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玄铁螺
嬴政看着白衣老者拿出的类似契约的东西,发呆了半晌。
被强加的任务,还要签署个协约?
而且既然那伏羲的《易经》,只传给天承之人,所以嬴政从一开始便翘首以盼,一心想着解开“我器”以及九鼎的谜团。
眼见那个大布袋都快拿空了,才看见可以记载文字的棉帛,心里不禁一阵狂喜。
谁成想,这棉帛不仅不是《易经》,还是什么必须要履行使命的契约!!
嬴政忍住想要将白衣老者胡子拔掉几根的冲动,接过了那个契约。
契约上的内容,与老者口中说的大体一致。
严格来说,这甚至算不上什么契约。
要求嬴政完成的那几件事非常笼统,范围也广,而且没要求次数,概念很模糊。
就连一统华夏各部族,也变成了灭乱世之纷争。
从字面的意思理解,嬴政如果不去统一各国,只要与各国约定好,谁也不许开战以及欺压百姓,那就算达到要求了。
老者见嬴政拿着契约端详了半天,终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看完了吗,有何疑问?”
“敢问前辈,之前的天承之人,都签过类似的契约吗?”嬴政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你是第一个。”
嬴政:“……”
老者知道嬴政心有顾虑,笑了笑说道:“老夫之所以说你这一任的天承之人与以前有所不同,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何原因?”嬴政喃喃地问道。
老者沉声说道:“从此以后,无论天神还是天人,亦或称之为造物主,都不会再出现,人类将会以最普通的状态去自由发展,再无外界因素的干涉。”
嬴政眨了眨眼,问道:“前辈,难道天神、天人真的存在吗?他们在哪里?”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存在的,只是受起初与龙族的约定所限,再不可干预世间之事,他们更识得阴阳之理,也就更擅长运用能量,所以他们远超出你的想象,至于他们身在何处,以后你会知道的。”
嬴政是因好奇心使然才有此一问,既然他是天承之人,那么自然有更高层的存在来策划并执行这一切。而眼前的白衣老者无疑是自己的引路人。
“那么那些远古遗迹呢?”嬴政接着问道。
“呵呵,”老者笑了一笑,说道,“远古的遗迹,是远古的普通人类创造的文明,对于现世之人或许有无穷的价值,可对于天人来讲,却没什么意义。”
“那便可以继续寻找了。”嬴政安心了一些,说道。
“自然可以随意寻找。”老者点点头,但话锋一转:“但是,自你之后,《易经》便会绝世,不再传于天承之人。或者说,自你之后,可能再无天承之人。”
“#¥@%!”
嬴政想骂娘了,没有《易经》,找到再多的古迹,又有什么用。
不过,好在老者说的是自嬴政之后,那么,嬴政到是可以抓紧时间,发现更多的古迹,以造福后人。
想到这里,嬴政的心情好了些,便又看向那个契约。
“这里说的,有些含糊其辞,并不像是什么契约啊,除了时间的约定是三十年,其他的条件都说的不清不楚的。”嬴政说道。
老者沉声说道:“老夫会定期传天命于你,你亦可以代世人请天命,由老夫反馈于天。所以只限定期限与职责,便足够了。”
嬴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事到如今,也只能签了,因为嬴政已经决定接受天承之人的身份,那么签份约定,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何况人家最开始说的明白,你不爱做天承之人,人家找别人做,你不签天承之约,人家找别人签。
而且虽说这像是契约,但并没有对嬴政以及世人不利的东西。
“签上名字就可以吗?”嬴政问道。
白衣老者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写,按个血指印便可。”
随即老者从布袋中拿出一把短小但很精致的匕首递给嬴政。
嬴政将匕首把出鞘来,寒芒微闪。
嬴政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食指,然后用匕首划了个不大的小伤口。
并未感觉到疼痛,嬴政将手指按在棉帛上。奇怪的是,即使挤压那刚划开的伤口,也并不疼痛。
嬴政奇怪之余,便抬手看那处伤口。更奇怪的是,伤口已经止血了,再去挤压,也没有血流出。
“前辈,你这匕首,莫非也是上古神兵?”嬴政问道。
“呵呵,上古称不上,神兵到是不假。”老者笑着说道:“此匕首削铁如泥,剁骨如肉,你若是喜欢,便送你吧,也好防身用。”
说完,老者将匕首的刀鞘扔给嬴政。
“多谢前辈。”嬴政接住刀鞘说道。
白衣老者将嬴政刚按完手印的天承之约收起,放进了布袋里,却又将另一个布袋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四方的盒子。
嬴政直直地盯着老者拿出的东西,好奇又是什么好东西。
白衣老者悠悠地说道:“既然契约已签,你以后便要时刻想到自己的职责。而且,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记住,是任何人。”
嬴政用力点点头,将匕首放入怀中。
“切不可让外人知晓你是天承之人,甚至天承之意,也不要泄露出去。”老者继续说道,“至于这天承之约,就另起一个名字,以便于咱们之间有个说辞。”
嬴政拱手说道:“前辈见多识广,该叫何名,请前辈定夺。”
“既然是因三十年的期限,而设定的契约。”老者说道,“三十而立,那便叫而立之约吧。”
“好,那就叫而立之约。”嬴政附和道,心理却暗道:这前辈起名的能力,是真不怎么样。
“这,便是老夫要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老者指了指那个盒子。
