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再一次被抓住2
方采寒瞇着眼睛,像是看透衣领底下的样子。
她用匕首抵住肩膀,顺着手臂的肌肉使劲一划,粉色衬衣干净地断成两截,露出底下捆绑地蚕丝与白净肌肤。
“你没有把他的武器收走。”
“呵呵,美人,别这么着急,你想要的话,说一声!我就能服务你!”
“人渣。”
咬紧牙门,方采寒毫不客气,抬起腿就朝裆部狠踏,只一脚就让风无情晕死过去。
“噢!看起来有点痛……你也轻一点……”季晅面带尴尬,在方采寒的狠瞪之下,转身去取被风无情割断的麻绳与竹篓。
“他所有关节都被我固定了……到底是怎么逃脱的?就算蚕丝挂在手臂上,也不可能摸到。”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思考,我们还有留他的必要吗?”
“有必要!”
季晅从竹篓里摸索,木材、木材、全都是木材。
只凭木材确实很难限制住一个人,特别这人还是个神偷。
“我还得问问他关于百丝脉事件的全貌。”
“说不准他只是诓你的。”
“这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他说的有几分真假。”
“你在怀疑我?”
“老桑!”
嗅到星星火苗,兮月突如其来的喊声,争取来几秒短暂的空白。
该庆幸这段空白遏止情绪上头。
重新组织好语言,季晅不惊波澜地拾取物品到风无情身边,先卸下他另外一膀的蚕丝,思索着能做什么用途。
“我相信你。因为相信,所以我明白有些话你说不出口。”
“我可是真搞不懂你们再说什么。”
见季晅态势放软,方采寒也不好强撑起面子。
“十二伏魔可不是样样精通,何况我只是一枚棋子。”
“无妨。正是这样,我们才需要风无情,对吧?”
“嗯……你说得是,但我无法信任他。”
方采寒拖着蹒跚的步伐,扑进兮月怀中,两人搀扶着走向床铺。
“明天还要谢戏,我们可没办法时时看着风无情,你且自己想办法。”
“我们……?我还要去?”
“是,你该不会以为抓到风无情就没你的事了?”
“那……兮月呢?”
“不行呢!我也有我的工作!”
“那到时候房里不是空无一人吗!”
“动动你聪明的脑袋吧,百丝脉大家。”
最后展露的是方采寒嘲讽的笑容,她与兮月躺好身子,灭却灯火,厢房内又只剩月光洒进的些微清白。
这样子根本无法作业。
季晅戳戳风无情的身体,看这态势能晕个三五时辰,他将风无情与所有机关素材拖至窗边,依着月光检视蚕丝,思索起如何能挽留这天下神偷。
谢戏的第二日,方采寒很快地从梦中惊醒,那是一个关于破碎的梦魇,即使再怎么不愿意面对,即使放松多时准备迎接那一天的到来,她就是无法安稳,无法平静地面对这一切。
天已明亮,却又不似晌午酷热,身体的疲惫感像个索魂债催讨,她这几日是真的睡得有点少。
再躺回去,看着兮月发笑的睡颜,不免让方采寒觉得有些奢侈。
即使有这么一个人贴心地陪伴在身侧,仍不能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那是地狱下三层的煎熬,佛光无法照进。
方采寒很清楚,她要的也不是委于外物的救赎,这一关只有她自己能踏破。
辗转反侧,还是选择起身,借着卧床上的横梁越过兮月的身躯,这次可没有把她打扰醒。
方采寒环顾室内,竹篓于麻绳散乱丢弃在窗台边,季晅躺回自己的软椅睡大头觉,唯独不见风无情的身影,看来天下巨擘百丝脉就算有再好的技术,也不敌绝世神偷的放纵。
方采寒耸耸肩,这样的结果也挺好,她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一直到踏入浴所,眼前的景象让本就不怎么样的心情更是愈加糟糕。
“季晅,起来!”
方采寒尽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压不住烧上嗓门的火气。
“哈啊……又怎么了……每天都要这样吵吵闹闹的……”
“你把风无情吊在浴所内是什么意思?嫌我们被他骚扰得不够?”
“喔……我还以为他又跑掉了呢……不错吧?”
“不错个鬼!你让我和兮月如何使用浴所!”
“不然……”季晅揉着睡眼,他昨晚可是耗费许多体力,才把昏厥不醒的风无情一步步吊上浴所横梁的,也只有那里的木板才足够承重。
“不然我把他的眼睛蒙上?”
“蒙你大头!现在立刻把他放下来!”
方采寒揪着季晅的衣领,没好气的跨入浴所。
“要也是等我们离开之前再挂!”
“行吧行吧行吧,我们都要出去之前再挂,都听你的行了吧?”
季晅攀上矮柜,昨日里刻意把绳结缠得很高,是风无情无论如何翻身也碰不到的程度,又借助蚕丝稳固整个结心。
无奈整个半夜的心血立刻付之一炬,加之固有的少爷起床气,很是不爽。
终归不爽,但有了兮月好几次的示范,他还是很明白该怎么跟这只母老虎相处的。
“你的语气很差,让我很不舒服。”
“唔……抱歉。”
态势放软,不跟他斗狠,母老虎就会收起锐利獠牙,吐出柔软的舌。
“我的错,我只是……有点吓着。”
接着再顺着她所展露出来的皮毛给予她安抚,就能收服这头猛兽。
“不怪你,我也没顾虑到你跟兮月的心情。”
“我会改善我的语气。”
方采寒微微欠首,活像个做错事的孩童,迅速改正自己的态度。
“嗯……你什么有需要帮忙吗?”
情绪转换之快令人难以掌控,但还算是个直白好懂的性情中人,季晅浅笑。
“你帮我扶着风无情的身子,我把结解开。”
“你扶吧,我去解结。”
“这结可不好解……”
“你可以教我。”
方采寒一个踏步蹬上矮柜,跻进季晅身边。
即使个头矮少半首,季晅也能感觉到,她眼神里透露的傲气可不只十倍之高。
“我学得快。”
“依你。”
季晅将绳头拉近,仔细给方采寒讲解绳结的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