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寻影
繁体版

第147章:帝妾争,事未定欲起波澜(十二)

    慈宁宫主殿内,皇太后正接见方才匆匆求见的良国先夫人。二人于殿上交谈几句,便见皇太后凤颜大怒。

    此时钟离北望恰好入内,见其走来,皇太后便问:“你何故欺瞒孤家?”

    钟离北望方才略有匆忙之步瞬间驻足,面上露出了鲜有的震惊。

    迟疑着上前,钟离北望小心询问:“奴下不知如何得罪了太后娘娘?令太后娘娘如此动怒?”

    说话间,亦不忘怒瞪良国先夫人一眼。虽不知此番发生了何事,然钟离北望却是知晓定是与其有关。

    来至皇太后面前,钟离北望跪下,然并未磕首。

    “昨日你是如何与孤家言的?”皇太后微怒,“你不是于孤家面前坦言,那太史良人是因赏花宴中之花香方动了胎气?”

    闻言,钟离北望算是明了了皇太后动怒之因。磕了个头,方回答:“奴下怎敢欺瞒太后娘娘。”

    皇太后眉头一蹙,道:“那寅夫人如何与孤家言太史良人为遭人算计?”

    显然,事情真相皇太后已然听良国先夫人言说。

    “此事奴下亦是不知真情,若太后娘娘言之奴下有意欺瞒,那奴下领罪便是。然倘若果真如此,奴下定会只口不提,何必以理由搪塞太后娘娘?”

    皇太后被钟离北望一番话所说动,如此一想,倒好似有理。

    钟离北望于自己跟前伺候亦是有二十余年,其虽说亦是背着自己做了许多事,然却也忠心耿耿。

    即便是做了何不可提上桌面之事,只要皇太后问起,钟离北望亦是从未有所掩饰。

    其苛待宫人之事皇太后亦是知晓,然亦不过是随意数落几句,亦无体罚之意。

    “也罢,你送良国先夫人出去,孤家如今是愈发混乱。”

    帝妾之间的斗争,皇太后亦是心知肚明,如今听良国先夫人此言,亦是知晓了太史良人此番为遭人迫害。。

    帝妾间的斗争从无休止过,她虽未来得及经历,然却见了不少深宫算计。

    将良国先夫人送出大殿,钟离北望于良国先夫人并排而走,期间小声询问:“皇太后身子本便不佳,受不得如此刺激,咱家倒是不知,先夫人此番是何用意。”

    其看良国先夫人之目光中带着些许轻视。

    论他钟离北望于皇城之中看得起何人,想必唯皇太后一人耳。

    故而此次,其亦未给良国先夫人何颜面。

    “前几日老身吩咐寅御医,让之查看太史良人此番是否因曼陀罗花所致险些小产。方才其前来回报,言之不错。”

    良国先夫人饶有深意的看了钟离北望一眼,以后者之聪明,钟离北望不可能不知自己此话中之意。

    “先夫人是查出了什么?”钟离北望方才还稍有怒气的面色,转而变得严谨。

    “不错,老身于御花园之花丛中寻得了一个香包,其中便掺着曼陀罗花。”

    便是得了那掺着曼陀罗花的香包,良国先夫人方让寅御医细观太史良人近日之状,果然不出所料,太史良人便是中了曼陀罗花之毒!

    “钟离千岁应知皇太后最为看重之事便是皇嗣,倘若如今太史良人一事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幕后下手之人定会再次动手。且不言太史良人,怕是于钟离千岁眼皮底下皆敢有人对安阳长使下手。”

    太史良人一事算了得手了一半,翊坤宫那边想必是更加严护。此可不得排除那幕后黑手便不会打安阳长使之主意。

    而钟离千岁最为在意的便是威严,如今被良国先夫人如今一说,他点点头,心中多有了警惕。

    回至慈宁殿,见皇太后还坐于殿前,悄悄走上去,换上一副笑颜,钟离北望轻声道:“奴下扶您至后殿歇着。”

    方伸手欲上前抚起,皇太后便言:“此事定要查察清楚,孤家决不可让那惦记我天家血脉之人为所欲为!”

    果真如良国先夫人方才所言,皇太后此番确实动怒。

    “内务府与内命府已然查察此事,太后娘娘放心,奴下想,不日便会得个结果。”钟离北望站于原地,垂首侍立。

    “此事事关重大,让宗正府亦去查察。”

    “太后娘娘,宗正府乃是负责皇族宗亲之事,若无陛下之命,不可擅自调动。”

    当年太祖皇帝奠定大程江山,为管理宗族之事,便设立了宗正府,而皇帝便是宗正府主人。

    宗正府只负责于外皇族宗亲之事,帝妾之事不属其管辖之内。

    “事关皇嗣之事,怎与之无关?你以为此为内廷之事耳?”皇太后不悦。

    “诺,奴下这便去请示陛下。”钟离北望唯唯诺诺。

    此番并非其不愿宗正府介入,而是介入之人愈多,钟离北望愈难独掌此事。

    钟离北望出去,正巧撞见一个小宫女前来汇报,言是闻人七子与万俟少使正于外等候。

    又问及何故,小宫女回答曰请安。

    想来亦无大事,且自身又负皇太后之命,因而钟离北望未有意留下,而是让小宫女入内请示,自己则是自另一门出了慈宁宫。

    入了大殿,闻人今夕与万俟卿欢二人与皇太后请了安,方被赐坐、赐茶、赐糕点。

    “卿等皆是孝顺,知孤家昨日出关,便皆前来看望。不似有些人,位高权重,便瞧不起孤家。”皇太后与二人品着茶,尝着糕点,又似抱怨几句。

    此话意指何人,闻人今夕心中已然知晓,倒是万俟卿欢却似未在意,只顾品尝。

    “妾听闻昨日司空美人等帝妾便已前来请安,妾等如今方来,哪承得起太后娘娘如此谬赞?应为请太后娘娘莫要怪罪方是。”闻人今夕看了一眼头皆未抬的万俟卿欢,随后转身对皇太后笑言。

    “卿等居于东内廷,消息自然无西内廷此边得到之快。”皇太后慈爱一笑。

    忽然又想起了昨日司空美人送过来的锦鲤,便言欲送几尾与二人。

    皇太后素爱锦鲤,如今可得其赏赐,自然是无比荣耀。

    “司空美人果真是最为太后娘娘着想的,时不时便进献锦鲤。且其性子又温和,灵犀帝姬有之生母亦是福气。他日太史良人与安阳长使诞下皇嗣,灵犀帝姬亦是有伴。”

    本无关联的两个意思,如今竟被闻人今夕一语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