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沙场秋点兵
两国交界处,两军严阵以待。天气本应秋高气爽,但在今天却格外使人烦躁,天空中乌云密布。
我与李孤月,刘忠阳等一干将领位于玄离军队前方,张武皇帝立于队伍最前方。二十万青龙铁骑及十万白虎步兵分立在我们身后的两侧。
“今日天空有些阴沉呀,”李孤月抬头看着天空“刚刚还是有太阳的,怎么就变天了?”我亦抬头“或许是天上仙人也不忍看这场血战。”一旁刘忠阳沉声道“当年乌江一战,也是阴云密布。”
不知过了多久,对面军号响起,万马奔腾,开始朝我们进攻。我低声提醒李孤月道。“将军,敌军杀过来了。”我抽出佩剑,翻身上马。李孤月提起长枪,也翻坐到他的战马——龙溟之上。我与刘忠阳二人跟着李孤月策马出了城门,身后几万青龙铁骑浩浩荡荡。“擂战鼓,挂帅旗!”李孤月高声喊到,一瞬间战鼓雷鸣,响彻云霄。我受命带着一支军队前往战场左侧突围,一瞬间刀枪乱鸣,惨叫声不绝于耳,我紧紧咬着牙,挥着剑与敌军纠缠争斗,此时我左侧一支剪冷不丁射来,我一个翻身下马,转头确定放暗箭之人方位,便冲了过去。此人武功并不算高强,但身体十分灵敏,我几剑劈下都被他险险躲过,我将剑外挥,将另一名赶来支援的将士斩杀,剑柄下压,剑刃上挑,将此人头盔挑下,随后我一怔,此人从眉眼上看去并不像是男子。
他见我不动,便抽出刀向我刺来,我退后一步,用剑挡住,小声道“女孩子家家的,来打什么仗?”他一愣,随后展开更猛烈的进攻,我一一避开,趁他松懈之时,一剑直刺他面门,他明显知道自己避不开,便闭上眼睛准备受死。我在刺到离他眉心极近的地方收手,上前一掌将其推倒,与他后面的敌军将士争斗起来,我一路不知杀了多少人,最后敌军无一人再敢靠近。
我收了剑,嘱咐一旁的陈乐善后,便骑着马去到了主战场。此时玄离胜局已定,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冲刷着我们身上的血污,旷野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犹如人间炼狱。
我骑马立于城下,等待着。主帅未归,此战尚且未胜。约莫一柱香后,李孤月驾马归来,带着被绑的敌军主帅和军师,那主帅似乎是叫孙陆丘来着,被绑着,紧闭双眼,一动不动,满身血污,看起来似是受了很重的伤,与另一旁的军师张肆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身上除了雨水,一点鲜血都没有。
张武皇帝走上前,跟李孤月说些什么,我离得太远并未听清,随后,张肆倾留下,孙陆丘被一直静候一旁的军医带走,皇上似乎要回宫。我下马,走上前,朝张肆倾作揖,他也朝我弯腰微微鞠躬。“肆倾兄,你们帐中还有女子吗?”张肆倾疑惑的看着我,声音平缓“怎么可能,我帐中的士兵都是参与过武举的,女扮男装参与武举,那可是欺君罔上要被杀头的大罪。”“倒也是。”我笑笑“是王某我唐突了。”
一旁李孤月朝我说到“白日,你带人去太史那看看。”“好。”
我在去的路上,在被俘敌军的队列中,再次看见了战场上朝我放箭之人,他画了眉毛,看上去确实不再像是个女子,他抬头看我,我笑笑,继续往前走。
到凌云关时,他们也已经胜利,众将士正收拾着战场。
三个月之后,豪山关中。
孙陆丘养好伤后,便来到了豪山关,与我们一同驻守此处,张肆倾依旧在他帐下,但明显能看出,他们俩明显变得生疏了许多。我很不理解,他们毕竟是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战友,但现在看来却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两人都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对方。
有一日我去孙陆丘营帐中办事,便顺带问他为什么要躲着张肆倾军师,他沉默良久,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淡然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我疑惑上又加疑惑,只好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偷溜近张肆倾府上,问他同样的问题,他叹了口气,跟孙陆丘一样摇了摇头“他跟你说自己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我无语住“那好吧。”
后来经过多方打听,通过李孤月将军之口,我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具体如下:
那日李孤月追击他们时,孙陆丘与张肆倾身后还跟着几十士兵,那时孙陆丘已经身负重伤,他们在前面,但李孤月并不担心,因为前方早就布上了陷阱,但谁知孙陆丘突然带着张肆倾慢下速度,几十名士兵先行冲去,机关触动,几十支箭同时射出,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李孤月紧锁眉头,同时他看到张肆倾浑身一颤。之后仅剩的一名士兵继续跟着他们,孙陆丘骑在马上转身拉弓,将那名将士射倒,李孤月被绊住,速度再次慢了下来,张肆倾闻声皱眉回头看,停下了马,孙陆丘策马回来准备带他走,但他却不为所动,最后孙陆丘被迫与李孤月大战,但最终不敌被绑了回去,全程张肆倾未说过一句话。
后来李孤月对我说,孙陆丘射倒的那人,是我军的另一名间谍,按理来说除了自己无人知道他的存在,不知道孙陆丘怎么猜到的,且一箭也并未射中要害,此人现在已经被调到了皇宫当御前侍卫。
我想应该是张肆倾误会了孙陆丘,便决定找一日去同他解释,但近来战事吃紧,一来二去我和将军便全数忘了此事。
一年之后,八月十五。
李孤月站在城墙边,我去找他。“白日呀,今天又是十五了吧。”“嗯。”我点了点头。“今夜又是一轮孤月挂夜空呀。”李孤月走上城楼望着夜空,我知道他赏月的传统,便给他留了一坛酒,随后回到房间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