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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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告别

    唐凌原是准备寄宿离群的生活,不为其它,只因为自己怕别离,只因为自己性情凉博不愿再与人打交道。不求大富大贵,不求能融入谁的生命里,只求现实安好,只求拐角口遇见时能相互顾问就足以。奈何天意弄人,奈何心无法安定。

    自从那天唐凌看了小猪的朋友圈以后,他的心久久不忘、不安。此时的他又忍不住点看了小猪的朋友圈,他又看见小猪发了关于她的朋友圈。动态配图片,图片是怡涵穿着洁白色的婚纱照,文字是“我所见过最美的新娘,没有之一。”看着手机,唐凌喃喃道:“婚纱,好像我也有一件,只是还没去领,也许是时候去领了。”此时的唐凌内心比以往轻松了许多,好像是自己对谁没有什么亏欠了一样。有些人我们时时刻刻期盼着有她的消息,当有她的消息时,却是已为人妻。而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就是好好告个别,毕竟深爱过,不给她和自己留下遗憾。唐凌此时做了一个一直想做却还未做的决定,他去附近的超市买笔和纸,他好久没有写字,但是他这次需要写告别信,以这最古老的方式与某人告别。唐凌也写了辞职信,他要再次回去猪街。厂里面他的上次希望唐凌留下来,却没有强留他留下来,也许他的上司已经看透了唐凌。一个从来上班到现在都没有请过假的人;一个生病请假都会提前的人;一个明明有些东西会,却又含糊说不会的人。看似老实本分,却是一个骨子里有倔脾气,有自己原则的人。对于这样的人,谁多说都无意义,除非他自愿留下来。而此时兔街的某一个角落热闹非凡,怡涵她们在准备婚礼,这段时间大家都比较忙碌,忙碌的让人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忙碌的时间总是容易流逝,人们总是感觉时间比往常过的快,在忙碌中到来了怡涵的结婚日。小猪看着正在说:“怡涵,我第一次当伴娘,会不会出洋相?”说这话时,小猪双手紧握着。

    怡涵故作镇定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结婚,又不是你结婚,我都不紧张,你怕啥?”当怡涵说完这话时,她才想起自己已经要结婚了,她在心里喃喃道:“结婚,自己要结婚了,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也结婚了。”结婚是以前多么向往的一件事,此时却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不希望下一刻到来,不希望结婚那么早到来。可是,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一切都会到来,时间不会为她定格起来。

    他行过许多城市,但是每座他行过的城市,他都不会再去第二遍,然而猪街这座城市他已经是来了第三遍。凭着零碎的回忆,他来到了以前和大侠一起工作过的地方,米线店依旧是米线店,只是这个店又换了一个老板,只是这个店已经物是人非。他点了碗米线,习惯性地要小碟子装了点凉菜,然后他细细地品尝那碗米线,每吃两口他就停顿一会,仿佛回忆起什么。吃完米线,他在米线店里徘徊着,看着四周的的环境,他此时内心空空荡荡的,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般。在米线店里徘徊了不久,他就扫了一辆扫码电动车颤颤巍巍地骑着行于以前和怡涵走过的每一条街。当经过两人一起戏耍过的地方,他就停下车来漫步,他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地方的建筑物,仿佛是抚摸着怡涵,仿佛是做最后的告别,就这样他一整天绕行了猪街这座城市三遍,只是已经物是人非,好多地方他都认不出来,好多人和事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当他绕行猪街最后一遍时,他就去了那家婚纱店,婚纱店依旧在屹立在那里,它像是孤独的老人在等待儿女归来一样在那里。店里的人员换了一些更加年轻的,唐凌走进店里就问:“您好,你们的店长呢?我来取婚纱。”

    年轻小伙道:“我就是店长,你是哪一年预约的婚纱?”唐凌告诉小伙是哪一年预定的婚纱,小伙为他找回来了婚纱,婚纱依旧那么好看,只是此时看婚纱时,那一份孤独感更加强烈。

    唐凌说:“你们以前的那个店长呢?”小伙告诉于唐凌,自己是那个店长的儿子。

    小伙问:“别人都是两人一起来取婚纱,你怎么一个人来了?”问完这话,还没等唐凌回答于他,他继续嘀咕道:“还有一些人,过了几十年都还没来取婚纱,真不知道我爸怎么想的,还让我保留那些预定的婚纱。”唐凌听见男孩的嘀咕没有说什么,他似乎懂小伙爸爸的想法,却不知道该怎么向小伙表达,这人生于的年代都不一样,想法岂会一样。

    唐凌从男孩手里接过婚纱,然后问男孩多少钱,男孩看了看那预定表,男孩说:“你的婚纱已经付过钱了。”

