的女人、不跟他生活在一起的女人的好,却完全忽略了跟他生活的女人的付出。真是自私又自利。

    黄贯阳提着一提听装啤酒和一个小花瓶往常清家走的时候,正好在停车位旁边遇到常清跟盛敏,两人从车上下来,常清脸上就冒了不解。常清问“你怎么出来买酒,家里不是有很多吗?”随后又看看他手里的花瓶又问“买这个做什么?”

    “我想喝这个。”黄贯阳说着还摆弄了一下手里的花瓶说“买了花过来,你们家就一个花瓶,徐弘还舍不得丢那里面的花,所以我就又帮着买了一个。”黄贯阳说完,就看了盛敏一眼,自以为的就算是打了招呼。

    盛敏惊讶着问“买这么多,伱喝的了吗?”黄贯阳没回话,就跟着常清往家走,留下盛敏觉得莫名其妙。对于黄贯阳买花又买花瓶的行为,盛敏倒是没什么看法,自从跟徐弘商议好来他们家里之后,盛敏也在想到底买点什么来,空手过来总是不礼貌的,但是想来想去,盛敏也想不出买什么,现在正好,黄贯阳买了花来,又买了花瓶,也算是他们“夫妻”的一点心意。

    密码锁启动的声音再次引起徐弘注意,徐弘就又去门口看,见常清开门进来,徐弘脸上就冒出了笑。常清见到她,也瞬间就笑得温暖起来,然后抱了抱她问“准备的怎么样了?”

    “包君满意。”

    因为跟他说话,徐弘的脸就昂了起来,常清因着那喜悦的脸也就吻了吻她。吻完徐弘,常清一边换鞋,一边跟盛敏说“托你的福,这可是她第一次给我做饭吃。”

    说完,常清就让了开,让盛敏换鞋。徐弘拿了一双新的拖鞋给盛敏,然后说“我今天下午刚买的,特意给你准备的。”听她这么说,盛敏也只是俏皮地笑了笑。

    盛敏换了鞋,就跟着徐弘去厨房看她做菜,然后眼前一亮地说“哇,你准备了这么多?”

    徐弘笑着说“这可都是为你准备的哦,我还专门做了你爱吃的西红柿牛腩,为了配合你金贵的牙齿,我把肉粒切得特别小。”

    一听徐弘如此说,盛敏也撒娇地从背后抱了她说“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当然。”

    抱着徐弘,盛敏就看到了她站的位置挡着的洗碗机,然后惊奇地说“你们家竟然装了这个啊?”

    徐弘点点头,嘴微微撇了一下说“嗯,人家常清,常大少爷呢,喜欢这种东西。”

    刚刚换好衣服回来的常清,听她这么说,立马蹭过去,说“这可是她买给我的。”

    盛敏又是一惊,然后问“多少钱啊?”

    徐弘瞥了常清一眼,示意他出去,常清也就知趣地拿了水,顺便给了盛敏一瓶之后出去了,然后去帮黄贯阳把那红得娇滴滴的玫瑰整理到花瓶里。可盛敏依然在看着徐弘,徐弘就含糊地说了一句“我也觉得贵。”

    虽然徐弘如此说,但盛敏脸上还是露出了羡慕,然后说“真好,这样就不用洗碗了,你知道吧,我最讨厌洗碗。”徐弘笑笑,觉得她自然是知道的。

    两个人正在聊着,常清又走回来问“需要帮忙吗?”徐弘朝炉灶上看了一眼,然后指着珐琅锅跟盛排骨汤的碗说“你把这两个端出去吧,立马就能吃饭。”常清点了点头,也就立马照做了。看他端菜,盛敏也紧着把徐弘做的素菜端了出去。

    所有的菜端出去,徐弘又问“敏敏,你要喝什么吗?”盛敏又跑回厨房问“都有什么?”问完再看冰箱,就笑着问“你们家怎么这么多酒啊?”

