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千年尸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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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高贵的杀气,丧生在血海中的恶魔

    “灵王大人不会同意你做这样的事情的,你明白吗?痣城。”

    朽木银铃带着孙子白哉横在流民与痣城之间,所有人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杂七杂八地倒在地上。

    银铃的刀已经出鞘。

    一把真正属于贵族的兵刃!

    他的刀柄由十三课绯红色的宝石镶嵌于上,侧有两根灵压制成的虚集,刀身笔直而不带有任何弧度,细长却显得坚不可摧。

    刀锋之光闪闪夺目,即使是在夜里,也依然可以看得出那把刀自身带有的强大灵附。

    痣城欲抬手出招,却被银铃一道剑气直接横断,他的手掌在空中一翻,不料银铃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头顶,手中的刀更是犹如千百万把肉眼无法看见的利刃一样四散而出,又在某一刻顿时骤集,收放间看不出丝毫痕迹。

    剑域之内便可闻血光之腥,刀光下尽可透肃杀之季,似这萧瑟之秋,风婉而落叶不止,翩翩然中张张带着夺命鬼意。

    “在荆棘中肆意生长吧,玫瑰劫舞。”银铃解放了自己的斩魄刀,一时间痣城的身体上竟然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玫瑰花瓣,他的肌肤上划过一圈一圈的灵压流纹,继而幻化为烈风,驱散了所有花瓣。

    痣城周围的灵压在他的控制下迅速发生着质变和量变,分子的运动到达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银铃一笑,滞留在空气中大量的花粉产生了变异,纷纷成长蜕变为一朵朵鲜艳的玫瑰,红的似火,朵朵鲜艳到灼人双目的程度,置身于此玫瑰丛中的人会感到非常强烈的不真实,痣城心中暗笑,却没有打算亲自出手。

    即便是利用肉眼看不见的微粒进行再生和寄生,这种伎俩在自己眼前也略显低级,重组灵压可以直接摧毁一切具有生命形态及非生物体态的细胞物质。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厌恶的挥挥袖子,银铃的刀竟是直接发生了爆炸,他死死握住冒着青烟的刀柄,被灼烧的手臂上留下一整道红色疤痕,他阴着脸,满带杀意的看着痣城,心里升起了冲破理智的愤怒。

    “月牙——天冲!”

    志波一心在层层光圈的加持之下来到了痣城面前,幽蓝色的烈火在话音炸响之时赫然腾起,似惊天骇浪一般直冲云缝,这不是月牙,简直是一道足以吞噬一切的海潮!高密度的灵压网络如同雪白的浪头汹汹直上,继而又化作千百群纷纷入海的天鹅,洁白的羽身和浪花完美的融为一体,一时竟分不出彼此伯仲。

    志波一心上来就当仁不让地使出了杀招,在空旷的废墟上压迫着周遭一切低属性的灵压群体,痣城的反应有些慢,可也没有被这样的气势所吓到,灵压的重组和细胞的分裂不是将灵压强行转换为高密度的分子瞬间释放就能够压制的,志波的剑意还未消退,嘴角已经尝到了血的味道,他用手握着一团收回的火焰,退到了痣城的背后,和银铃相对而视。

    “果然贵族的事情还要贵族出面来解决,痣城一族的幸存者将竟然恬不知耻地在这里耀武扬威,是这显示这个家族肮脏的过去吗?”纲弥代时历叼着一根烟斗缓缓地说着,他的弟弟纲弥代时胤和叔叔纲弥代玄爵穿着一袭区别于死霸装以外的黑色长服站在一旁,与正常死神不同的是,他们的斩魄刀全部统一的横挂在了腰后。

    身为掌控整个尸魂界情报的家族,纲弥代家族就像十三番队中的二番队一样,不仅行动和家族成员及其保密,就连家族中一些下等仆役和佣人也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正因为如此,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拥有多么强大的的刑侦网络,大多数人只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这些人的眼睛。

    纲弥代家族的大多数人都可以拥有吸收灵压的本领,世代的家主也具有能够打开任何转换空间通道的能力。

    “就连传说中的纲弥代也出场了吗?看来四大贵族已经快要到齐了呢。”志波一心一把抹掉嘴角的灰尘,狠狠地唾了一口。

    六车拳西察觉到了很多熟悉的灵压在靠近自己所将要去的地方,不禁觉得虎躯一震,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又表现出一种故作镇定的样子,这拙劣的演技看上去十分浮夸。

    “没有必要去了,六车队长。”四枫院千羽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拳西没有回头,感受着寒风阵阵,一个穿着死霸装的男人擦肩而过,他的手里拿着解放以后的斩魄刀,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和破损痕迹。

    “我知道你要问我队长羽织的事情,我觉得麻烦所以脱掉了,接下来的战斗可不是简简单单能够结束的。”四枫院千羽抢先一步开口道,微怔在原地的拳西徐徐看着天空,心里默默说着。

    “如果是刚刚的灵压是远古大蛇的力量,那么此时这种气息已经消失了,但是通往虚圈的路却并没有消失,样子奇怪的虚还在继续来到尸魂界。”

    放出虚群的另有其人!

