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弟子考核(下)
“这是......剑法么?”
远处,池兰妮摩挲着下巴,疑惑地盯向秦佩。
秦佩连忙摇手:“池姐姐,这可不是我教的,周守冲在巫先生那里挂名,不来我这里训练。”
“周守冲,”池兰妮沉吟一瞬,忽地皱了眉头,沉声道:“剑不剑、刀不刀,看来是自创的喽,哼,小小年纪就妄想自创招式,该好好训诫一下才对!”
擂台上,周守冲和古忠两人并肩下台,古忠神色犹豫,终于问道:“周大哥,你那招是什么?”周守冲笑道:“那原本是一式刀法,我无聊的时候给改成了剑法,有些不伦不类。”
刚才台上击败古忠那招正是劈柴刀法拔刀式的变式,拔刀式讲究出力十分,凝全部心神于一刀,劈出时力求敌人挡无可挡,一击制敌。
周守冲于徐铁剑对练,若当真用出拔刀式,那也奈何不得对方,实在是两者劲力相差太大,他全力一刀,徐铁剑也不过随手挡掉。
他所以能战胜徐铁剑,其实只是占了剑法多变和徐铁剑实在没真把他当对手的原因。
“我......我连一套小碎石手都练不好。”古忠眼帘低垂,令人看不清神色,周守冲大约知道他心情有些低落,却也只好搭着他肩膀拍了两下,说道:“一时的胜负不算什么!”
青石广场上的人群正在退散,弟子考核将在明天上午结束,正式确定前十及前百的名额,到时候百名之后的弟子是没资格进入四象堂修炼的。
“周守冲!”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喊,周守冲疑惑回头,却是姜宇恒带人跑了过来。
“怎么?”周守冲挡在了古忠前面,眼中凶戾一闪而逝。
“周守冲,明天你可敢与我一战!”姜宇恒眼神凶狠,大声道:“我早就看你们五个所谓的精英弟子不顺眼了!我姜宇恒,哪里不如你们?凭什么我不是精英弟子,凭什么古忠那个废物却是!”
姜宇恒身后跟着不少弟子,不少人都在小声附和。
古忠低头站在周守冲身后,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好,”周守冲点头,目光微冷,沉声道:“我会把你打服。”
远处,青石广场边缘,两个中年男人遥遥看着这一幕,锦衣男子眼睛微眯,点头道:“这届弟子心气都不错”
锦衣男子身边那人的衣衫却很朴素,两相对比,那人就如锦衣男子的仆人一般。
只是那人浑身自有股泰然自若的气质,站在一边气场毫不逊色锦衣男子。
那人点头,目光盯着周守冲,说道:“不过我更看好这个叫周守冲的小子啊,无瑕,你怎么看?”
这两人原来就是青龙堂堂主祁青和白虎堂堂主仇无瑕。
仇无瑕嗤笑一声,似是对周守冲和姜宇恒都瞧不在眼里,但他的目光却在姜宇恒悄然停了一瞬。
“嘿嘿,你这性子,看来这届的尖子你又不要了,白虎堂人才凋零,我看你怎么办!”祁青微笑摇头。
仇无瑕朝广场另一角扫了眼,嘴角微翘,说道:“姓周那小子是个用剑的苗子,我看你没戏。”
祁青脸色发苦,也是看见了站在另一角的池兰妮,最终也只好低低一叹。
他还真不敢跟池兰妮抢人。
天色渐晚,池兰妮又与秦佩聊了几句,正要回去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师妹。”
池兰妮身子微颤,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子。
白衣美妇怀抱婴儿,目光含泪地望着她。
谁言二十年来久,六千日夜恍惚间。
“书华姐?”
......
翌日,
周守冲刚踏上青石广场,便看见远处朝他挥手的许杰和刘闻竹。
“冲哥——”
周守冲小跑了过去,笑道:“你们俩,怎么来得比我还早?”