    “两个酒鬼。”说完,徐弘就注意到了之前没喝完的香槟,又问“喝香槟吗,前几天的了,口感可能没那么好了,但是应该也没那么差。”徐弘说完盛敏也就点了点头,她是爱喝这种带气儿的东西的。

    安排好盛敏的,徐弘就又问“常清,你喝什么?”见盛敏拿着香槟瓶子出去,常清就进了厨房,趁着只有他们俩,常清抱着徐弘说“我今天可想你了。”

    “想我啊?那一会儿如果那条鱼做失败了,也不准说。”

    常清又是瞄了一眼客厅,盛敏和黄贯阳似乎已经坐在了餐桌上,常清就又是吻了吻她,徐弘打了他一下说“别闹了,喝什么?”

    “你喝什么?”

    “我跟敏敏喝香槟。”

    常清思索了一下说“那我喝威士忌吧,我记得有开过的。”

    等一切都安排好,几个人也就入了座。徐弘刚刚入座,盛敏就朝徐弘摆了摆手机,说“我刚拍了照给雨禾,雨禾可羡慕了。”徐弘看着一笑说“等你放假,我们再约一次雨禾来。”

    盛敏点点头,可脸上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开心。盛敏看着徐弘说“可是我还是觉得不知道跟她那个孩子说什么……”即使见了这么多面,不善跟孩子打交道的盛敏面对诺诺依然无所适从。

    “不用说什么啊,你只要每次看着他,不要让他出事情就好了,然后尽量在吃的喝的上面满足他,跟他玩就好了。”

    徐弘说完,黄贯阳说“你对带孩子很有心得啊。”

    徐弘点点头,说“嗯,之前回老家的话,我外甥都是我带。”

    常清皱了下眉毛问“你还有个外甥?”

    徐弘莫名其妙地说“我没说过吗,我有姐姐的啊,我姐姐结了婚自然有孩子的啊。”常清想了想,他似乎对徐弘的家庭成员依然一无所知。徐弘就又笑着说“我外甥应该会很喜欢你。”

    “为什么?”

    徐弘笑的含蓄,低了低头就给盛敏夹菜,常清又追着问为什么,徐弘就笑着说“以前过年呢,我每次回去之前,都会问他‘你想要什么礼物啊,我回家的时候带给你’。他呢,被我妈教唆地说,他想要个姨夫。”说完,徐弘就看着常清,常清脸上瞬间就笑了起来,甜蜜之色溢于言表。

    “那你问问他今年想要什么,小姨夫买给他,要什么都行。”

    徐弘笑着回了他一句“好,我这几天问问他,问好了跟你说。”

    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这些,黄贯阳就暗暗地看了常清一眼,因为在黄贯阳的心里,他这种马上都要滴出蜜来的样子倒也不必,大可不必,因为只要一天没结婚,没领那张证,所有的事就都没有尘埃落定,不对,即使领了那张证,也没有尘埃落定,人啊,在没有盖棺之前,所有的事都是未知的,只有躺进棺材板里,埋进那堆土疙瘩里才算是落了听。

    想完这些再看盛敏,盛敏依然笑盈盈地边吃菜边看着徐弘,她似乎很喜欢那道西红柿牛腩,吃了又吃,甚至将汤汁浇在了米饭上。黄贯阳有点嫌弃地看了盛敏一眼,徐弘察觉到就又是低头瞟了他一眼。

    吃完饭,徐弘跟常清将碗筷都收进了厨房里,然后就留了常清一人在厨房收拾东西,盛敏又问“需要帮忙吗?”

