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在天上炸了十几次的烟火，宁天霄口干舌燥，坐在了洗剑池边歇了会。

    如果白小鬼能说话就好了，可惜给了她这么多星辰之力和溟魂，眼见她个子都要开始长了，舌头一点都没动静。

    “我问你啊，既然你已经能够凝魂，平时为什么不凝魂，还不想让别人看见你？”

    白小鬼踢了宁天霄一脚：因为我长得不好看！

    宁天霄捂着腿故意“哎哟”了一声，白小鬼抱着肩膀背对着他。

    “凌云宗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呃，比如吕霜啊，比如乔戣啊，比如表大伯百晓生的，没有人会在乎的。”

    冬风吹来，却吹不起她的头发。

    白小鬼低着头：我不管，以前其他溟魂都说我丑！我才不！

    “其实还挺可爱的，真的。你身上的伤口都好了，一点也不吓人了。”

    其实溟魂这种东西，宁天霄至今还是觉得挺奇怪的，有时候它们像是有实体，有时候又虚无缥缈。

    比如每次宁天霄摸白小鬼头的时候是可以摸到的。

    这让他觉得溟魂的存在，是把两个世界叠加到了一起，而他就是这两个世界当中的中间人。

    我不管我就要藏起来，万一被人找到怎么办啊？！

    这句话白小鬼说得很快，宁天霄琢磨了一会才弄懂她说的是什么，他心中顿时一凛：“谁在找你？”

    白小鬼抱着猫不肯说话了。

    “告诉我，我发誓我会替你报仇。”宁天霄指了指自己的嘴。

    哎呀，已经记不清了。

    白小鬼逃开，扔下肥猫跳进洗剑池里，蹲在睚眦身边聚精会神地打量着它，最后伸出手，轻轻捋着睚眦身上的毛。

    对宁天霄无比高冷的睚眦，此时的表情竟然还有点享受。

    肥猫用爪子揉着自己的心口，扑到宁天霄身上：“宗主，她不要我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吃完了年夜饭照例要守岁，上一年这边怎么守岁，宁天霄是不知道的，今年他身为宗主，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百晓生不知从哪弄了一盘棋，又跟乔渔杠上了，吕霜表大伯早早去睡了，吕霜还呆在议事厅里，聚精会神地看着百晓生下棋。

    乔戣手里捧着一本书，神色淡然，仿佛今晚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日子。

    百晓生这个臭棋篓子一口气输了四五回，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水平，愤而离场，换上了张伯梁。

    眼见吕霜围在乔渔身边看他下棋，百晓生心里有点不爽，招呼吕霜道：“霜啊，来来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吕霜眼一亮，蹦到百晓生面前。

    百晓生又招呼道：“乔戣，来来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乔戣从书上抬了抬眼，冷漠地说道：“不好意思，爷爷，我已经过了听故事的年纪了。”

    “听故事哪有年纪，我二十多的时候还在听人讲故事，来啊！”

    宁天霄一听有故事可听，也带着白小鬼走了过去，招呼了一声乔戣。

    乔戣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百晓生得意地清了清嗓子：“我要讲的这故事，发生在终末时代最后一年。”

    乔戣当即打开了书：“假的，酆都姐姐说你根本不知道终末时代的事情。”

    百晓生老脸一红，暗骂了一声酆都：“我也是听我爹讲的，我虽然不知道，但我爹可知道。”

    宁天霄没放在心上，所谓终末时代，多少年了，虚无缥缈。

    “这故事发生在终末时代最后一年，传闻当时有个小孩，名叫小五，这一天，小五在家乡的湖里洗澡，忽然看到湖水都变成了红的。”

    一听到水和家乡，吕霜开始紧张地挠着光脑袋。

    宁天霄提醒道：“前辈，大过年的，讲点开心的，别吓着孩子。”

    百晓生示意自己知道了，继续说道：“于是这小五就顺着红色的湖水一直向上走啊走啊，找到了一个受了伤的人。”

    四周响起了一片“切”声，这个毫无新意的开头。

    “小五找到这个人的时候，这受伤的人身上缠着一条红眼的蛇，小五要杀了这条蛇救人。红眼的蛇告诉小五自己是红蛇神，让小五开出一个条件，从此当做没有看到这里的事。”

    乔戣轻轻笑了一声。

    百晓生问道：“你们猜，小五会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吕霜：“你撒开他？”

    “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小五说，我不！”

    “他说大蛇你给我拿命来？！”

    宁天霄：“条件是把这人救活？”

    乔渔在棋盘上厮杀着，凑过头来说了一句：“我同意宁宗主的。”

    乔戣无聊地撑着脸：“如果小五答应了，这故事就没什么好讲的了。”

    百晓生尴尬地笑道：“是啊，小五没答应，他告诉这条蛇，救活这个人，红蛇神只能履行自己的承诺，救活这个人，但小五把发生在溪水的事情给忘了。”

    乔戣问道：“然后有一天，小五忽然多了个漂亮老婆？爷爷，这故事已经过时了。”

    “不不不不！当然不，有一天，小五再次遇到了红蛇神，红蛇神问他还记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小五当然不知道这件事，红蛇神就把他给吃了。”

    乔戣瞬间皱起眉头：“那他也太惨了吧？”

    “所以当被小五所救的人回来找自己的救命恩人，只找到一堆骨头的时候，也把红蛇神给砍了。”

    张庚挠了挠头，问道：“等下，百晓生前辈，你说的是不是江南道的那岩壁上的画？”

    百晓生双眼一亮，激动地握住张庚的手：“你知道这件事？”

    张庚也激动道：“我爹当年跟去过，还从那带回来不少宝贝，青门宗就是靠着那点钱才支撑到我接手的时候！”

    【新任务：壁画上的史诗】

    乔戣托着脸垂着睫毛：“所以百晓生爷爷，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传闻红蛇神的躯体化成了一座山，沿着这座山进入红蛇神的眼中，能用一定的代价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东西，一辈子只能换一次。”

    【新任务：红蛇神山】

    宁天霄开始认真起来了。

    吕霜问道：“那个受伤的人究竟是谁？”

    百晓生呵呵笑了一声：“据说他是一名百战百胜的战神，战神活着时，天下所有人都畏惧他，但他最终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吕霜不懂了：“不是百战战胜？”

    百晓生意味深长道：“所以死在了第一百零一次啊。”

    【新任务：战神遗迹】

    哇爷爷，我现在真的是任务缠身了。

    不过，系统老头从不会发布跟凌云宗无关的任务，史诗、红蛇神山、战神遗迹，这些东西，怎么会跟凌云宗有关？