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匆匆
在这里暂时安置下来,殷玉楼的行踪突然变得神秘了起来,经常殷小楼想找他都根本寻不见踪影,加上自己的时间突然被殷勤的殷斐然占的多,一时也没有能好好盯着他。
至于殷斐然每日都要来问候一番,早早就把一副敬重的样子做了出来。
“要我说啊,你绝对会是星辰教有史以来手段最强的教主,就殷玉楼那个短命鬼也绝对比不上。”
现在殷斐然已经一口一个教主喊的欢了,殷小楼不太喜欢他这种殷勤找了个借口就想把他打发了。
而就在这时,殷玉楼带着斗笠带着一身寒风从外面走了进来,视线淡淡地扫过殷小楼,最后落到了殷斐然的声音。
虽然隔着一层纱,根本看不清里面人的面容,但是殷斐然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冷意,不由地也探究地多看了其几眼。
虽然心底十分的不满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但想这大计也还是忍了下来,至少不能在殷小楼面前露出马脚。
一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要离愁来了自己就让他葬身于此,也让他们跟着去陪葬。
敛去了眼底的算计,他拱手退了下去。
这里顿时只剩下了两人,桌上的茶具是一套,殷玉楼从容地坐了下来,从中挑拣出了一个琉璃杯,这玩意在中原目前还是稀奇东西,殷斐然能收集到一套也是有些本事。
他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倒了大半杯,一举一动都充斥着风流潇洒之意。
“你到底有什么打算?”殷小楼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许久,殷玉楼的去留都干系重大,于公于私她都想知道。
殷玉楼微微抬头看向了殷小楼,然后摘下了斗笠放到一旁,他看着她的目光平静也有了一点难得的柔和。
他当初被杨和光击败关入武林盟的禁地,那时顾筝已经快到了药石无灵的境界,自己手底下的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连逃出去的殷九章竟然也死了他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又会像以前一样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但是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种眼神看的殷小楼颇为不自在,目光四处乱晃,好减轻一些自己的压力。
“杀了杨和光。”
眼神陡然发生了变化,眼中的杀机毫不掩饰,周身的气势顿时也变得凛冽了起来。
然后他看了看沉思的殷小楼,又再次提醒,“殷斐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着了他的道。”
提醒还是提醒,但他的语气带着点点的不屑,似乎根本没有把殷斐然这个人放在眼底。
他来就只是想敲打敲打最近和殷斐然走的近的殷小楼,话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就准备离开,殷小楼下意识地就喊住了他。
“你这时日都去哪里了?”几乎是脱口而出将自己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贸然地关涉他的事好像有些不妥,毕竟他好像也不是多好相处的人,这么久了几乎连他的事一句半句也没说过。
殷玉楼停了停脚步,脸色沉了下去,鲜少有人敢这样光明正大地质问自己,不过目光及处,表情僵硬了几分。
“这里还留有一些药,我身上有伤还需调理。”
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走了。
殷小楼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若有所思,小时候幻想过的东西到了现在真的实现了的时候,好像总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呢。
在殷斐然的地盘上不用出去露面,暴露的几率大大地减小了,变相的也安心了不少。
第二日天蒙蒙亮,殷小楼就提着剑在空院子里练起剑来了,剑是殷斐然献上来的,装模作样好歹也要装到底。
剑是把好剑,但是在闲下来一摸到了剑心底不忍就惆怅了起来。
她把自己的师父徒弟都丢了,她到现在都还能记得清东方临当时那种失望的眼神,自己真的是对不起他。
等她练完剑时已经快接近晌午了,脸上被阳光晒出了一层细汗,剑尖在地上轻轻划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古怪的叫声。
“呱!”
呱?这是什么鬼叫声,殷小楼一脸莫名其妙地望向了那边,就见不那边一片高大的树木树冠骤然摇动了起来,飞出了一大群乌压压的麻雀。
麻雀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四散逃窜了开来。
紧接着一道黑影就像一根离弦的剑短短朝这边射来,殷小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朝着那个方向伸出了手。
黑影在快到的时候扑了扑翅膀减缓了自己的速度,然后稳稳地落到了她的手上,两只尖锐的爪子牢牢地抓在她的手臂上,恰好又不会抓伤她。
殷小楼伸出手在小黑毛茸茸地头顶摸了摸,阔别重逢小黑享受极了被顺毛的感觉,喉咙里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而这时身后一双大手轻轻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肢,力道让她微微后仰刚好整个人能被拥入怀中。
紧紧地抱住,似乎整个人都被嵌入了他的身体里,背后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顿时就土崩瓦解了。
“你没事就好。”微微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殷小楼在他怀里动了动翻身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环在他的腰间,脸贴在他的胸前,心底有说不出的满足,有了这惊心动魄的流亡之旅,心底之前所有的芥蒂,在看到他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不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是他就足够了。
她抽了抽鼻子,眼底已经有了潮意,笑道:“我怎么可能会有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足智多谋。”
季修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叹了口气,“都是我思虑不周,才让你步入险境。”
殷小楼连连摇头,“这怎么能怪你,百密一疏百密一疏,你看他们算计了这么多年还不是有那么多的事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走,就连我在他们的重重包围中都能逃出生天。”
“以后不会了。”季修宴现在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的人一颦一笑,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