“前辈,这又是何物?”嬴政好奇的问道。
毕竟,老者拿出的东西,个个他都用的上,也颇为喜欢。
老者打开了箱子的上盖,拿出了一个形状怪异的方形金属盒。
只见老者在金属盒子的侧面按了一下,上方的盖子便打开了,盒子是折叠的,盖子连着底座。
老者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类似于海螺形状的金属材质的东西,银光闪闪,很是奇特。
“此物为玄铁打造,异常坚固,而且有很强的磁性。”老者说道,“因形状酷似海螺,故而名曰玄铁螺。”
嬴政点点头,表示记下了。心中暗道:这个名字起的还将就。
白衣老者又将玄铁螺放回了盒子,说道:“此物的作用,是开启一些重要的机关,以及寻找同样带有极强磁性的东西。你过来看看。”
嬴政凑到那个盒子跟前,这才看见盒子内部。
盒子内部很是精美,里面平放着一个圆形的托盘,玄铁螺被老者放在托盘上。
托盘上面有着各种的符号,分别刻制在托盘的上下左右。
而最外侧,有用篆体写的,东,南,西,北四个字。
嬴政刚要问老者,这是什么东西,只见玄铁螺轻轻地振动了起来。
虽然并不是很明显,但这种程度的振动,依然肉眼可见。
只是一小会,玄铁螺便停止了振动,随即,顺时针旋转了起来。
嬴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老者扶了一下嬴政的手臂,示意他不必惊慌。
“这便是磁极的正常反应。”老者说道,“玄铁螺的作用之一,便是可以找到磁性极强的东西。”
这时,玄铁螺转了三圈,停了下来,尖端的一头指向了山洞的后侧出口的方向。
“看到了吧,那里便是老夫放置天目的方向。”老者幽幽说道。
嬴政点头说道:“晚辈明白了,利用这玄铁螺的磁性,便可以找到余下的天目。”
“不错,正是这样。”老者说道,“不只是天目,带有很强磁性的东西,玄铁螺都会有所反应。你也可以寻找其它的一些未曾现世的一些上古的物件。”
嬴政心中暗喜。寻宝,对任何人来讲都诱惑颇大。
“恕晚辈直言。”嬴政微一拱手道,“如天目这般重要之物,前辈应该知道都在何处吧。”
“哈哈哈……”老者笑道,“不错,天目现在有专人看管,不用专门寻找。但是,在下次见到老夫之前,你若是寻到了天目所在,也切不可妄动。寻一些其它的异宝便可。”
赢政没猜错,之前老者说是来此处查看天目的情况,还说共有九颗天目,他便想到另外的八颗,也一定分布在其它地方,由老者或者与老者相关的人看管。
白衣老者继续说道:“此玄铁螺还有另一个用途。”
白衣老者一只手拿起玄铁螺,另一只手在玄铁螺较粗的一端轻轻一拧,只见较细的一端随即探出一寸长的类似匕首形状的硬物来,一侧的边缘是锯齿状,另一侧则是波浪状。
“其实,这还是一把钥匙。”老者说道。
嬴政瞪大了眼睛,盯着玄铁螺。
这种钥匙,未免太特殊了吧。
老者悠然说道:“咸阳正北十里,有一处地方,那里的密室和机关,只有用这个玄铁螺钥,才能打开。若是强行硬闯,只怕是钢筋铁骨,也会有去无回。”
“咸阳……正北十里……”嬴政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位置,低声说道,“那里,岂不是……”
“呵呵,不错。”老者笑着说道,“正是周武王陵。”
嬴政吃惊的说道:“果真是那里!”
周武王陵,原本是周武王姬发的安葬之地,也是之后周王朝的祭祖圣地,后因东周迁都而迁移,再后来秦国发展壮大,使得周王室再未曾到这里祭祖。但秦国也一直派兵守护,不曾让周武王陵受到任何损害,也不轻易让人靠近,所以保持的相对完好。
这也算是秦国对周王朝尽忠的一种表现吧。
“你去过那里么?”白衣老者问道。
嬴政点头道:“去过两次。一次是晚辈继承王位之时,另一次,是陪仲父巡查到过此处。不过都是在外围,并未深入其中。”
“想必那吕相邦并非不想入其中。”老者有些傲然地说道,“而是不得入其中吧。”
“若如前辈所说,没有这玄铁螺钥,不得深入其中。”嬴政悻悻地说道,“再想那周武王的地位,只怕是有层层机关保护,再有本事的盗墓贼人怕是也难入……。”
说到这里,嬴政面色突然一凝,像是思绪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周武王……地位……
“你想到了什么?”白衣老者悠然问道。
嬴政回过神来,挠了挠头,说道:“晚辈方才说到周武王的地位,便一下想到了之前前辈提到过,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禹汤,都是天承之人,那么周武王,会不会也是天承之人,若是的话,他应该是离现世最近的一位天承之人,那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上一次使用《易经》的便是周武王,而藏匿《易经》的也是他。”没等嬴政说完,白衣老者接话道。
嬴政看着老者,点了点头,眼前的这个老者真是比他的父母还能猜透他的心思。
“哈哈哈,这不也正是老夫将这玄铁螺交与你,让你去到达周武王陵内部的原因吗。”老者的笑声比之前大了许多。
白衣老者的话已经很很明白了,《易经》就在周武王墓,他之所以给嬴政玄铁螺,就是为了让嬴政去拿到《易经》。
嬴政惊喜之余,心里又一阵感慨。
《易经》是能够将远古遗迹以及文明翻译,转换成现世可用的典籍,其实比那些古迹更加珍贵,是开启古文明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却一直就在身边,距离自己仅仅十里之遥。
“除了《易经》,墓室中还有很多你可以用的到的东西,你尽可以随意处置。”老者说道,“包括整个的周武王陵。而你其中的一项任务,便是仿制周武王陵,包括其中的所有物件。”
嬴政张大的嘴巴中,留下了两滴口水。不知是高兴所致,还是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