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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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浮生长恨,素手朱颜!

    浮生长恨劝歌行,素手朱颜向残阳。笙歌散尽空留人,欲笑还颦暗销魂。

    昏暗的屋子里密不透风,无声的黑暗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就像一张网越收越紧。

    阴冷的空气,四处肆虐着,仿佛要一点一点撕开你的所有防备,把你内心的希望一点一点吞噬掉。

    何浩子无力地睁开眼睛,他向四周看了看,这个屋子是久无人居住的废弃房子,一股浓重的刺鼻味道呛得他直咳嗽。

    他的喉咙发干,像烈日炙烤下干裂开的泥土!

    他究竟昏迷了多久?

    他用手猛捶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想努力记起什么来,可是脑袋里的记忆像被冲洗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有人吗,我要喝水!”

    可是,房子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索性不喊了,闭上了眼睛呆呆坐着。

    该来的不用叫就会自动来的,不会来的叫破了嗓子也是白费力气。

    何浩子呑了呑口水,可是哪里还有口水可呑?

    口里干得快让他发狂。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人?抓他又有什么目的?

    何浩子想着,天山派早已凋零,而少主重振天山又需时日,所以并未威胁到其他门派,抓他的人应该和这无关。

    思来想去,这次是在见到霜叶姑娘之后,莫非和她有关?

    正想着,只听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

    反正这破门不打开,何浩子想出去的话也能一脚踹开。

    只是他想见见这个抓他的人,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给他喝点水,我并不想他死,只要他在这关上一两年就可以!”

    一个姑娘的声音传来,由于光线太暗,她又一身黑衣,还蒙着面纱,以致何浩子再怎么打量都看不清这人的脸。

    但从声音判断,这姑娘年纪很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一个粗汉应了声“是”,便马上端来一杯水,递给何浩子。

    何浩子迫不及待地抓过水,咕噜咕噜没几下,水就喝完了。

    他舔了舔唇上还遗留的几滴水,满足地舒了一口气。“姑娘,我何某人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为何要关我?一关就要一两年?我这条老命说不定活不过这几个月!”

    何浩子边说,边打量着黑衣姑娘,想从她身上探出什么。

    “老头,你就别费心思,从我这你是打探不到什么的!安心在这过着吧。你刚才喝的水里,我下了无忧粉,此粉无色无味。你喝了它,一个时辰后就会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地睡下。”

    那姑娘说得风轻云淡,可何浩子却直冒冷汗。

    他何浩子闯荡江湖几十年,没有想到今天倒栽在一个小姑娘手上。

    “老头,你一定在后悔刚才为什么一口喝下这杯水吧?其实,人在极端口渴的时候,是来不及去思考这杯水有毒没毒的。这是求生的本能,很正常。你放心,我不想害你,就是需要你乖乖地睡。什么时候你可以醒来,我自然会给你解药。”

    那姑娘说完转身就走,何浩子还想说什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把要说的话给呑回去。

    他想让这姑娘叫人把这臭屋子打扫干净,好歹也让他睡个好觉吧?!

    这么脏的房子,空荡荡的,连张床也没有。

    不会就这样让他直接睡地板吧?

    何浩子是最爱干净的,让他睡这样的脏地方,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完了,完了。这回是睡不如死啊,让我老头子睡这么个破屋子,醒来还不得生出虫来?

    ”何浩子这个时候是欲哭无泪啊!“现在这些小姑娘家,真是一个比一个毒啊。”

    何浩子捶着胸口,后悔死了!这姑娘不就是想阻止他去王府治霜叶姑娘的眼睛吗?

    说一声就好啊,何必来这套?

    老实说,何浩子并不打算医好林霜叶的眼睛。

    像林霜叶那样看不见,李慕阳出于内疚,就得照顾她。

    一照顾就得一辈子,李慕阳就不得不和宋雁蓉分开。离开了宋雁蓉,就少了一份纷扰。

    何浩子可不想看到李靖天、李慕阳和赵翼蒙三个男人为了个宋雁蓉而争个头破血流的。

    他还指望着李靖天重振天山派,而有了李慕阳的黑龙帮和赵翼蒙的三剑帮做后盾,那真是如虎添翼。

    重振天山派,指日可待!

    反正逃也没法逃,喝了这无优粉若是你用了一丁点力气,就会经脉全断,一命呜呼。

    “我老头子还不想死!反正就当睡足度了个长假吧。”

    何浩子摇了摇头,无奈地等着药效发作,一睡到明年。

    正在这时候,那个粗汉提来一桶水,里里外外把这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最后还搬来一张床,铺上了床垫。

    何浩子惊讶得张开了嘴,不敢置信。

    “兄弟啊,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等我醒了,你要什么,只要我老头子办得到的一定为你效劳。”

    何浩子感动得就差给那个粗汉跪下来了,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那粗汉把床铺好后,一拳往何浩子的后脑勺打下,何浩子还来不及反应就晕过去了。

    粗汉把何浩子搬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甩了甩手,刚才太用力了,手还有点疼。

    “啰嗦的老头子,你倒好,可以睡个好觉,爷我还得在这伺候着你!再怎么说,爷我也是一等侍卫,却要呆在这破屋子守着你,受这窝囊气。”

    透窗寒灯夜夜数,隐隐息息寒更漏。相怜相惜费心力,恰是梦觉负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