    徐弘拿着抹布一边擦桌子一边说“不用,他喜欢摆弄那些东西。”说完就又将抹布拿回了厨房,然后“吩咐”常清帮她们泡壶解腻的茶。

    盛敏看着徐弘小声说“他好听话哦。”

    徐弘点点头说“也就你们在,我才能这么使唤他,快点,使唤领导泡茶端水的机会可不多,尽情使唤。”徐弘说完,盛敏也就跟她低头聚在一起笑成了一团,常清扭头来看,就觉得徐弘果然是爱跟她的朋友在一起的,人都活泼了一些。

    收拾好了一切,茶也泡好了,徐弘就跟盛敏在餐桌那看她那些工作上的事,说着她工作上的困扰。听她说完,徐弘看了又看,觉得这倒也没什么难的地方,然后指着电脑上的那些文件,一个又一个的解释给她听。解释完了,又教盛敏如何去区分那些产品,盛敏也就皱着眉头去听。

    看她那幅样子,坐在沙发上的黄贯阳就低声对常清说“说了也白说,看着人在这里,其实根本没听进去。”黄贯阳说完,徐弘就横了一眼过来。徐弘觉得他就像那不教孩子作业,还要搞破坏的没有责任心的父亲一样。

    在说了一大通之后,在说到销售员的业绩提成时,盛敏终于说出了那句“好绕脑子啊,我觉得这应该是财务干的事,而不是销售助理。”

    徐弘听着她这话,觉得也就明白了,盛敏不是不会干,是她本质上就觉得这个活不应该她干,因为不应该她干,所以做起来就不上心,这数据上的事,但凡不上心,出错的几率自然就大了,而她出错,涉及的是人家业务员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的业绩提成,是拿到手的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钱差了,不投诉她才怪呢。

    徐弘说“至于应该谁干,不应该谁干,这个我们说不着的,这个是公司规定,之所以这么规定就有这么规定的道理,比如说销售的交易单子都在你这里保管,最终审核过后的电子版也会在你这里汇集,那么你计算起来其实是方便的,如果计算有不清楚的地方,电子版的查对不清楚,你还可以去看纸质版单据。”

    “可是这是涉及到钱的事情啊,钱的事情不就应该归财务部门负责吗?”

    “按理说是这样啦,但是财务部门也不单单是负责钱的事情,只是说表面上,钱确实是从他们手里流动出来的,但是这个钱怎么流动,流动多少,他们大部分情况是不负责的,就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因为公事出去应酬,打车吃饭回来的报销单子,你只需要给了财务,告诉他这个钱干什么用了,用了多少钱,按照他们的规章制度填单子,然后只要符合规定,他就会把钱报销给你,他不可能在你吃饭打车的时候,去帮你结账,对吧?”

    听徐弘说完,躲在书本子后面的常清就暗暗笑了,想着这解释倒是通俗易懂。

    徐弘解释完,盛敏就又皱着眉头冥思苦想,道理她都懂,但是她就是觉得这不应该她来做。

    两个人教来学去的,谁也没注意时间,谁也没注意身后的两个男人,为了不打扰她们,不制造出什么声音,常清是拿了书本上在那假装高雅的,而黄贯阳却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喝着啤酒,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竟然把买的啤酒都喝了下去。等徐弘跟盛敏打算收工的时候,再看,黄贯阳已经有点迷糊了。

    徐弘皱着眉头,看黄贯阳丢在茶几上的啤酒罐子,就心里想着,你可千万别弄到地毯上,否则清洗起来会很麻烦。

    黄贯阳有点醉意,然后人也晕晕沉沉起来,盛敏就去扶他,但黄贯阳个子高大,人又胖了一些,盛敏一个人就扶不动他。徐弘说“让他先休息一下吧。”随后就叫了常清进屋子。

    常清跟着徐弘进了屋子就关了门,徐弘说“要不,让他们在这里睡一晚吧,正好明天你还可以带了盛敏去上班,行吗?”