    唐凌惊讶道:“你是不是看错了,再帮我确认一下。”男孩有点不懈和无奈,他直接把本子拿给唐凌自己看,唐凌看见钱已经付过了,但是却没有付钱人的签名。唐凌让男孩帮他打听一下是谁帮她付的钱,男孩仔细回忆了一下,在他的脑海里没有这一回事。他又联系自己的父亲,问对这付钱的那个人有没有影响。他的父亲是个很细心的人,遇到这种先付钱,然后再来拿东西的人,他都会刻意做笔记,他对这类影响都比较深刻一些。听到电话那头儿子的问话,他在家翻了翻自己的笔记,一小会就找到了怡涵的名字,

    电话那头传来说:“儿子,那是一个小女孩付的钱,女孩有点微胖……”还没有等他说完,唐凌激动地抢过男孩的手机,然后他告诉男孩的父亲自己现在就想见他一面,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男孩的父亲告诉了唐凌地址,唐凌挂了电话接过婚纱就奔向男孩父亲所在地。当唐凌来男孩的父亲所在地时,他的头发被风吹的像时没有收拾的地里杂草一般蓬乱,老先生见到唐凌就手指着他的头发问:“你的头发怎么啦?”老先生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对自己外表很在意,每次出门都整理好自己的着装。他的朋友也知道这老先生的习惯,每个来见他的人都会刻意把自己装扮好再来见他,因此他有几年、几十年未见过这么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不堪的人,他不知道究竟是多么重要的事,会让一个人连自己颜面都没时间顾及。

    唐凌见到老先生吃惊的模样,知道自己有些唐突而狼狈,他就粗略地解释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一出门等一会车没来,所以就打了个摩托车过来的。”老先生更加吃惊了,但是对唐凌他多一抹敬佩,他知道自己所在地离婚纱店有多远,他自己开车要半个小时左右,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男孩竟冒着下细雨坐摩托车往自己走来的。

    老先生也是个识趣的人,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而带忧伤的问一句:“值得吗?”唐凌不做任何回答,因为值与不值得从不由他,一个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控制的人,哪有什么值与不值得一说。他直接问老先生是何时见过怡涵,老先生告诉了唐凌是什么时候见过怡涵,然后又告诉唐凌,“那个小女孩说过她从兔街来的,说自己不会在猪街待太久,一会就回去兔街。告诉我她结婚时会来拿这件婚纱的,如果她来不了,以前和她一起预定婚纱的男孩会来拿,到时候让我给他。”唐凌知道怡涵在兔街以后,他立马向老先生告辞,买了最早去兔街的机票。唐凌到了兔街以后,他翻看一遍又一遍的手机,翻了几遍以后他还是联系了阿木,他对阿木说自己来兔街了,想见他一面,阿木告诉唐凌自己参加婚礼,唐凌就就告诉阿木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参加过婚礼,自己想体验一下。阿木直接把地址发给唐凌,然后告诉唐凌自己在大门口等他来。阿木比任何人都了解唐凌,他知道唐凌是刻意来参加这场婚礼,而且他相信唐凌认识结婚中怡涵或者简童。此时的唐凌更加相信一切都是天意,都是缘聚缘散。唐凌把那封写好的信藏进婚纱里,他决定把婚纱当作礼物送给她,连同这封信。

    唐凌打了一辆车,坐上车后他不停地催促司机师傅开快,司机师傅不耐烦道:“爱坐不坐,没看见前面堵车吗?”

    唐凌听后才知道自己失态了,他就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停顿了一会,他又说:“她结婚了。”车内戛然而止,但是司机师傅却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加快车速,师傅时不时地鸣喇叭。当唐凌到了目的地以后,他快速下车,然后又想起司机师傅为他超速的事,下车后他回过头来,他跟师傅说:“谢谢。”

    师傅说:“赶紧去吧!”人相处的最好状态,莫过于最初相识时,对方都只为彼此着想,不求任何回报。

    阿木见唐凌走来,他就向唐凌走去,他打趣说:“你真的是因为没有参加过婚礼,才来的吗?”

    唐凌说:“算是吧!给,这是我给新娘的结婚礼物,你帮我交上去。”两人走进去时,刚好怡涵两人在喝交杯酒,唐凌在台下看见怡涵,怡涵是如此的美丽,身穿洁白色婚纱,白的像是雪让他不敢出声,生怕自己污染了这洁白的雪。怡涵喝了酒以后,脸色看上去有点晕沉,简童轻扶着怡涵,然后向台下说,两人有点事,他等一下再过来陪大家喝酒。唐凌看到怡涵嫁给了这样的一个男孩,他更加不忍再去惊扰怡涵,他只是默默地站在台下看着两人离去,直到两人在自己眼前消失,他迈出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