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下山，然后又马上上了山！尼姑下山，不久后有更多的人开始上山了！

    慈欣下了大光明山，一路向东而行，要在红尘中历练，遍访释道儒各地名山、古刹和书院，当然，她没有停止直播！

    为什么还要固执地坚持直播呢？这个问题慈欣已经想了很久，还专门向普贤斋的老尼请教过，精研佛法的老尼说，道门讲究清静无为，所以张九歌不认同用直播的方式来教人修炼，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但佛门讲究佛渡有缘人，不能因为害怕有一部分人会成为异族的血食，便不去教人修炼！

    老尼说，做不做直播，存乎一心！慈欣想做，那便去做！

    这是老尼给慈欣的回答，似乎什么也没说的样子，所以慈欣想了一段时间，还是很疑惑，便她决定下山，听听普通人的真实想法！

    她一路东行，第一场直播是在黔灵山弘福寺进行的！因为直播有预告，虽然她直播的时间极早，太阳都没有出来，但直播的时候还是来了很多人！

    “有一位道友劝我不要直播了，担心跟着我修炼的人会成为异族的血食！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没有想明白，所以最近的直播便停了！现在我想做的，便是一路东行，争取多走一些地方，和更多的人交流，听听你们的意见，到底要不要直播？要不要修炼？看到直播的朋友，可以在评论上告诉我。来到现场的朋友，也不要着急，保持好秩序，我会认真听你们的意见！”

    慈欣一身灰袍，大袖飘飘，在直播的镜头里显得恬静而又慈悲。她走到一名中年女人身边，女人气色好极了，见着自己在慈欣的直播镜头里出现，脸上笑开了花，对着镜头不停地挥手。

    “各位观众，你们看我应该四十多了，是不是有些显老了？哈哈哈……我告诉你们哦，我今年都六十多了，孙子都上初中了！是不是很惊讶？这都得感谢慈欣菩萨，是她教我修炼的，我现在呀不但越来越年轻了，身体还越来越好了，早些年生孩子落下的病根都没有了，哼，那些人凭什么不让慈欣菩萨直播？难道害怕死人医生就不给人看病了？不让慈欣直播的是个男的，那天的直播我看了，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哼，男人知道什么？就拿我家那口子来说，开始也不让我跟慈欣小菩萨修炼，现在他生病了，我变年轻了，身强体壮了，如果不是我照顾他，现在的年轻人压力这么大，你看还能有谁管他？现在老实了，再也不阻止我跟着小菩萨修炼了！”

    年轻了十多岁的女人是真得很兴奋，吧啦吧啦地说个不停，慈欣的耐心显然是极好的，自始至终含笑着俏立在那个女人身边，直到那人自觉话有些多了，朝镜头又挥了几次手后，慈欣这才接着说话。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有了小菩萨这个称号，实在是不敢当！大家以后还是称我慈欣吧！接下来，我们来听听其他人的声音，刚才的女施主说男人不懂，那么我们现在就听听男人是怎么说的吧？你好，您代表现场的男施主说两句吧？”

    直播的镜头中又出现了一个男人，头发浓密，脸色红润，眉宇间透露出一些威严，看起来非官即商，果然……

    “直播间的朋友们，大家好！我原来是一名商人，年轻时为了赚钱，为了拉项目，到处应酬，找人找关系还要找钱，唉，酒色财气没少沾，最后钱是没少赚，可是不到45岁，身体便垮了，除了一个女儿之外，连个儿子都没有！我不甘心呀，我这么大的家产，到时还不知道便宜哪个小王八蛋呢？现在好了，我开始修炼了，短短时间我感觉年轻了好多，在小菩萨的功法和我收购的一些丹药辅助下，大家看，我是不是跟40岁的男人没有区别了？哈哈哈……我今年已经六十了，我现在呀，又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妻子，相信只要我努力一点，今年之内我又可以当爹了，这次一定是个大胖小子，哈哈哈……”

    男人不时爆发出大笑，显然得意极了！他的这个说法，也引了现场很多人的大笑，通过慈欣的直播间，传到了人王大陆很多很多的地方！

    慈欣一路东行，又来到了潇湘，来到了举世闻名的麓山书院，在这里又开了一场直播，无论是到达现场的人数，还是涌入直播间的人数，比之在弘福寺的那次，又翻了一番！

    长空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架不住分会其他四人在直播前一天便商定好了，加之住得又近，便也在直播当天到了现场，面朝东方盘坐在书院的至高点，在人声鼎沸中观刀悟刀！

    慈欣的直播在东方只出现一点鱼肚白的时候便开始了，她的直播毕竟不是为了流量和人气，选择在这个时候直播，纯粹就是因为她自己习惯早起修炼！

    她先是带着现场的人轻诵了一遍《冰心诀》，感受到了麓山的灵气波动，在心中对麓山灵气的浓郁程度有了评估，便没有保留地和直播间的人分享了。

    “慈欣从大光明山出发，一路东来，上过梵净山、云台山，还有黔灵山，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我又来到了麓山，感受了此间的灵气，慈欣可以很负责地说，目前来看还是大光明山的灵气最为充足，其次云台山，麓山最次，但总得来说，名山大川上的灵气比其他地方都要好！当然，慈欣还会走更多的名山，慈欣甚至有想过做一个最适合修炼的名山榜！直播间有人说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排过十大洞天和七十二福地，是的，传说那些地方是上古仙人居住之所，目前来看，那些地方能被仙人选中，是有道理的！”

    慈欣是无心的，她只是单纯地想和人分享她的感受。或许她还怀有一颗慈悲之心，想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一方不断变化的天地，希望他们在最好的修炼环境里，更好地修炼，更快地成长起来，总之，她是一片好心，没有半分恶意！但是，好心真得不一定就能办好事！

