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是还活着，你能不能多等一秒？

    阳阳的目光，落在了那扇紧闭的大门上。

    冷漠的少年一言不发，直接将小孩拉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然后转身离开，关上房门的时候，阳阳听到了他的声音。

    阳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红润了起来，他指着那张铁床道：“你想让我睡在这里？”

    马全文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你就在上面睡着了，别担心，我的好儿子，做梦！等你睡醒了，你就可以去别的地方了！”

    阳阳在病床上，正在接受着麻醉，他的脑袋上开着一盏灯，一片白色，晃得他都有些无法直视。

    “大哥，你信不信光明？"阳阳问着旁边那个正在拿着仪器的年轻人。

    少年一言不发，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阳阳的话语。

    “我信！”阳阳自言自语道。

    他的大脑中有一株竹笋，正在疯长，似乎要将他的天灵盖洞穿。

    他心中一动，正要去抓，却发现这玩意儿就像是一道闪电，快到了他伸手去抓的地步。

    “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究竟是什么人！”

    “大哥……”

    "大哥，大哥！我到底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

    "哎呀！“……”

    少年双手捂着脑袋，蜷缩在地面，强忍着疼痛。他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变的血丝密布，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猛地一声暴喝，一掌朝身后的大门砸了过去。

    一拳砸在了厚重的金属大门上。

    马全文拿着一把手术刀，正要在阳阳的腰部切开，身后的金属门突然撞了过来，如果不是隔着一张床，他早就被推到了门口。

    马全文一愣，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披白色长袍，双目赤红，满脸的痛苦。

    “马涛！

    马全文大吼一声，浑身都在发抖。

    “你真是我弟弟？”

    “……对对对！”

    少年再次双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头顶上冒出了一道道雷光，却怎么也捕捉不到。

    "没有，没有！我有一种感觉，你不是我哥哥！我也没有哥哥！"

    "我弟弟不是马，我又不是马！我可不是马涛！”

    少年脸色一沉，一掌拍在墙壁上，墙壁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整个地窖都在颤抖。

    马全文看到那个窟窿，浑身一哆嗦，赶紧收敛心神，大声喊了起来：“你是我兄弟，不对，我是你兄弟，马全文，你就是马涛，当年你出去玩了一趟就不见了，我好不容易找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你给找回来了！”

    “你要是不信，那检查单你也要信啊！我们的血脉鉴定报告，不是都让你看看了么？”

    “你是个大夫，只要你马上去做，我就不信！”

    “检查？等我完成了这个手术。”

    马全文的话音未落，就被掐着脖子，将他拎了出来。

    马全文嘴里咕噜咕噜的叫着，双脚在手术台上乱蹬，把手术台都给踹倒了，各种仪器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马全文拼命的想要将掐着他脖子的手给弄断，可是，他的手臂就像是钢铁一样，纹丝不动。

    屋内的少年早已被他的话给震住了，他躲在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正在检查……”

    马全文勉强说出这两个字，而马全文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面。

    “你稍等，我先过去！”马全文慌不择路的走出了包厢。

    少年没有回答，而是望着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少年。

    男孩努力的闭上眼睛，对着少年微微一笑，虚弱的说道：“兄弟，你要相信光明！天上有光明！”

    少年闭目沉沉，沉沉地睡着了。

    兄长

    兄长

    少年双手捂着脑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马全文此时也推门而入，只是他的脸色很古怪，闪烁着阴森的寒光。

    他猛地拔出了手枪，毫不迟疑的对着少年就是一通扫射。

    “嘭！”一颗子弹飞了出去，但那颗子弹在接触到少年时，便被一道光幕给弹飞了出去。

    马全文大吃一惊，满脸的不可置信，像是见了鬼一样，疯狂的射击着。

    一连串的枪响，让整个屋子都是一片混乱。

    躲在墙角的另外一人刚想逃跑，就被两发子弹贯穿了心脏，血花四溅，那少年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马全文在射出最后一发子弹的瞬间，浑身都被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此时他终于从惊恐中清醒过来，连开两次扣动扳机，发现没有了子弹，扔下手枪，转身就逃。

    不过，他的身体却猛地向后一缩，瞪圆了双眼，满脸的恐惧，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少年，抬起了自己的脑袋，脸色苍白，语无伦次：“老大，老大，放过我！我不是你弟弟，但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好了！”

    马全文吓得魂飞魄散，一脚踢在了一个弹壳上，双腿一软，直接摔倒在了地面上。

    少年俯视着他，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张冷漠的面孔就像是一张没有任何感情的尸体。

    “你要我死？”少年声音越发冰凉。

    马全文浑身一颤，赶紧在少年的身前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口中念念有词：“救我！”

    少年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马全文才发现，那双帆布鞋竟然调头了。

    等到那双帆布鞋飞出视野后，马全文这才抬头看去，只见少年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带着那个小孩也不见了踪影。

    这时，他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动静，然后传来了男孩和女孩的抽泣声。

    “他是谁?”李天命问道。

    一个低沉的嗓音从身后响起，马全文浑身一颤，转过身去，发现是黄少华。

    马全文竖起大拇指，让黄少华跟着。

    黄少华最后一次扫视了一圈子弹壳、倒下的铁门、墙壁上那个大洞，眼神有些复杂的扫了一眼走廊，这才跟在马全文身后离开。

    狭小的走廊内，少年半跪在地，呆呆地望着被隔离室紧紧相拥的男女。

    “暖暖，我的命就是他！”

    阳阳给姐姐擦了擦眼泪，然后把姐姐带到了少年的身边，眼睛亮晶晶的。

    “你好，大哥！我就是暖暖！”暖暖稚嫩的声音响起，少年那张冰冷的脸吓到了她，她只能缩在大哥身后，伸出半截身体跟他问好。

    少年不语，仰头望着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