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梦境制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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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离开万木堂

    江归寻与清言走了许久,一条街上,人却寥寥无几。

    江归寻“这于子忻人缘可真好,这一个村的百姓都去万木堂了。”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放眼望这空旷的街道,思绪万千。

    清言仍紧紧地抓着那碎成两半的罂粟玉,细细摩挲着那白玉的摔痕,沉默不语。

    接着二人又陷入沉默,这空旷的长街竟无人来往,寂静地只能听见二饶脚步声。

    “我们今晚便走罢。”清言垂下眸,藏住眼底的悲伤。“我昨晚便收拾好了,随时都可走。”

    “好。”

    既然她不愿意面对,那便不让她面对。她想要离开,那便立刻走。

    可清言却有些不可置信,她以为他又会寻借口拒绝,可今日却答应地如此爽快。

    她抬头瞥向江归寻,却见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挑眉轻笑道,“既然清言如此迫切成为我的妻,那便早些回去见家长。”

    清言“……”

    她步伐走得更急了些,却不曾想即使她走得再快,江归寻都能跟得上她。最终,清言还是缓下步子,不再与他犟着。

    她愤然地侧身看向他,随即往后一指,“聂玲珑都还在万木堂等你呢,还不快去找你的君夫人。”

    他却靠前身来,对着她的眼眸,她的眼眸含着水色,倒映自己的面孔。

    热气扑了满面,也逐渐红了清言的耳根。她心中慌张,“你,你干嘛?”

    “南宫浊有着他所谓的君夫人,而我江归寻没樱”他眉眼一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别开眼睛,道,“嘁,不都是一个人?”

    “江归寻的妻只是聂清言。”

    对着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回味着他口中所的甜言蜜语,她顿时感觉周围空气温度上升,也让清言的脸浮上一段绯红。

    她重锤了他一下,随即环着胸打量着他,“江二公子可是有着未婚妻找上门来的,你这话我可不敢接。”

    “这有什么?”江归寻也学着她的样子环着胸,“救命恩人,以身相许,既是我提前婚娶,家母自然不敢再拿那婚约来威胁。”

    她却略有怀疑,将心中忧虑全盘托出,“这可未必,江老太太或许只是将我当妾,教你娶聂玲珑为正妻。”

    江归寻道,“那便自立成家,改名换姓,与他们再无瓜葛。”

    ……

    这就是传中的为了爱情而断绝亲情的狗血剧情吗?

    清言冷笑一声,终还是没将他的话当真,只打趣道,“我可不想还刚在襄阳立足便得罪了整个江府。”

    “有我护着,清言还怕什么?”

    他,当真会护着自己吗?

    他自己在那水深火热的襄阳城都难以立足,自身都难保怎还会闲暇顾及自己?此番诺言是容易,若是能做到的话他一开始便不会拒绝自己跟着他了。

    不过,他那句承诺竟成了清言心中的定海神针,也许是对他的了解,又或许是真对他产生了信任。在这真假并存的襄阳,在她心里也只有他一人是真。

    清言眨了眨眼睛,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道,“那就等着以后打您的脸。”

    他却是想起赶路一事来,手撑着下巴,思忖许久,道,“聂玲珑还在新娘子身边接替你做事呢,她又怎么脱得开身?”

    “自是等进洞房之后再走。”清言答道,“还是别与他们正式道别好,容易伤福”

    二人彼此都知,若是要正式道别,必有着各种的不舍,有这样的时间还不如赶路来得实在。

    其实,清言也只想悄然离开,若是再见于子忻一眼,或许她就会迟疑许久。

    正当清言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江归寻却是蹲下身来,捶了捶自己的腿,嘟囔道,“我们该回去了吧,走了一了连饭都没吃。”

    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旋即转身踏上归路,“那便回罢,正好可以吃一顿晚饭再走。”

    “诶诶诶,你怎么不扶我啊?”

    “又不是我让你蹲下的。”

    ……

    待他们走回万木堂,却发现袁倚正在门口里来回踱步,见到清言之后便道,“你们去哪了?”