    常清点点头说“嗯,你去跟盛敏说就好了。”

    徐弘又是在他柔软的家居服上划拉着手指说“你去说嘛,如果只有盛敏,我连问你都不问,肯定就留她住下来了,可有黄贯阳,我觉得你说会比较好。”徐弘在这种事情上是讲究的,深怕一个说错了话,让人误会了,常清也就笑着点了点头。

    可即使这样,安顿好盛敏和黄贯阳之后,徐弘还是抱着一杯水,坐在卧室的阳台上,沉思了起来。

    常清进屋的时候,她正坐了摇椅上,将整个身子都蜷缩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常清问“不去洗澡吗?”

    徐弘摇摇头,说“不了,家里有别的男人,我不习惯。”说完,徐弘就又看着常清,常清被她看得莫名,就不解地问“怎么了?”

    徐弘挪动了一下位置,说“你过来。”常清过去,就把她抱了起来,跟她一起坐在摇椅上。

    看着常清,徐弘脸上又显出沉思,然后说“你就当我多想也行,你有没有觉得黄贯阳很奇怪?”

    常清点点头,又问“你觉得他怎么奇怪?”

    “他都不怎么理敏敏的,而且看敏敏的眼神也冷漠得很,而且……而且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常清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多少诧异,徐弘就又问“你也注意到了,对吧?”

    常清点点头说“嗯,男人呢,最了解男人,他看你那眼神,我当然知道代表什么。”

    常清这么说,也就更加证实了徐弘的猜想,单身多年,徐弘极会体察身边男人对她的那种怪异的眼神,这种眼神倒不是说什么爱恋不爱恋,而是“贪便宜”“万一呢”,有枣没枣地打两下子,说不定就能勾搭上呢,万一呢。

    徐弘又是琢磨着问“可是,我是哪里给他错觉了吗?我没做什么啊。”别说没做什么了,她几乎没有跟黄贯阳有过任何独处的机会,她连黄贯阳的联络方式都没有。

    常清抱着她的手轻轻动了一下,说“你注意到没,黄贯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徐弘回想了一番说“我们请客吃饭那次?”

    “在那之前。在你母亲去世那段时间,他就抽上了,我问过他,他说是业务都抽,我当时信了,现在看来可能不是因为这个。”徐弘依然不明白地看着他,常清就说“人呢,总是想要模仿喜欢的人的行为举止,你一开始离开的时候,我也抽过,但是后来盛敏跟我说你不喜欢我,我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了,你又只是祝福了我,我就放弃了。”

    “你是说,他是因为我抽烟,所以他才抽的?”常清点点头,觉得是了,只是黄贯阳没想到徐弘戒了。

    这么说完,徐弘就又是一番沉思,努力地回想她跟黄贯阳的交集,然后依然想到了那天在茶楼。徐弘试探着问“难道是那天在茶楼?”常清有点不明,徐弘就又说“可是如果是那天的话,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我确实有在他面前掉那么两滴眼泪,可是那是因为看到他就想到你了,我想你想得哭啊,跟他有什么关系?”不仅是因为想常清呢,还是因为做了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自责地哭,但是那样的事,徐弘依然不想对常清说。

    常清轻轻笑了说“男人喜欢个女人,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

    徐弘又是沉了一口气说“那现在怎么办啊,我以前就一直觉得是他那人不行,对敏敏又是冷暴力又是语言打压的,你看他今天那个样子。”

    “不用管他就是了,这跟你又没关系,就跟你说的一样,即使是那天,那也是他自己会错了意,而且你都明确说了你是想我,他还一门心思往上扑,那是他的问题。而且……我说句话,你不要不爱听。”

    “嗯?”常清欲言又止的,徐弘就嗯了一声。常清继续说“我觉得,你今天不应该请盛敏来家里。”

    “为什么?”