    茨罗斯曼已经闯进了十番队的队舍,黑色的长靴下踏碎了一个又一颗纯净的心,多少硝烟中倒下了多少无名的尸骸,多少死霸在一次次虚闪的轰炸之下荡然无存。

    “什么,和四十六室的联络中断了!”

    “和总队长室的消息也无法传达,就连天挺空罗也无法感知灵压的痕迹。”

    “尸魂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凤桥楼十郎看着身后紧闭的房门,又窃窃环顾四下,压低了声音把头靠近门边,“明明已经感觉到了强烈的虚群可是就连现在也没有收到总队长大人召集开会的任何消息,说来真的是奇怪的离谱,而且流魂街外的战斗近乎快要波及静灵庭,就连席官级别的死神也能够察觉到这种怪诞,可诸位队长们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

    “你可以试试看用鬼道捕捉一下其他队长的准确位置。”

    门里面传来了曳舟桐生的声音。

    “我知道了,”凤桥楼十郎微闭双眼,嘴唇咬在了一起,”原来是这样,其他人的气息被人为封锁了,没有任何途径可以察觉到这种力量。

    “这下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总队长大人要在一开始将我软禁吗?”曳舟桐生的说话声渐渐靠近,凤桥楼十郎唏嘘一声,用手按在胸口,另一只手的斩魄刀被五根光滑纤细的手指按住,他抬头时,已无任何痕迹,门也如此前一般紧闭着。

    “之前派去流魂街的那个年轻人,你还记得吗?好像叫玖梦,我在他身上结下了鬼岛,我可以通过灵压网络和他共享五感,当然也可以和他取得联络,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也在那位大人的掌控之中。”曳舟桐生不急不慢地开口,总队长缓缓地睁开了眼,所有一番队的队员都整整齐齐地端坐在面前的榻榻米上,雀部长次郎和三席交换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天色将明,这个难熬的夜晚注定过去。

    大虚们这茨罗斯曼的背后踏着重步走来,席官们也许连基力安级别的虚也是未曾见过的,何况这个拥有着死神外表的虚?他的身体非常坚硬,即便是刀身一次次划过,带着豁口的侧锋竟也是没有能够伤到他分毫。

    “不能让这件事情伤害到尸魂界存在的根本,不然那位大人的制裁会让整个世界倾覆。”

    曳舟桐生和凤桥楼十郎隔着一扇门,她的声音清晰的可怕,这位优雅高贵的绅士队长倒吸了一口凉气,此刻也没有办法继续淡定下去,一群乌鸦在头顶飞过,再次转头时树上已经落满了乌鸦,黎明前的杀机透过树荫的空隙映照在凤桥楼十郎写着“三”字的羽织上,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屋檐下的每一个角落,昼夜即将颠倒,明暗的交替宣告者一颗巨石的坠地。

    “这其中拥有着另一股在利用痣城的势力,他的一切也许只是个开头。”

    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到让人没有办法细细考虑其中的细节,却又复杂到必须层层抽丝才能看见其中的茧蛹。

    无论对错,痣城一族的消亡不会被推翻,依附着痣城而存活的六大家族也将永远消失在历史之中,在滚滚洪流的冲击之下无影无踪。

    过了很久,他才艰难开口,语气虽然坚定,声音却像是蚊虫哼叫,仿佛任何一声咳嗽就能将其掩过。

    “除了贵族以外,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无法在尸魂界继续生存下去,是这样子嘛?”

    “贵族的游戏只有贵族才有资格参与,利用释放虚群暴露痣城的千恭鹤也好,还是被卷入其中的玖梦,都没有立足于这里的机会。”

    “尸魂界不需要一段黑暗的历史被发觉,光明永远只能战胜黑暗,肮脏与腐朽只是手段的产物罢了。”

    曳舟桐生在门上画了一个朝右的箭头,凤桥楼十郎沉重地迈开腿,怔了几秒,他肯定地点了点头,群鸦四散奔逃,发出了凄哀的鸣啼,仅剩下空落落的树枝在风中微曳。

    萧风,枯藤,薄叶,残花,断墙。

    一幕幕街景在众位贵族眼中浮现,痣城剑八用灵压制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在转世门的裂口不断扩大的时候浓缩着其中的分子,致使其不停的裂变,压缩,四枫院千羽已经远远感觉到了这份不安,脚下加速往这边赶来,却依然还是被挡在了空间以外,茨罗斯曼和他被关进了同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在这里,有完全由灵压组成的虚幻山川江河,日月星辰可鉴,四周皆为滚滚洪流之源,冲破了一切因果的阻力,时间的轮回将整个空间里的一切静止在某个过去的时光中。

    这就是雨露枳榴的最终阶段,绝对领域!任意扭曲自己所掌控下的时空,任何在同一纬度的时间中来回走动,四枫院千羽目光如炬,漆黑之中透着隐隐残片,一幕幕在他的眼前掠过,痣城家出事的那一天在墙壁上循环着,茨罗斯曼脸上的虚壳开始掉落,露出了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千羽手上的刀颤了一下,落了下去,又被他反手接住。

    “纲弥代九木,痣城家事件的始作俑者,利用了三大贵族的阴谋家。”四枫院千羽看着他胸口的空洞,逐渐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你竟然堕落成了虚,那奇怪的黑洞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