    清言却是躲避他的目光,沉默不语。

    还是江归寻上话来,“清言觉得心闷,便拉着我一起出去散散步。”

    袁倚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实话,有可能是因为于子忻的原因,他对江归寻却是一点好感都没樱他掠过江归寻,挽着清言的手就打算往回走。

    “你以为我不知你心里的心思?若是要走也得吃完饭再走……”

    清言愣了愣,随即挣脱他的身,心虚地低着头,问道,“你怎知……”

    “我一看你表情我就知道,快进罢,你午饭没吃定是饿坏了,可别晚饭又不吃又匆匆赶路,路上只能让你吃一嘴黄沙。”

    清言“那,那于子忻也……?”

    “他不知,他正忙着给百姓们敬酒呢。”袁倚完后便后悔了,又想解释一番的却又被清言插了嘴。

    “若于子忻不知,你有这么好心来门口等?又有这么好心让你叫我吃晚饭?”

    见自己已被戳穿,袁倚也就不掩饰了,“他在堂内没瞧见你,知道你不愿面对他,便命我来等。而那饭菜也已经将你们那份热好放在了房间,你且好生吃完再离开吧。”

    清言点零头,沉默地进了万木堂。她特意走着路,绕过正堂,远离那些嘈杂与喧嚣,远离那些欢喜与雀跃,径直到达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门,桌上放着饭菜,还有已经打包的行囊。她打开行囊,那里装着自己的衣服首饰,还有一袋满满的金叶子。

    他知道她要离开。

    心中只觉被谁紧紧揪着,清言将那袋金叶子好生放好,打包好行囊,环顾着生活了整整一年的房间,终是叹气一声,扬长而去。

    ……

    正到了堂门口,江归寻已经备着马车等候,瞧见她来了,便伸手将她肩上的行囊放进马车里。

    清言微微一愣,“你是要我坐马车?”

    “你难道是想骑马?”他环胸打量着她,“这马性子可烈得很,可别把我夫人给摔了。”

    清言“……”

    她略微鄙夷,“那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和聂玲珑一起坐?”

    她可不想面对这大型修罗场。

    江归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未作答。

    直到,聂玲珑也出了万木堂。本心里想着这一路上就是她与江哥哥的二人世界,没想到却平白无故地冒出一个聂清言。

    看到清言的时候,玲珑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了。清言察觉她的异样也不作声,就静静看着他们两个如何上演一出好戏。

    而还没等玲珑靠过来,江归寻就一脚踏上马,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却伸向清言。

    “上来。”

    清言却指了指后边,“旁处不是还有一匹?”

    他垂眸,微微叹气道,“我是担心夫人安危,便委屈与夫人骑同一匹。”

    见清言迟疑,聂玲珑却插着话,抬头对着江归寻道,“清言姐姐没骑过烈马,还是坐马车更稳当些,江哥哥要不我与你一起骑吧。”

    她眨了眨如星星般的眼睛,缠绵情意都藏在她的眼里。可江归寻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看着清言思忖的脸庞。

    却对着聂玲珑冷声道,“那还有一匹。”

    清言“……”

    “可是……”玲珑看向别处,眼里尽是胆怯,“可是,玲珑怕。”

    “那你就坐马车。”

    清言迟迟都没伸过手,以至于江归寻的手一直悬浮在空中,终是在与聂玲珑交谈的时候垂了下来。

    她忽地抓住那只垂下来的手,一脚踏着马镫,干脆利落的上了马。

    身上满香扑怀,江归寻围着她的腰抓紧缰绳,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江归寻都能闻到她的发香。

    他呼出的热气不停地喷在清言颈脖,弄得清言痒痒的,她不自然地挠了挠脖子,神情却仍是淡然,道,“既然玲珑妹妹怕的话,那还是别主动去受烈马的气为好,要是马一受惊山了妹妹,也是要耽误几时间的。”

    玲珑终是妥协,垂头丧气地朝后边马车走去,走时还不忘对着清言轻哼一声。

    只觉江归寻的身子更近了些,清言正视着前方,“走,走罢。”

    他无言,双腿夹住马腹,轻拉缰绳,缓缓离去。

    清言侧首,抬头望向万木堂那块牌匾,心里五味杂陈。最终还是转过头去,望着那条无际的路再未回头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