    “因为有差距。你注意到没,她看着我们家的东西,什么都新奇,什么都觉得好,这样,会让她产生不平衡的。”

    “敏敏不是这种人,她对物质上没有什么企图心。”因为觉得盛敏对物质没有任何企图,贵的也能接受,便宜的也能凑合,所以徐弘还曾羡慕过这种豁达。

    常清又说“你有没有想过,她的豁达可能是不得已装出来的?因为没那个能力,她自己赚不来,我记得之前她也有跟她前夫吵过架,对吧?物质匮乏的时候,不得不装不在乎,因为在乎也没办法。就比如今天你不让我说那个洗碗机的价格,你是顾忌她了,可她扭头肯定会去网上查的,你这样遮遮掩掩的,反而让她误会。”

    常清的话让徐弘整张脸都严肃起来,常清就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啊,有时候就是太顾虑别人,你这么想,别人可不这么想……”

    “你别说了,你这样跟黄贯阳有什么区别?”徐弘板起的脸让常清知道她不高兴了,因为她不想让人如此说自己的好友,甚至在徐弘眼里,这就是在挑拨她们的关系。

    “你要是不想听就算了,我呢,也只是跟你说,盛敏也好,或者黄贯阳也好,他们俩之中肯定有一个在想,你肯定是看上我的这些东西,才跟我在一起的。”

    “那又怎么样呢?你的这些东西,就是你的父母给你积累的求偶资本,难道我就非得清高的说我就图你这么一个人,我不在乎这些外在物质条件?结婚是过日子,是柴米油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有更好的物质条件,我就非要因为证明自己清高去选那什么都没有的吗?我受够了那些女人提一点点物质需求就被说成是贪慕虚荣,这不是生活最基本的吗?你们男人不是还讲究什么找个富婆少奋斗十年呢吗,怎么到了女人,你们就非要把这说成是物质,到底是女人物质还是你们根本拿不出来啊?因为拿不出来就使劲打压女人,把女人说的那么不堪,有意思吗?再说了,即使我不图这些,我好歹得图个人吧?我图他什么呢,图他肥头大耳满脸油腻?图他不会说话处处跟人较劲?别说我了,但凡是个女的,在你跟黄贯阳之间,都会选你吧?外在对女人来说也很重要啊,我们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又是减肥又是化妆,你们就光想着不劳而获吗?人品这种事情,要日久才能见人心啊,我跟你刚接触的时候,自然是看你的外表啊,你外表都让我没兴趣我凭什么去看你的心啊,当真觉得那所谓的真心有多吸引人呢?再说了,那心也不见得真到哪里去,他要真心对敏敏就不会在她跟前夫有间隙的时候趁虚而入,这是人吗?这是我们理解敏敏,如果不理解的呢?只要有人不理解,敏敏是不是还要背一个婚内出轨的罪名啊?你们男人不在乎,难道我们女人也不在乎吗?也对,我们女的啊,就得跟你们男的一样,什么道德羞耻不羞耻的。我看啊,我们女人就是把羞耻这种东西看的太重了,才任的黄贯阳这种男的胡作非为。”说着说着徐弘还激动地站了起来,常清也就站起来去抱着她。

    常清抱着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哄着说“我知道,我理解,我都明白,我这不是怕盛敏误会你嘛,好了,你不爱听我以后不说了,不生气了,好不好?”常清抱着她,徐弘就依然怨他刚刚那么说盛敏,也就打了他一下,常清就又继续哄着说“好了,我的乖乖,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对你朋友评头论足了好不好,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好了,乖乖。”说着常清还吻了吻她,徐弘就又打了他一下。

    “你啊,这脾气。”常清觉得徐弘似乎是真的生起了气,也就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想让她不要那么气,为了别人惹得两人生气闹矛盾,在常清看来是实在没有必要的,她不喜欢听,以后不说便是了。

    好不容易哄好了徐弘,常清也就拿着她刚喝水的杯子,想着去放到厨房里,顺便把明天要吃的早餐要用的东西准备一下。可常清刚出门,就看到客卧的门关上,常清就想他果然是猜对了的,就那么几罐啤酒,黄贯阳怎么就会醉得不省人事呢,他啊定是故意的,想要留下来听些什么,既然想听就说给他听啊,至于是不是他想听的,这可不在常清的预计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