    名山大川上的灵气更充足，更适合修炼，长空早就发现了，张九歌、茅六安……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已经发现了，但他们都没有说，并不是他们敝帚自珍，而是很多事情真得不是好心就能办好事的！

    从异族降临人王大陆，一转眼也有近四个月了，人族慢慢地习惯了他们的存在，异族从最开始的疯狂，到得现在，也收敛了不少，或大隐于市，或小隐于山间林地，只要没有招惹他们，他们也懒得招惹人族，毕竟他们也需要修炼，毕竟他们在人王大陆，并不是不可战胜的！近四个月的时间，人族不断地在适应异族的存在，很多人打定了主意，我招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水鬼生活在水中，那就远离大江大河；异族愿意占山为王，那没事就不爬山呗……近四个月的时间，人族和异族在悄然达成某种默契，但是，慈欣的一番话，让很多人又蠢蠢欲动起来！

    在没有丹药、没有天材地宝辅助修炼的情况下，靠什么修炼？人王大陆过去不能修炼，现在为什么可以修炼？为什么有些人修炼的速度更快，有些人进展缓慢？毫无疑问，都是因为灵气！

    慈欣在直播间说得话，让很多人恍然大悟，为了修炼，为了快速修炼，为了成为人上人，为了不成为异族口中的血食，很多人决定铤而走险，很多人决定占山为王，很多人甚至决定找一处灵气充足的地方开宗立派！所谓宝贵险中求，所谓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物华珍宝，有德者居之！什么是德？有实力者便有德！什么是实力？人多力量大！

    慈欣道出名山的秘密后，很多原本安分的人，开始不安分了！他们心中有敬畏，自是不敢单独行动，但他们遏制不住内心的火热。凭什么那些人，那些异族可以占据名山大川？凭什么他们每天可以在灵气充足的地方修炼？凭什么？

    人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缺人才，不缺各方面的人才！当一小群人的声音在小范围传开的时候，自有一些人默默地行动起来，将这一小群人和另一个范围的一小群汇集起来，慢慢地便形成了一大群人。手底下掌握的人多了，便自然可以做一些事情了，比如占领一个名山，让手底下的人修为更上一层楼，然后掌握的力量便更大了，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

    巴蜀，阳坚在人王大陆各地的“小丑”中，已经崭露头角，拥有了一定的名气！短短时间，他通过扮演小丑，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和人身自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真得过得好自由，无所忌惮，因为所有的事都是人王大陆上无处不在的小丑干的，跟阳坚没关系！

    事，是小丑干的；好处，全让阳坚得了！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亏得自己刚毕业那会还到处找工作，真是脑袋坏掉了！

    阳坚坐在太古里最好的咖啡厅里，望着窗外忙忙碌碌的人流，感觉来往的人群都是神色匆匆，表情麻木，没有笑容，也没有悲伤，大多将日子过成了一团糟！

    “如果当初有一家公司录用了我，我现在肯定也是来往人流中的一个！”

    阳坚穿着一身得体而又昂贵的衣服，喝着自己最喜欢喝的咖啡，对仅仅隔着一层玻璃，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心生怜悯！哼，这个世界很奇怪，当身在其中的时候，乐在其中；一旦跳出，便马上觉得过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似乎也确实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至少阳坚是打死也不想回到过去的生活了！

    “阳坚？阳先生！”

    一道悦耳的女声打断了阳坚的思绪，他皱了皱眉头，寻声望去！一个同样打扮得很得体的年轻女人站在他的身边，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你认识我？”

    阳坚很是震惊，他是巴蜀人，但不是蓉城人，毕业后来到蒙城也只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他平常也很是小心，按理说，在这个城市不应该有人认识他。

    “我是小丑，我可以坐下吗？”

    年轻的女人其实没等阳坚开口，便已经坐在了阳坚的对面。

    “我是小丑，我们都是小丑！”

    女人笑盈盈地望着阳坚，近乎重复了刚才的话。

    “你调查我？”

    阳坚有些生气，但大庭广众之下，他并不想对一个女人发作，更何况这个女人身上的气势，似乎比他强，这个女人竟然是个将级！

    “阳先生，不要生气！我们不是调查你，是一直在关注你！”

    她用的是我们，说明不是她一个人，阳坚更疑惑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们是信？”

    “我们是小丑，你也是小丑！小丑，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这话听着有些绕，但阳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并不想加入什么组织，他现在这样不好吗？什么都不缺，人又自由，大部分时间都在做阳坚，什么时候想做一回小丑了，便精心准备一下，干它一票大的！所谓三月不开张，开张吃三辈子，只怕就是说得他现在过得生活！所以，阳坚很果断地拒绝，女人并没有生气，仍是笑眯眯地望着他，很是真诚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想做小丑，我们这些小丑其实都不想做小丑！我们都想像现在一样，不化妆成小丑，堂堂正正地在这里喝咖啡，阳先生，我能理解你！只是，我们都是这片大陆上最有能力的人，难道不想做些什么吗？我们已经聚集了人王大陆上很多的小丑，马上便会有一次大行动！阳先生，这股力量是你想象不到的，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我们都应该明白！”

    阳坚觉得有些好笑，人多力量大是没错，但人多嘴杂容易暴露，这个道理他更明白！再说，聚集这么多人，他们是想干什么？阳坚心中冷笑，他虽然是小丑，近四个月时间里，他也杀了三个“小丑”复活，也一定会杀的人！但是，阳坚并不想做更出格的事情。

    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