刘闻竹扫了眼四周,此时青石广场上人流还少,她仍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冲哥,我跟你说啊,昨天池姑姑说我们五个会很早上场的。”
周守冲奇道:“池姑姑?”刘闻竹脸上颇有喜意,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许杰无奈道:“她和朱雀堂主关系可好了,我感觉池女侠都把她内定为弟子了。”
“厉害,”周守冲点头,却看向了许杰,问道:“许杰,你打算去哪一堂?”
精英弟子有直接晋升的资格,实际上就算昨天和今天两场考核他们都不参加,最后也能选择加入一堂,这才是其他弟子最恨、最妒的一点。
许杰看向西峰,目光坚定,说道:“听说白虎堂有玄真功、玄真掌两门绝学,我喜欢拳掌功夫,自然要去白虎堂!”
他目光转向周守冲,羡慕道:“倒是你,巫先生的阵法机关、大当家的绝世神功,你都有机会学,比我们强太多了!”
“绝世神功?什么?”周守冲被激起了兴趣,关于宋木,他只在一年前遥遥瞥了眼,了解实在不多。
那宋木外表看去是个粗犷汉子,但这一年来除了当年的庆功宴,竟然没有一次在寨内兴师动众。
摆明了要休养生息的架势。
刘闻竹眼睛发光,在一边抢道:“大当家的武学是烈火寨最大的秘密,据传是在一处遗迹找到的,功法威力奇大,而且能激发人体潜能,据说大当家那一头红发就是修炼功法之后转化的,都说那是气血鼎沸的象征!”
“红发......”周守冲目录思索,红发令他想起了一个人,片刻后他又微微摇头,不去想了。
应该不是......
三人聊了这一会儿,远处又走来了古忠和穆流云两人,两人竟是并肩走来的,路上似乎还有闲聊几句。
一年不见,穆流云身上慵懒之意更甚,当初他一见到古忠就厌恶无比,这时看谁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几人叙旧片刻,擂台上执事忽然大声道:“穆流云,白图。”
“竟是穆师兄。”刘闻竹奇道,昨天池兰妮跟她说他们五人上场会很早,还以为那是提醒她自己。
“啊,轮到我了啊,”穆流云打了个哈欠,拨开腰间小葫芦,喝了一口,摇摇晃晃地走了上去。
周守冲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神色古怪:“穆流云在喝酒?”
几人神色都是无奈,古忠苦笑两声,说道:“我们劝过。”
刘闻竹若有所思道:“我记得好像一年前就这样了。”她说完还怀疑地扫了眼古忠,她大约记得,一年前有段时间古忠回来总是鼻青脸肿,问了也不说,后来穆流云便开始成日酗酒。
古忠的目光连忙转向周守冲,笑道:“周大哥,流云这一年进步不小,你看看怎样。”
刘闻竹在一旁瞪了瞪古忠,气呼呼地扭过了头。
场上战斗已经开始。
穆流云也是使剑,白图则使一套基础掌法,许杰看过两眼便摇头道:“白图和流云相差太远,马上要败了。”
几招过后,穆流云长剑斜引破掉白图中掌守势,眼看就要取胜,白图嘴巴微张,嘴中竟然猛地射出一根细小的银针。
“暗器!”
底下有人惊呼。穆流云醉眼朦胧,竟然在这危险之中不闪不避地迎了上去,长剑搭在了白图脖间。
白图盯着穆流云微笑,几息后开口道:“倒。”
啪——
“倒你娘的倒!”穆流云剑身竖起,啪的一声甩在白图脸上,醉醺醺道:“小爷千杯不倒,是这么容——嗝!容易倒的吗?”
台下响起一阵阵哄笑,白图懵在原地,眼看着穆流云若无其事地从胸前衣服上扣下银针,灌了口酒,摇摇晃晃地走了。
“怎么?”周守冲亦有些愕然,莫非穆流云练过硬功不成?
刘闻竹噗嗤笑出声来:“他身上穿着宝甲,刀枪难破,水火不侵,一根针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