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凌渊睡的很香甜。梦中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场景。

    第二天一早，叫醒凌渊的，并不是姑娘的声声呼唤，而是晨钟。

    凌渊摸了下自己的脸，脸上的面具还没有被人摘下来。

    让他们去想吧！

    他们猜不对的，猜对了又如何？又能动的了他分毫？

    凌渊看了一眼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他走出门去，空气中还有点尚未散去的一股甜腻的味道。

    夜云很喜欢这种味道，趁着四下无人，把这味道呼吸了好几口，才满意的钻回去。

    凌渊不必在这里付款，黑衣人已经为他付款了。

    这条街安静了下来，旁边的街道，正开始了热闹。

    好久没有在街头吃过什么东西了，凌渊突然间想念起来了十河城里的那一碗面。

    吃完了面，再把热乎的面汤喝下去，能暖和好久。

    这里也会有面的，听着耳边的吆喝声，看着冒着热气的各种大锅小锅。

    凌渊的心情，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普通百姓的日子便是这样简单的么？

    一餐一宿，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儿孙满堂。

    自己无法高中状元，便努力的教育子女，希望他们有出息。

    凌渊不着急了，他收起来折扇，找了个面摊，要了一碗面，就坐在外面跟其他百姓一样的吃着。

    哪怕，他曾经是凌家的公子，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是了，他已经不是凌家的凌渊了。他，是自己的凌渊。

    纵然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是什么，明白现在的世道是什么模样的，但是，该休息就休息。

    何况，入世，本来也是一种修行的手段。

    尤其是凌渊这样的人，他听闻有不少前辈，在悟道之前，都会进行一次红尘历练。

    就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在这样的百姓身旁。

    天罗山里经常有这样的故事发生。

    某个前辈红尘历练结束后，带回来了几个小孩子，说是自己在红尘中的邻居家的孩子。

    或者是哪位弟子入门的时候，拿着某位前辈的信物或者是书信。

    这便是百姓口中的仙缘。

    凌渊在想，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么？

    会么？

    应该，不会的吧！

    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他经历过的人生，比起来一般的百姓要丰富多了，比那些世家弟子更多。

    他也曾有过喜怒哀乐，有过痛苦的时候，也毫无形象可言的大哭过。

    然而，那些，都已经成了过去，成为了往事，成为了可以打趣的回忆。

    察觉到了变化的系统想要出声，却被风泽还有夜云制止住了。

    凌渊，现在的状态，就是那些修行者梦寐以求想要达到的一种状态。

    凌渊，正在顿悟当中。

    曾经被人打到快死了，变成了如今这个无谓生死，甚至可以决定别人生死的人。

    那个不敢拿刀杀猪的少年，如今也是一个能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解决敌人的人。

    过去已经成了过去，就都放下了。

    要做的，便是明确自己的方向，然后，向着那个地方走，就可以了。

    说什么条条框框，正道邪道，我随我心，守住自己的本心，便可以了。

    凌渊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更加清凉了一些，过去总有的一种若有若无的压抑感，已经是烟消雾散了。

    而心法，可以自行运转了！

    双手更加灵活了，最重要的是，凌渊的灵台，清明了。

    风泽鼓起掌来“凌渊凌渊，我要吃糖葫芦！”

    “好啊，一会给你买。夜云，你要什么东西么？系统，别装死了。”凌渊一下子就知道，它们的想法了。

    夜云不要什么东西，反而是嘱咐他好好的休息，睡一觉。

    并且，凌渊的修为，到了聚气四层。

    他的灵识，则是过去的一倍。

    系统知道凌渊想要什么，打开了系统商城，顺手给了凌渊一次免费拿走里面任何一样东西的机会。

    这是因为，凌渊第一次的顿悟，效果很好。

    凌渊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商品，手点在了一双眼睛上。

    “望气阴阳眼。”系统说着，凌渊闭上了眼睛。

    两行血泪流出他的双眼，伴随着血泪的，是一种刺痛。

    凌渊对于这种痛，已经很熟悉了。

    只是双眼而已，比起来那天改换资质的时候，轻多了。

    望气术凌渊觉得限制太多，而且持续时间也不长。

    这双眼，可以随着他修为的增长，拥有新的功能。

    系统也沉默了下来。它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凌渊走在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上。

    凌渊已经说了，不后悔。它能做的，就是支持他的决定，无条件的支持。

    系统，升级了。

    凌渊，睁开了双眼。世界在他眼前多了些东西。

    他可以自由的选择什么时候开启这双眼睛，要使用这双眼的代价，并不是凌渊的灵识。

    而是，需要敌人的鲜血。

    它，也要见血的。

    会有这机会的，以后，会有很多的。凌渊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没错，机会，很快就来了。

    不是任何慕名而来的人，也不是有藏头露尾的人拿着什么信物来刻意的接近，而是几个不长眼的家伙而已。

    凌渊正吃着面条，听到了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还有一阵马蹄声。

    一辆马车招摇过市，横冲直撞的。

    马车上没有挂任何一个家族的名字，也没有皇室才能用的龙凤标记，更没有门派的标志名称的旗子。

    他们打扰了凌渊的早饭，凌渊并不高兴。

    而这个时候，便是要见血的时候了。

    别人不知道这是哪里的马车，系统会知道的。

    何况看样子这辆马车的方向，和他要去的方向一致。

    凌渊便放下来筷子，追着那辆马车而去了。

    系统还没有更新完毕，没关系，他们已经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下来了一道身影，凌渊，很熟悉的一道身影，只是，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凌渊，看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那声音很轻柔。

    “不。我只是不确定，刚才我就在想，是不是你。果然是你，你，是来杀我的么？”

    凌渊笑着看着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